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在金韫娴提醒在先,怒晴鸡鸣叫一声振翅高飞,在柱子上啄食蜈蚣。物性有生克,蜈蚣与怒晴鸡势成水火,见了只有逃命的份。一时之间,那寂静的地宫里响彻鸡鸣,顷刻间就将蜈蚣吓得四窜逃命。
“世上物种相克,乃是上天造化,故称天敌。”此下陈玉楼连着卸岭盗众,见搬山填海之术果然非同小可,无不叹服。
见蜈蚣驱散,陈玉楼松了口气,扬手命人撒药粉石灰,以防毒物反扑。
罗老歪命中人上灯,不过片刻,整个大厅里就亮如白昼。
看到柱子上的宝石,罗老歪惊喜不已,“他奶奶的,这柱子上的宝石应得值多少钱啊!”
陈玉楼见多识广,此下只看了看,就说,“这里的宝货,以前就是皇室的上品,本就价值连城,再加上此处生气涌动不息,古物历久如新,价值就更不可估量了。”
听到“价值不可估量”,罗老歪哈哈大笑,连连说好,该着他们哥俩发大财。
卸岭盗众可不像摸金校尉般在一座墓里只取一两样东西,还处处讲究个进退之道,常胜山有十几万弟兄,明器拿少了还不够给众人塞牙缝的。既然舵把子发了话,底下这些群盗还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当即分出人手,拿铲子去抠刮墙上的珠玉。
其实这座殿中真正值钱的宝货,当初就已被元兵洗劫一空了,剩下的这些在当时看来都不算什么,可时光推移,到了民国年间,几百年前的这些古物也都是宝贝了,包括那些焚香的鹤形铜炉,以及殿中柱上嵌着的镏金装饰,凡是能拆能卸的,全都被群盗敲下来取走。那些八宝琉璃盏则先留下照明,要等撤出去的时候再取。
盗众里有若干头目,都是盗魁的心腹,也是倒斗的老手,由他们分头指挥手下兄弟搬取金珠之物,虽杂不乱,倒是井然有序。
“时逢乱世,有枪就是草头王,有了这些宝贝,咱把头哥也可弄个开国皇帝当当!”
听着罗老歪与陈玉楼二人有说有笑地畅谈未来,金韫娴沉默不语。
此下二人正说着,那边花蚂拐上前禀报说,在前殿发现了一道石门。
罗老歪发财心切,自然不能被区区一座前殿里的东西吸引住,他二话不说,便又带着大队人马呼啸声中穿殿而过,直奔后面那片殿堂。
随着厚重的墓门被两位卸岭力士齐力推开,呈现在面前的是一条潮湿阴暗的甬道。
陈玉楼率先往前走,卸岭众盗紧跟着在四周撒药粉石灰驱虫。
众人紧紧跟在陈玉楼身后,直至走到甬道的拐角,众人发现洞顶渗下奇怪的液体。金韫娴凑上去一看,见液体绿色粘腻,心中不解,遂叫众人先行头巾捂住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