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凌空划过,风动树影,却又极快的闪过一丝银光,仿若鬼魅的影子,时隐时现,而舞刀的陆知州,长腿轻跃,长臂挥动,地面草芥被尽数斩断,没犹豫的,陆知州以极其刁钻的姿势在空中转身,出其不意的一刀斩向身后,待破空声渐渐停止,陆知州停息收刀。
人群中忽然发出一声惊呼,人们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这才发现,不远处一棵绿树,其上所有的叶子,被尽数削去一半!而地上的落叶,被正正好拼成了皇朝二字!
雷鸣般的掌声和惊叹响起,久久不停。
爪哇国多数用的是短刀,不仅便于携带,而且制作刀柄精致
罕耶起身举起酒杯,向着陆知州深深的行礼,诚恳道:“我尊敬又亲爱的朋友,请允许我向你表示歉意,你用精彩的刀法,告诉我,如果自身不够强大,不应该追求更强大的武器。”
“我已经明白了!感谢你的指点。”
姜凝碧坐在一边,眉眼带笑。看着年轻的爪哇国王眼燃烧着向往繁荣生活的决心,她好像以及看到了几年后,也许还会有机会来到爪哇,那时,爪哇国会有什么惊人的变化呢?
圆满的见面结束了,爪哇国王热情的邀请使团众人在爪哇多游玩一阵子。
“这里即将举办爪哇最重要的节日,到时民众们将欢庆整整三天,祈求来年一切顺利身体健康。请一定去玩耍一番,感受爪哇国民众们的热情。”
使团计划在爪哇岛停留十余天,一,是为了解决前任国王余党,以及处理收敛牺牲海员们的遗体;二,是为了按照约定,将陆知州的陆家刀法教给国王选出的十名将领。
被活捉的前任国王,被喂下迷药,不能动弹,按照爪哇的习俗,除去全身的毛发,剥光衣服,浑身涂满了香料,独自放置在绿意浓浓的水潭边。待众人手持火把退开后,没过多久,深深的湖水中,逐渐荡漾起阵阵波纹,不消片刻,便有一巨物从水潭中缓缓爬出。
皇朝众人瞪大了眼睛,这种类似传闻中记载的龙的巨型四爪生物,正是鼍龙(鳄鱼)。
这里的淡水环境和气候条件十分适宜鼍龙生存,这种生物生着龙头,瞳孔竖立,冒着冷光,张开血盆大口中,清晰的看到尖利的獠牙和猩红的咽喉,高三四尺,伏在地面,四肢利爪深深嵌入土地,全身覆满了坚硬的鳞甲,龙背上布着一排排的背刺,嗅着香气朝着岸上的猎物缓缓爬去。
不多时,前任国王便被几头巨大的鼍龙包围,他清醒的躺在地上,感受着身体被巨兽撕咬,热量流失,鲜血蔓延,最终,在“死亡翻滚”中失去了性命。
鼍龙啃食着尸体,几位随行的年轻人受不了这种血腥残忍的场景,几乎晕了过去,伴随着前任国王逝世,众人纷纷将手中代表皇室的花环掷入潭水中,沉默着结束了仪式。
完成了复仇后,一百多位海员终于得以安息。他们的尸体被整齐的摆放在海岸上,宝船和海岸上的将士们,怀着沉重的心情,点燃火焰,随风而四散飞去的灰烬,就像是各位英烈不屈的灵魂,飞舞在爪哇国的海岸边,久久不愿离去。
仪式结束后,海员们将一抔骨灰放入瓷瓶中,仔细地贴上名字,其余则尽数扬入大海,愿英烈们可以早日回到故乡。
站在海岸边,姜凝碧沉默的清点瓷瓶数量,用他们的制服,将瓷瓶包好,等待返程后,亲手将这些英烈遗物交还给他们的亲人,将他们的故事,传颂到皇朝各地。
“姜姑娘,”陌生的男声响起,姜凝碧有些疑惑,面前是几个不熟悉的面孔,他们穿着统一的海员制服,黝黑的面孔带着羞涩和惭愧。
“那些日子,是我们误会了你,于是......对你,有所冒犯。”男子似乎第一次向人道歉,语速很快,尾音还有些飘忽。
冒犯?姜凝碧眯了眯眼睛,一回头,果然看到躲在不远处矮树丛中的连昭。
四目相对,连昭的脸瞬间就被腾红,整个人几乎要燃烧起来,几乎是用尽了最快的速度,飞似的逃离了现场。
“是连昭逼你们来的吗?”姜凝碧对面前的几个人问道。
几人互相看了看,犹豫着不肯说。
姜凝碧冷笑一声:“刚说了抱歉冒犯,如今却连一句真话都不肯说,我看你们的道歉也没几分真心。”
说着,甩下一句“有公务在身”便头也不回的抱着瓷瓶离开了。
留下几个高大的男子手足无措停在原地。
“姜姑娘......”
姜凝碧冷酷的眼神扫来,几个男子终于肯说实话了。
“没错,是连昭。”
“自从上次把你的碗打碎之后,他每晚都来找我们‘切磋’,我们实在是受不了了。”
“当然,我们也有错......”
“你和将军那样亲密,我们很难不去猜测......”
熟悉的话让姜凝碧的脑中,不受控制的回想起穿越前一条条恶劣的社会新闻,所谓造谣,所谓污蔑,所谓真相,刺激的姜凝碧控制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