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兔扶着廊壁,迅速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步走去。
走到门边,她和聂柏泽一左一右依着门框,已经做好了拔剑的动作。
就在两人即将踹门进去的时候,门突然从里面打开,蹿出来两个仓皇失措的人,他们一边嗷嗷大叫着,一边活蹦乱跳地往楼下跑去,结果刚跑到一半,又像见了鬼似的掉头往上跑了回来。
那两人上下折腾了一圈,最后还是跑回了原处,然后一人拽住一个人的衣摆,躲在他们身后。
“有有有……可怕的东西!”诸葛哲言指了指房间里,又指了指楼梯下,磕磕巴巴地说,“我、我们被包围了……”
“那些小琉璃像……也过、过来了……”安小雅也罕见的在莫小兔身后哆嗦着。
两人往下看了眼,果然,昨晚睡前还摆放在山洞里的小雕像现已不知何时悄悄挪到了广场里,有几个甚至已经走完了四分之三的广场,离楼梯仅有十几步之遥。
“还好还好,别那么紧张,”莫小兔安慰她,“那些东西又没有腿,平地他们可以挪,但楼梯他们就上不来了吧……”
莫小兔现在倒还很淡定。
接着,四人就看见那些小雕像蹦了起来,齐齐往前跳了一步。
啊啊啊啊——还能这样?这下轮到她傻眼了。
聂柏泽见状二话不说,就把其他三人拉入了诸葛哲言和安小雅刚蹿出来的那个房间。
“诶,柏泽,别进去啊!”诸葛哲言惊恐的大叫起来,“我俩好不容易才从里面逃出来啊!”
“聂柏泽,放开我!我不想进去!”安小雅也哭丧个脸,使劲挣扎着,“里面有个诡异的琉璃娃娃!”
莫小兔也想起了刚才从她房间里不翼而飞的那个绿色琉璃小人,这前有虎穴后有狼窝的,她现在只能硬着头皮给自己壮胆:“不怕不怕,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一刀砍了它!”
话虽说得轻巧,但人同样缩到后面去了,聂柏泽就像带着三只小鸡出来历练的鸡妈妈,一路上费心费力的掩护着三个“没出息”的娃。
不过房间里倒是意外的平静,除了他们四人的呼吸声再无其他动静。
莫小兔的视线在屋内打量了一圈,这间房与她的那间没有什么区别,也是一间欧式宫廷风的卧室,只不过房间各处都充满了打斗的痕迹,墙上还有弹孔,甚至于房间里的那张床,现在已从中间断成了两半。
“莫小兔,待会能不能管管你的嘴,怎么什么事遇到你了就突然变得意外起来了?”安小雅小声吐槽道。
“你两昨晚都在这个房间里?”莫小兔立刻转移话题,她指着房中央塌了的那张床,一脸不怀好意地凑到她眼前,“不如你先给我讲讲这床是怎么回事?”
“不是你想的那样!”安小雅从她脸上看见了八卦的意味,连忙否认,“是为了打那个琉璃娃娃才变成这样的!我们本来正在房间里寻找线索,结果它突然凭空出现在我们面前,最后就变成这样了……”
原来那家伙竟是瞬移过来的,怪不得她刚才就在门口打了个逛,回来就没影了。
莫小兔听完就不说话了,要是被安小雅知道这又是她捅出来的篓子那她就完蛋了。
“这我还要问你呢,”安小雅不甘示弱道,“昨晚我和哲言刚上二楼,你就从隔壁房间里走了出来,说聂柏泽要在这个房间里一起开个小会,于是我两就跟着你进来了。可刚进门,你就把我们一把推到地上,你倒好,跟个没事人一样走了出去,还把我们反锁起来了。莫小兔,你可别在我面前装傻,我昨晚都录下来了,证据确凿,你现在想想该怎么补偿我吧。”
“那人肯定不是我,昨晚那时候我早就被关进另一个房间了,你看见的‘我’应该是个假人。”说完,莫小兔便把昨晚发生在自己和聂柏泽身上的事说给二人听。
“我们昨晚也做梦了,”诸葛哲言点头,“小雅梦见她变成了在湖边砍怪的剑士,我则梦见自己像个骑士一样正举着枪对着一只蜥蜴一样的怪物。”
这刚好对应上了第一副油画的内容。
“聂柏泽,你梦见你成了什么?”莫小兔好奇的拍了下他的肩膀。
“黑袍人。”
莫小兔听完,眼神怪怪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他问。
莫小兔依旧是一脸审视地看着他,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破绽来,良久,才开口道:“我昨晚在梦中好像看见你了,我看见你走过来,从黑袍下抬眼看着我笑。”
“这样啊,”聂柏泽唇角隐隐勾起一抹笑意,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下巴,面上倒是一脸泰然,“可我没看见你,倒是发现有个琉璃花瓶很有意思。”
“琉璃花瓶?”莫小兔低头抬了抬胳膊,试图模拟昨晚的那种感觉,她昨晚扮演的难道不是个守卫吗?
聂柏泽见她自个瞎琢磨起来,也就由着她去了,转身对安小雅说:“把你昨晚拍的那个‘假人’视频放出来看看。”
安小雅用系统的录像功能拍的,这个功能之前被很多玩家用来录屏游戏过程,然后做成视频合集发送到网络上和玩家们分享,现在估计还有很多人也在这么做,试图用这样的办法记录他们在这个异变游戏里的求生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