录音部分樊衡听完了，还接收到漆雕檀发给他的一部分佐证资料。
单凭录音，樊衡站在漆雕檀的角度保持怀疑态度，但资料已出，能佐证到部分论文上，对她的怀疑减弱。
也仅此而已，单凭这些他是不可能翻身的。
樊衡也不是十几二十岁的人，还是多劝一劝她，就怕突然上头。尤其是还没入圈子内，多少有点理想化。
樊衡：【……你不怕你灵研道路从此断了吗？你的人生会遭受到波及。】
他确实很感激她，在现在状态下也就只有她信任他。想到这，樊衡对自己的人脉摇摇头，太差了，这就是肆意妄为的代价，即便是有实力也没用。
檀：【我灵研道路与人生没那么脆弱。】
樊衡还想再劝。
檀：【实在不行，我可以回家继承财产，还能再重新开启灵研事业。】
樊衡的鼠标不动了。
“……”小丑竟是他自己。
他出身贫困家庭，没想到对方就是个富二代，哦不对，漆雕姓很罕见，学校有传闻罗拉财团的继承人，不会就是她吧？！那样子是富N代了。
樊衡：【你还是再看一看，明天我再问你一次。】
檀：【好。】
樊衡看到消息后一下子往后面靠，他还是留一天时间给对方做出选择。选导师并不是很随便的事情，尤其是灵气复苏的背景下，他还有疑似罪名在身。
屏幕灯光让他眼睛多少有点刺出泪花，本应顺滑的手在揉眼睛时显得粗糙。
他低头一看，发现都长了好多茧子。
为了上一次实验结果，他跟学生们整日熬夜，连吃饭的时间都能省就省，想得出结果想疯了。
发表论文的瞬间，他怀揣希望与理想，只是一夜之间满屏的指责让他十分焦急。实验室里的资料也被一些学生带出去单干，说是单干，很大嫌疑是他们送上去的。
能听到他们的名字在别的导师那格外被重视，也对，踩着他的血汗上去的，这么会不被重视？
话说回来，选错导师可能以后路走歪十几年。当然对漆雕檀不一样，人家富N代，但樊衡也希望重视选择，毕竟谁选导师是往差的选的。
漆雕檀就是。
她的确承认这个导师不行，但不承认自己实力不行。导师废了？无所谓，她会出手。导师只要是活的，喘口气的，那就可以了。
第二天早上，大概是靠近一号墙的原因，上申依旧乌云密布。
其他大学，例如上申大学的死对头明华大学，则晴空万里。地理环境更靠近二号墙，污染少，灵气同样少得可怜，灵体都没孵化出来就被修真员干掉。
灵体就是未知生物，修真员习惯叫灵体，研究员习惯叫未知生物，更精准。
上申的未知生物很多，这几年漆雕檀去综合楼时都用了不下十张符纸。
累了就随便找个凳子坐下，把经常提的电脑包放到一旁。电脑里装的实验数据是真的多，不止三年，还有一些陈教授发给她的。
抬头时遍见到同门师弟与路悠欣对话，说实话这个场景很正常，他们都是要去一号墙的人员。
可两人对上自己的眼睛，却有些说不清的害怕。
害怕什么呢？路悠欣还能理解，怕自己做的事情被她发现了，已经发现了就怕被漆雕檀捶，她知道漆雕檀的脾气不像表面的和蔼。
师弟就不明白了，漆雕檀回想自己也没有干什么事情，怎么就跟路悠欣一起害怕。
察觉到漆雕檀仅是盯着他们看，路悠欣往师弟后面躲，声音微微颤颤，但还是阻止不了挖苦，“你还要樊衡成为你的导师？漆雕檀，你也太堕落了，选谁不好，偏偏要去樊衡手下。”
“还以为你会去当修真员。”路悠欣露出半个身子，没那还害怕了，“没想到你还是去当研究员，简直吃力不讨好，太好笑了。”
从哪得知她要成为樊衡的学生？漆雕檀眼神一扫，锁定住学弟，也就是同在陈教授手下的学生，他可能听到这个消息就告诉路悠欣。
路悠欣给他什么好处，让他这么对同门师姐，还是说他本来看自己不太顺眼，干脆强强联合？这种事情多了去，在竞争上尤其如此。一点都不大气，相处很累。
“抢我的还说我好笑，又当又立。”漆雕檀站起来活动筋骨，反而把路悠欣吓一跳。她看到后会心一笑：“怎么？虚心怕鬼敲门？”
“漆雕檀你个学术败类，竟然还上赶着给樊衡当学生！”寸头学弟说得大义凌然，要不是知道这位师弟并没有太多正义感，还每次打扰他做实验，都要被他说动了。
“说的好正义。”漆雕檀缓缓向他们走来。
期间还瞟了周围几眼，确保这里十分隐蔽，没有外人看见。手中攥着碎纸往下扔，在即将碰地的时候，化为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屏蔽能量波动。
他们看漆雕檀无所谓的态度，有些被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