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忙吗?还以为你今天能来呢。”发完后我死死盯着手机。
过了良久,田一诺回复:“在补课呢。”
我去十四中贴吧看了看,确实在补课,我有点开心,也有点不开心。
就这么又过去了几天 。
周末学校要举办校庆,时隔半年多,我们终于能又一次在学校阶梯教室表演了,大家特意翻出之前为乐队创作的歌曲。从朱景洋在时就一直琢磨着给乐队写首主题歌,前不久终于写出来了,还能在学校给校友表演,光是想想我内心已经充满了仪式感。
这个仪式感的场合,我希望田一诺可以在场……
中午吃饭时和刘学峰提了一下,刘学峰却表示:“田一诺上课呢,你想让她逃课啊!孟昙都没让她来,你凑什么热闹。”
又来了又来了。
刘学峰咬了一口馒头:“我们把节目录下来发给她不就得了,宁甜甜有专业设备,我听肖宏声说田一诺前两天迟到被她的班主任罚跑了一节课操场。”
“你跟肖宏声还有联系?”
“偶尔,我俩偶尔私下diss一下你们,呵呵,上次熬夜看比赛以后我被他征服了,感觉他的吐槽特别到位。”刘学峰咧嘴笑。
我摸了摸手机,真的不通知她吗?
最终还是没有通知田一诺,我们为校庆晚会准备了两首歌曲,一首是乐队的原创新歌,一首是无印良品的《想见你》,代表我当下心境的一首歌,我有点想田一诺了,冷战真的好苦,今天演出完我就去她家和她道歉,让她不许不理我。
所以本来这首《想见你》是和宁甜甜合作,我唱她弹,可我想一个人表演,和宁甜甜商量后她表示理解,还耐心辅导我练键盘,刘学峰给大家准备了新歌表演服,愤怒的小鸟系列,宁甜甜给我准备了白体恤,说是表演《想见你》时穿。
练习时发现宁甜甜穿了件一模一样的白体恤,但是上面画了个小女孩,我才发现我一直把衣服穿反了,原来我的衣服上还有个小男孩,宁甜甜说因为之前是我俩合作,所以买的表演服是两个人穿的,我想也对,但现在我一个人上场就只有小男孩了,看着有点孤单,我拿笔在男孩身边画了个小女孩,画的特别小特别丑,我突然想书包了,要是他在就好了,不知道他在欧洲过得还好不好。
当天表演一切顺利,我们无脚的鸟作为一支上过电视的乐队,那人气是杠杠的,唱《想见你》时我感觉在观众席看到了田一诺,定睛一看又不是,下了台在想大概率是眼花了。
到了后台发现宁甜甜今天也穿了那件白体恤,我俩一起走出后门,突然听到了《沙家浜》的铃声,追到阶梯教室办公室,却被办公室老师赶了出来,我抬头看了看,除了通往天台的楼梯,确实没有人,难不成是我眼花后又开始耳聋了?
事实证明我还年轻,眼睛耳朵都还好,田一诺当天确实来了附中,不过是偷偷来的,偷偷为孟昙来的。
这些天刘学峰说过的话开始在我脑内复读,我的气又来了,“田一诺,你没事吧,吃个饭都能睡着?”
田一诺换了个姿势继续睡,孟昙朝我点了点头背着田一诺离开。
老板招呼我:“同学,想吃点什么啊?”
“什么消气吃什么?”
”啊?”
“他们吃什么,我吃什么。”我指了指孟昙背着田一诺离开的方向。
“好嘞。”
我算知道田一诺为什么睡成那个鬼样子,原来是喝了醪糟,醪糟都能喝醉也是奇葩体质了,知道自己体质奇葩还在外面乱吃东西,今天是孟昙,遇到陌生人怎么办?
说起来孟昙今天背着田一诺,这种肌肤接触,还接触这么久,他会不会做梦?像我上次那样,我不禁陷入回忆中。
九月初。
天亮还要上课,凌晨三点,我却打开卧室的灯,我妈睡眠总是很轻,毫不意外被我吵醒,走到我的房间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我凝神想了想,算噩梦吗?不是那种张牙舞爪的梦,但我被惊醒了,应该可以归入噩梦吧,于是在我妈探询的目光中点了点头,她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了几句让我早点睡。
她走后我关灯趟回床上,觉得床都变得无比别扭。
我不是没梦到过田一诺,车库里舞台上,甚至还梦到过田一诺成了我的同桌,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梦到这种……颠鸾倒凤……上下其手……动手动脚……的梦。
不能想了不能想了,再想画面又来了,我把脑袋晃的像骰子。
是不是因为昨天无意的接触导致的连锁反应?
昨天放学田一诺跑到我家小区门口等我,我有些意外,本来很高兴,但看到她划伤了本就受伤的腿,心情又晴转多云,就责备了她几句,田一诺被我骂了拔腿就跑,跑又跑不了,几步就跌倒在地,我想把她抱起来,但她却各种挣扎,搞得我像要非礼她一样,腿都这样了,还不消停,无意中,无意中就碰到她的……
回忆到这儿我的脸又烧了起来,见鬼了,明明不欧美的,怎么能让我这么心神不宁六神无主。大概是真的果然不一样?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砰砰心跳,指尖好像也有点冒汗。
孟昙会不会也做这种梦啊,虽然被孟昙背时田一诺就乖顺的不得了,想到这儿我气不打一出来,脑内的旖旎画面也渐渐淡去。
我气鼓鼓地吃完两个人的饭,发微信告诉刘学峰要多和肖宏声联系,然后让肖宏声多打听田一诺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怎么了?晋哥?”刘学峰费解。
“没啥,我怕她最近遇到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