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滋......宿主.......收样......】
姜凝碧置若罔闻，没电的AI算不得约束了。
脑内系统绝望了熄灭了最后的电池。
“要我说，你真的不如留下来。”章婉淑意有所指的翻开了床边的红布，那下面是旧港宣慰司机构官员的制服。
自从陆知州颁布了政令，章婉淑便为自己争取了职位，期待能以女子身份为家族挣一份荣耀。
若是凭借姜凝碧掌握的多种技能，加上与章婉淑的关系，留在旧港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甚至由于旧港与爪哇等国家临近，外交事宜有专员负责，部门职责重要。更何况此处民风淳朴，气候宜人，适宜居住。
这样一份令人心动的offer放到姜凝碧眼前，她多思考一秒都是对命运的不尊重。
“容我思考一下。”姜凝碧艰难道。这个问题类似于在大公司做小员工或者在分公司做小领导，前者危机重重但是前途无量，后者相对安逸，即便做到高位，所管理的也不过这弹丸之地。
“！”章婉淑眼睛都瞪圆了：“为什么！留在此处，你我互相照应，凭你的本事、咱俩的交情，还有什么烦心事？”
“等过两年，攒些钱财，我出面替你招一个英俊听话懂事的男子做上门女婿！岂不妙哉！”
妙，确实妙。在这小地方天高皇帝远，有权有势的女子，四舍五入就是女尊，谁能拒绝女尊呢！姜凝碧眼巴巴的望着章婉淑，心中纠结成一团乱麻也说不出。
章婉淑看她这样子，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你比我小几岁，我托大受你一声姐姐。这年轻人心思再简单不过了，你实话告诉我，这样你都不肯留下来，你是不是喜欢那个陆知州！”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姜凝碧否认三联。
章婉淑蛾眉倒立：“我呸，看你狡辩这么迅速，怎么可能没有！”
姜凝碧瞪大眼睛：“可是我真的.......”
“得了得了！”章婉淑愤恨的一把把她拉到身边，小声嘟囔：“你还年轻，这情情爱爱的，玩玩而已，千万别当真！”
这话倒是不假，姜凝碧赞同的点了点头。
章婉淑接着道：“辛辛苦苦跟着那臭男人在海上做牛做马，指望人家能因此对你另眼相看，绝对不可能！”
这话也没错，姜凝碧回想一下陆知州那张臭脸，确实不可能另眼相看。
章婉淑祭出大招：“要我说，你就这几天找机会睡他一次，睡过了也就不惦记了。回头再找个差不多的，回味回味得了！”
饶是姜凝碧能言善辩，当下也哑口无言：“我、我真的没有对他心怀不轨！我发誓！我若是对他有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就叫我下辈子都找不到对象！”
章婉淑翻了个白眼，轻呸一声：“你勾搭不上他，还在我这表忠心，你不找对象人家也不会在意的。”
误会自己喜欢那张黑脸？这和被人误会自己爱吃屎有什么区别！
这下姜凝碧是真的急了，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声辩解道：“说我喜欢陆知州，还不如说我......”
章婉淑一把捂住她的嘴把她拉了下来，一回头，正是陆知州领着章华远及其他人立在门口，看向姜凝碧的眼神颇有深意。
社死是什么？
社死就是现在。
今日，章华远特意安排远航队的海员们声势浩大的巡视旧港建筑，让平民百姓见识皇朝使臣的威严，让船队的文官记录旧港的情况，让陆知州指点统筹管理的政策。
出发前，陆知州不知怎得走岔了路，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路过了章婉淑的小院，还没进门，便在院子里听到了那特立独行似是而非的“表白”。
姜凝碧浑浑噩噩跟着其他人一起走，现在她脑子里只剩下一件事，就是立刻回去找到章婉淑，告诉她自己现在立刻马上决定留下来，再也不提什么远航了，就此告别船队以示清白，以后连海边都不会再去了！
可惜，一切都完了。
不知何时，待姜凝碧回过神，自己竟然与陆知州一同走在了队伍的最末，前面章华远正给文官介绍民居布局，最后排的海员们竖着耳朵躲得远远的。
“陆将军，你听我解释。”姜凝碧正色道。
陆知州点了点头，不紧不慢道：“没事，我不介意你今天说了什么。”
“但是如果你以此为由要求退出远航船队，那我不同意。”
姜凝碧震惊：“为什么？”
陆知州仰头看天，声音含笑：“难道你要坐实因暗恋长官被赶出船队的传闻？”
一滴晶莹的泪滴带着屈辱和委屈盈满姜凝碧的眼角，她对着天空无语凝噎，命运，你可真是太曲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