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棠”新品上市,加上前两天发布会现场的事故,费闻昭后来的几天都在公司忙碌,很晚才回家。
棠鸢也借机住到苏苡的公寓。
“后来呢后来呢!”
苏苡摇着棠鸢的胳膊,窝在沙发里。
“酱酱酿酿了吗?”苏苡的嘴角快要咧到耳根,她明媚的桃花眼散着粉红泡泡。
“想啥呢!”棠鸢嗔着拍她的头。
“噫,费闻昭怎么能刹住,他是不是不行啊,噫~”苏苡边说边笑,掐棠鸢腰里的痒痒肉,“小汤圆,你们俩这算是已经确定关系?”
“没有吧,后来我俩都没提那晚的事。”
棠鸢收敛了笑,垂下眼睑。说不失落是假的。
“别吧!你们俩好磨叽,现在这个年代了还搞暧昧纯爱,学学我和……”苏苡下意识抿嘴,被棠鸢发现端倪。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外面有狗了。”
“嘻嘻,是回头草。”
“祁牧!?”棠鸢杏瞳睁大,惊讶之余,看到苏苡容光焕发的样子,果然恋爱中的人都是浸泡在蜂蜜里的,她张开双臂,“苏苏抱抱。”
“让我蹭蹭你的桃花运。”
“真好,苏苏,祁公子真是命好,一时不知道该羡慕谁。真好宝贝,祝贺你重浴爱河!”
棠鸢眼眶都有点湿润,感慨颇多,这些年她独自打拼,苏苡要比她还努力,不知道多少次看她醉酒,又多少次陪她去医院。苏苡的胃病反反复复,全因销售的作息不规律和应酬。
她拒绝了不少条件不错的公子哥,成堆的花束礼物难以捕获芳心,苏苡还借机推销了不少车子。
如果是别人,她可能还会盘问一下人品男德。
如是是祁牧,她可以放心。
苏苡的意难平,终将和解,索性是用爱人的方式。
“你都不问我过程嘛。”苏苡给棠鸢塞了一片薯片。
“你好意思讲的话,哈哈。”苏苡想到刚刚的半路刹车,手机铃声响起,是祁牧。
她害羞一笑接起来,“干嘛?”
那边传来祁牧的黏腻:“想你宝贝,看看你~”
棠鸢凑过去。
“呀,这不是棠学妹嘛。”
“祁学长好!恭喜抱得美人归。”
“哈哈,你和费闻昭也抓紧。”
棠鸢吐着舌头退出屏幕,双手交叉,示意苏苡打住。
苏苡挑眉,表示明白,她敲了敲屏幕,故意咳嗽两声——
“你问问费闻昭,怎么亲了人家就没下文了?”
颂风集团。
“费总,这周的新品上市,我们做了销量分析报告,又进行了一次市场调查和分析,您看下。”
陈慕远把文件递上,费闻昭带着半框眼镜翻着文件。
“联系一下林清彤,安排她入职设计部做设计总监。”
“收到。”
陈慕远回应后并没有离开。
“还有事?”
费闻昭看着文件上棠鸢设计的新品里有两件的预售和销量都排在前面,他不自觉地用指尖抚着,脸上浮起笑容。
陈慕远看到这幅样子,才坚定了下来的汇报:“费总,还有一件事,是关于您让我查的棠家的。”
费闻昭听闻抬头。
陈慕远明白费总对这棠家的关注,最近他也一直在留心调查。
“棠正军早些年一直在当司机,在不同的老板手下打工,但是自己有了抱回来小女儿之后就没有再工作了,还开了店,应该是老板给了他一部分钱。”
“我猜,这钱和他女儿棠鸢有关。”
“另外,周围人都说,当年棠正军很潇洒,挥金如土,欠下很多债,但是后来悄无声音地把窟窿补上了。”
陈慕远一直在观察费闻昭的表情,他表情淡漠,没有表现出太多兴趣。
“查一下棠正军给哪些人当过司机。”
“收到。”
“对了,文敏和买家沟通的怎么样?”
“已经签了协议,转达了您的意思,明天会主动联系您。”
陈慕远完成汇报,刚要出门,费闻昭懒懒地声音不大不小,他却听得身体一颤,“陈助理认识发布会上那个人?”
祁牧打来电话时,已经是黄昏,费闻昭走出颂风的大门,春意正好,风起是和煦。
“费总哟,最近怎么不联系我喝酒?感情顺利了?”
祁牧在电话里笑起,费闻昭还听到有苏苡的声音,让他快问。
“不如祁公子。”
他上车,指尖夹着一张设计师邀请函,是新品的庆功宴。这张是他单独挑出来的,他用笔尖一起一顿,写下棠鸢的名字。像是完成了一幅作品。
“你自然不如我,哪有亲了人家女孩就没有下文的?费闻昭,看不出来你撩了就跑啊——”
费闻昭指尖顿住,眼睛凝着“棠鸢”二字。
“我家小孩的意思?”
“废话,你亲的又不是我。”
苏苡在电话里远远地说他渣男。
费闻昭轻笑,他不是没有下文,他是在等,他要等新品的成绩出来,才有再次靠近的底气。
这些天,他心里密密麻麻的都是她。
到了这一步,他反而有些怕,不知道棠鸢会怎么回答。
苏苡告诉他,小孩又跑出去找房子了,又是工作室,又是租房,忙得焦头烂额。他抿着嘴没说话。
房子他有的是。一定要分开住的话,也不是没办法。
只要她不拒绝就好。
“在哪里?”
费闻昭打来电话,棠鸢顿了一秒接起。
“一起吃晚饭吧。”
“好,可能要稍等我一下。”
“在工作室吗?”
“没有,我约了人谈事。”
费闻昭没有再问。
棠鸢在她家附近的咖啡馆等何宁,上次微信他没回,棠鸢很生气,但没办法,又硬着头皮给他打过去,一顿忙音后他好不容易才接了电话。
何宁语气淡淡:“什么事?”
棠鸢瞬间没了找他帮忙的心思。
但无奈又想争取一下,便说自己在门口的咖啡店。
“你最近有见到文敏他们吗?”
何宁垂着头,削瘦的脸颊显得镜框更大了,瘦弱的骨架装在卫衣里,真个人十分萧条。
“偶尔半夜能听到开门声。”
“这次找你,是为了你下次逮个机会把传票交给她。”
“何宁,你能帮我吗?”
棠鸢自知已经足够放低身段,愿意用这样的口吻去请求。
“哦,知道了,我尽力吧。”
何宁的镜片闪着淡漠的光。
“棠鸢,能走,还是走远些。”
棠鸢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抬头看他,清透的杏眸略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