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柳潭潭的脑子里已经全都是那个今天一直不见的书生。
赵定陶不屑的笑了一下,他对柳潭潭颇有好感,可柳潭潭现在正崇拜的看着薛如声,他清楚自己比不过这二皇子薛,这使得他更讨厌这个人。
皇帝举起酒樽一饮而尽,众人紧随其后,也是饮了个痛快。
此时,贯亭走到过道,向皇帝恭敬行礼。
皇帝疑惑的看着他。
“贯亭,你有何事?”
贯亭弓着腰没有抬起头。
“回皇上,小生亲眼目睹持国将军杀虎过程,便想斗胆献上一首诗。”
皇上一听来了兴趣,身子向前倾了倾。
“哦?那快吟来听听。”
贯亭随即气宇轩昂,仿佛自己就是刚刚杀掉猛虎的薛如声一般,铿锵有力的念起诗来。
“猎云披战凯,纵马着银枪,
赤手降猛虎,蛇影蔽天光。”
皇帝拍着双手,放声笑了起来。
“真不愧是这一甲状元呐,随口读来皆成佳篇!有赏,有赏!”
贯亭也甚是兴奋,高兴回座。
薛如声也是回味这首诗写给他的诗歌,心正跟波浪一样翻涌着,不曾想身边的梁玉珠也起身走到了过道。
“皇上,玉珠也有一首诗送给如声哥哥。”
皇帝惊讶之余也有一份欣喜,他一直对梁玉珠这个姑娘印象非常好,顾大局懂分寸,言行举止都尽得淑女之风范样貌出众身世显赫,是他心里最合适的二皇妃人选。
“玉珠虽不曾见如声哥哥战场厮杀的样子,但是身旁人都知道将军,玉珠变也在这些个讨论声中听得出来大将军的威武,于是也凭着想象给如声哥哥写了这首诗。”
“快快吟来,让朕也听一听。”
“朗州曾见破云天,将军举锏战马前。
北邻蛮夷南接胡,一点银枪战轩辕。”
此诗吟完,皇帝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他不敢相信一个弱女子竟能写出这般气势磅礴的诗歌。
“玉珠,是自己学的诗么?”
“回皇上,玉珠平日里绝少出门,便在书房里读了些诗书。”
侯国公也是自豪的站起身走向梁玉珠,一脸轻蔑的看了看贯亭,用着矫揉造作又略带显摆的口吻说:
“我这姑娘除了读些女戒,女范捷录以外,我只是让她看了些诗经旧体诗什么的,没敢多学,却不曾想吸收的这么快,不敢说是天才,如若是个男子,那便定是个状元郎。”
贯亭只是白了他一眼,心里头暗暗的想:
“瞧把你能耐的。”
而柳潭潭的母亲自然就很讨厌这种女子,她不认为女子懂得写诗填词是个好事,骨子里深深地观念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她一直觉得自己家的姑娘柳潭潭这样的女子才真的是淑女。
只是她不知道,柳潭潭其实也在偷偷的读着各种大诗人的诗作。
像这样写一首诗,其实柳潭潭也是可以写出来,只不过柳潭潭知道母亲在这里,她不可以声张。
薛如声自然也知道这件事,要不然她怎么会在浮屠寺的第一次见面就给他留下一首诗歌呢!
梁玉珠笑着坐回薛如声身边。
“玉珠妹妹写的甚好!”
梁玉珠笑得很灿烂。
“家里人都在聊着如声哥哥,这也能算半个耳濡目染的,毕竟玉珠也崇拜哥哥。”
薛如声点了点头,悄悄的瞄了瞄柳潭潭,此刻柳潭潭正低着头看着桌子上的饭菜,那种眼神薛如声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在想什么。
忙活了这么久,她现在是饿坏了。
薛如声站起身,看向高台上的父皇。
“父皇,不如我们先用膳吧,今个打了一只老虎,有些饿了。”
皇帝一听二皇子饿了,赶忙招呼起来,大家这才开始拿起筷子。
看着柳潭潭嘴角翘起来,像个小孩子一样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吃起饭来,薛如声也开心的笑了起来,重看疼爱的嘟囔了一句:
“姑娘家家的,看着吃的就想吃点!”
佣人挨个人的把酒樽斟满了酒,薛如声和贯亭等几个男人一杯一杯的喝着,梁玉珠柳潭潭还有其他国公王爷的女眷们有时也会跟上一杯。
喝的正尽兴,赵定陶净走道了柳潭潭的身边敬起酒来。
柳潭潭此时已经跟了三杯酒,脸蛋已经泛起了红晕,有些迷迷糊糊的。
赵定陶却没有放过,依旧选择让她喝上一大杯。
柳潭潭胡乱的摇晃着双手,念叨着喝不下了,可赵定陶却依旧是不牵不让的,死活想让她喝下这一杯。
此时柳潭潭的母亲正在给皇帝敬酒,丝毫没有注意到柳潭潭,皇帝也没有注意到。
“我可是侯国公的世子,你何必跟那个书生呢?给我享福去多好呢?”
突然一只巨手抓住赵定陶的伸向柳潭潭的脏手,并使劲向外翻了一翻,让赵定陶疼的哎呦了一声。
赵定陶瞪着眼睛看向他。
“柳姑娘不胜酒力,本将军替她喝了。”
“你是她什么人,就替她挡酒?”
柳潭潭摇摇晃晃的站在薛如声身边,晕晕乎乎的竟把他看成了那书生贯如声。
“如声是我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