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7
上午李晋给我发微信说朱景洋退出了乐队,开始我以为他开玩笑,就没在意,下午时发现朱景洋退了群,才知道不是玩笑。
我问孟昙知不知道什么情况。
“之前聊天时他就常说羡慕我兴趣学业可以兼顾,说他平庸做不到,最近又和赵乐说一直为了我们的期待才坚持下去,现在真的累了,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劝。”
朱景洋学习好过刘学峰,但他家境确实是几个人里面最差的,甚至不用太深入了解,平时就能感觉出来,连键盘都是李晋给换的。乐队如果是一列车厢,其他人的外在条件让他们得以坐在车内,而朱景洋却挂在外面靠抓着车窗随车前行。
李晋刘学峰不用操心的家境,孟昙稍微用功就不错的成绩,赵乐也能维持各方面平衡,我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能把这些都换到朱景洋身上。
“别劝了。”
“什么?”孟昙有点意外我的反应。
“我说别劝了。”
放朱景洋下车吧,让他慢慢走,也许我们会再相遇。
大家和朱景洋吃了一顿饭,朱景洋说了许多话,比这四个月我从他嘴里听到的都多,不知道是故作轻松还是真的卸下重担,聊对舞台的热爱,聊对乐队的不舍,聊生活的无奈,聊家庭的重担,我才第一次知道他家里三个小孩,他是长子,父母身体也不好。
“我不能考不上好学校,可能你们当中有人可以对此很轻松,也可能你们可以轻松考个好学校,我真的不行,我……”
挨得最近的赵乐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没骗你们,昨天李晋回我说你们都同意后,我昨天晚上睡得特别好。”见我们笑,朱景洋也跟着笑,“我都,我都觉得对不起你们。”
“对不起大家,对不起,谢谢。”
没有人能一直陪着你跑,但总有人能在相遇时对着你笑。
朱景洋退出后,我问李晋乐队在技术性方面影响大不大。
“大,也不大。”
“好好说话。”啥时候学会拿腔作调了,搞得我以为发给肖宏声了。
“键盘不是一定要有,而且我也会键盘,勉强也能补充,但我吧,这方面,稀烂。”评价自己倒是挺直白的。
“但相对一个乐队,键盘有点像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你想一堆烂砖搬来搬去,这房子也好不了。”
“那你们有补充人选吗?”
“宁甜甜可以,她以前就是键盘。”
“……”
“人呢,说话啊?”
说什么话,深呼吸呢。吐出口气,我说道:“那就宁甜甜吧。”
“行,我去问问她。”过了一分钟李晋回我:“她说行。”
“好。”
“下次排练你来看吗?”
“不去了,大姨妈。”我现在动辄面不改色和他提大姨妈。
“不对吧,感觉时间有点对不上。”
“失调,挂了,拜拜。”
某购物现场。
天气已经开始炎热,但没有现场热,更没有我们的心口热。某卫视买了国外一个节目版权,打算办一个中国版,起名《文武七弦琴》,评委还请了何无影,之前李晋和我商量参加的就是这个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