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栀一脸懵:“下、下午好?现在是下午?”
“一觉睡到下午两点十分,我没记错的话,你三点有舞蹈课吧。”
“糟了糟了,要迟到了!”晚栀匆匆忙忙回房间换衣服。
***
舞房的更衣室里,许晚栀晃悠悠脱下藕粉色的纱衣,换上一身常服,走出了隔间。更衣室里有一面半身镜,她对着镜子,捋了捋从挽着的发髻上滑落在肩头的一小缕长发。
镜子中的少女有着一张精致的鹅蛋脸,白皙细腻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粉,杏眼灵动清透,左眼下有一颗小小的红泪痣,鼻梁秀挺,朱唇皓齿。
不施粉黛,清秀可人。
指尖擦过泪痣,她今日醒来后便发现自己眼旁多了这一颗红痣。
就像一个无声的契约。
她的眼下有浅浅的阴影,昨晚离奇的经历影响了她的睡眠,困意泛上心头,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哈——好累啊!”
凌胧换好衣服,推开木门走了出来,就看到少女捂着嘴打哈欠,眼角泛红。
“晚晚,你今天看起来心不在焉的,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心思敏感的凌胧察觉到了她今天不在状态,走神跳错了好几次舞步,关切道。
两人一同朝舞房外走去。
“我做了一个梦。”
“噩梦?”
“额......”晚栀迟疑了一下,“差不多吧。”
可怕多了,但她也无法解释。
好好地活了十几年,突然冒出一个系统告诉她,她不属于这个世界,不过是一个玩家,参与一场以生命为赌注的游戏。
太不可思议了,说出来会被认为是精神错乱吧!
她只说了一小部分:“我梦到我死了。”
“不要害怕,梦境一般有其他的含义。”凌胧担心她乱想,拿出手机搜索完读给她听,“梦到自己死了,预示财运运势极佳,不错嘛!”
走出了舞房,高挺的路灯洒下橘黄色的光晕,宽马路上时不时疾驰而过几辆汽车。
“喂,陈叔。”晚栀接到了司机的电话,“堵车,要迟十分钟是吧,好的。”
她挂了电话,凌胧提议道:“那正好,我们去对面便利店买点吃的吧,让食物治愈一切烦恼。”
“好主意,正好不白站着。”晚栀注意到凌胧摸了摸肚子,皎然一笑,“你是不是自己饿了?”
“哪有?”凌胧否决完,下一秒肚子应时地叫了一声“咕噜”,红晕攀上了她脸颊,“不要拆穿我嘛!”
“走啦,我今天跳错被Cici老师罚练了不少,我也急需补充一些能量。”
过了斑马路,走到了便利店门口,玻璃感应门自动开了,清脆的入店铃声响起。
晚栀走进店里,并排走着的凌胧在门口愣了一瞬,慢了两步,随即快步走到她身边。
晚栀在门旁弯腰提起篮子,问道:“怎么了?”
凌胧帮她拎起篮子的另一个把手,遗憾道:“唉,今天那帅哥不在。”
晚栀好奇道:“哪个?”
“就是我上周跟你提到的收银员小哥。”
晚栀隐约有点印象,一手揉了揉太阳穴:“让我想想。”
凌胧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太阳穴:“你别贵人多忘事了。”
她回忆起之前的聊天记录,恍然道:“噢,他啊。”
耶:[晚晚,我在便利店里看到了一个帅哥!!!]
白栀子:[长啥样,有照片不?]
耶:[没有,我当时脑袋空空,压根没有想起拍下来,现在我都出店了,也不好折返回去。那收银员小哥戴着口罩,我没有看到他的全脸,光是气质就令人着迷。]
白栀子:[我倒是好奇了,在此之前,我可没听过你夸除了你偶像以外的人帅。]
耶:[如果下次有机会见到,你就明白了。]
两人挑选着货架上的零食,同拎着一个篮子,一人拎着一个把手,随意摇晃着,一栏一栏货架转过。
晚栀很喜欢甜食,但她小时候吃糖吃多了,生了蛀牙,母亲何韵华便从此管控她的糖食摄入量。
她自然不会错过买甜食的机会。
篮子里已经有了王冠饼干、柠檬糖、草莓味百奇等等,晚栀又将一袋水果冻干放进了篮子里,
“诶呀,我忘了看保质期了。”凌胧从篮子里取出一瓶酸奶,看了瓶底,没有发现日期,便将目光转向了瓶顶,在手中转了转瓶子,在瓶盖的侧边发现了日期,微微皱眉,“今天就过期啊,我还打算明早配面包喝呢。”
“晚晚,你先拎着篮子,我到保鲜柜那换一瓶。”凌胧将自己手中的把手递给了晚栀,晚栀点点头,接过了把手,将篮子挂在了小臂上。
倏忽一声“咔嚓”,晚栀循声望去,距离她三米远疑似是仓库的门开了一个小缝,一秒钟后,
一个高挑清矍的身影推门而出,是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年轻人,口罩遮住了半张脸,但从可见之处看,是个帅哥。他身着一件纯色的短袖黑T,显露出流畅而有线条感的手臂曲线,背着个休闲款的背包,清清爽爽的一身。
他便是凌胧口中的那位收银员小哥了吧,看样子他换完班准备离开了。
货架间的过道狭窄,靠近的时候,两人同时侧过身体避让,却不料出了点差错,年轻人的背包带子勾住了篮子,晚栀来不及反应,篮子被背包带子一带,就从她的小臂上滑落,“哐当”摔在了浅褐色的木板地面上,零食乱七八糟地撒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