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我才伴着夕阳散步似的来到港口,这里井然有序的停靠着很多渔船。
不用特意寻找就能看见那艘气势不凡的巨大海贼船,黑色的海贼旗帜在风中肆意翻飞,左眼画着伤痕的骷髅头后插着两把刀,极具海贼的特征。
喔,很炫酷嘛。
看起来比旅团有排面多了耶。
回去要不要也弄个蜘蛛图案的旗子插在流星街呢?
…还是算了,肯定会被库洛洛嫌弃的。
我用“隐”避过三三两两在船上巡视的海贼,顺利的潜进了船长室。
这里出奇的整洁,只有几张图纸凌乱的散在桌上,几摞堆得小山一般都报纸旁是几只倒下的空酒瓶,朗姆酒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但算不上难闻。
看来这个红发是个酒鬼?
我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闭目养神胡乱猜测打发时间,等待我的目标猎物。
船上的说话声忽然停止,周围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
刹的,我睁开眼———我的“圆”感受到船上贸然多出了一个人。
这人步履匆匆向船长室的方向快速接近。
来了吗,红发。
我立刻站起,悄悄侧身贴在门口,毒雾凝聚念能力缠绕在指尖,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来者。
那高大的男人如我所料的立刻毒气侵体,失去行动能力趴跪在地上,痛苦的喘着粗气,喉咙里发出呜咽。
几缕红色发丝因为额头冒出汗水流下而贴在耳鬓,他瘦削的脸扭曲着。
咦,就这几根红毛还叫自己是红发吗?好歹也去染个全头吧,挑染几根红发算怎么回事啊!
照这么说的话,库洛洛经常梳大背头,我们旅团可以叫大背头盗贼团了?
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哟,你好啊。”
脑子里的想法虽然已经跑到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地方,但还得礼貌的和趴在地上的男人打招呼。
毕竟要拿人家的东西,态度当然要友好一点啦。
男人双手掐着脖子,艰难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望着我,本就其貌不扬的脸上写满绝望和痛苦。
“等你很久啦,我有些事想要请教您呢。”
这人脸色铁青的趴在地上,一副马上要昏死过去的样子。
“你这样是说不出话的,我忘记了,不好意思。”
对于折磨猎物,我一向非常有耐心。不过他中了毒,肯定没几天可活了。
转转手腕替他收回缠绕在他周身的紫雾,这人像却像突然发疯一般冲我咆哮:“咳、咳咳!你是红发船上的新人?!你们、你们都知道了所以一直在演戏骗我吗!?别以为我的计划暴露了你们就能…”
喂喂,他在讲些什么?情况有些不对劲啊。
我皱着眉打断他:“喂,你不是红发?”
那人听完我的话,张着嘴巴,表情有些复杂,像是一时无法理解我的意思。
“似乎有客人啊,真是热闹。”
低沉的带着些许怒意的男人声音从船长室门口响起。
我微微抬起头与那双灰色的眸子四目相对。
咦?奇怪,又来了一个红色的…有点帅啊?
不对、他是什么时候…!
我的“圆”居然都感受不到他的气息,这人竟然有如此强大的“隐”吗?
男人一头惹眼张扬的红发,左眼三道骇人的疤痕与船上海贼旗的骷髅头如出一辙,眉宇间带着严肃的神色,稀稀拉拉的小胡子在这张脸上硬是看不出邋遢和老气。
白色坦领衬衫,轻浮的印花沙滩中长裤,脚踩一双拖鞋,看起来随性又狂放,尽管如此却也掩盖不住强大的气场。
一股强烈的气压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充斥着整个船舱。
我的长发和裙摆都被气流吹动起来,整个人仿佛置于风暴最近处。
好强的念压!与杀死我的席巴·揍敌客释放出的压力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该死的,这是个惹不起的主。
再看看地上趴着的男人,他脑袋上挑染的几缕红发让他此时看起来愈发像一条刚落水被救上岸的大花狗,十分滑稽。
我现在可以肯定,被我袭击的这人根本不是我要找的红发。
至于面前这个真红发,我根本没有从他手上抢到东西的本事,更别说要杀死他了,这难度不亚于让我暗杀库洛洛。
很明显,我的计划失败了。
不过要是我拼上性命跟他干架的话就另说。打一场让对方觉得我难以对付的决斗还是可以做到的,不然席巴也不可能跟我纠缠那么久。
但傻子才会为了抢一条船把命搭上呢,纵使是像我这样的亡命徒也不会脑抽的去找死。
“你有什么目的?”
真正的红发开口问到,脸上看不出隐藏着什么情绪。
在我思考要编个什么合适的理由蒙混过去时,趴在地上的男人竟然自己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我毫不掩饰自己赞叹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他。
真是了不起的毅力!中了毒竟然还能行动吗?
他现在应该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才对,毕竟他的内脏应该已经开始慢慢腐烂了。
“咳咳、香克斯,你杀了我的船员,毁了我的船……我的目的,当然就是杀了你啊!!”
男人像是临死前回光返照一样,握着匕首奋力冲向了红发。
“砰!”
一颗子弹精准的穿过了男人的脑门。
男人在刀刃距离红发不过几毫米的位置倒下了。
“莫斯·奇诺,为了报仇竟然在雷德号上默默卧底了一年多,真是精神可嘉。”
另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