濒死感渐渐涌上来,周岱躺在陌生的床上,感觉自己像一具被蹂/躏坏了的尸/体,又像是一颗被路人踩踏碾压得稀巴烂的水蜜桃,烂/熟的清甜汁水全都挤榨破皮,粘腻地淌了一地,和地上的灰尘融在一起,变成令人厌恶的脏水。
退烧药白吃了。
周岱又开始发烧,而且烧得比下飞机时更严重。
黎锴正一开始没打算碰周岱,给她喂了药就哄她入睡。可她偏要作死引火烧身,人已经难受得不行了还缠着黎锴正,后果可想而知。
平时都是先把周岱伺候舒服了再享用,然而今晚格外急不可耐,像是饿疯了的莽兽,行径冲动。
周岱感觉自己已经彻底麻了,无知无觉,沦为任人摆布的没有生命的物件。
周岱想翻个身,但没力气,只能继续以这种酸胀的姿势蜷缩。想喝水,但喉咙已经烧干得说不出话来,于是作罢,沉默地装死。
“你是不是和霍振骁做了?”
黎锴正的嗓音亦是干涸嘶哑,他比周岱更清晰了解她现在烧到多少度。
他以为周岱和霍振骁在枫城发生关系了,所以晚上回来故意让他不戴,这样就有理由马上吃药,而且即使怀孕了也不会被怀疑是霍振骁的。
周岱的瞌睡都被这句质问震醒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黎锴正,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知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这是在怀疑她回枫城是为了肉/体出轨么?
“回答我。”黎锴正不放过她。
周岱扬手给了他一耳光,可惜手掌绵软无劲,打得轻飘飘,比摸得还轻,根本不足以表达她此刻的震惊和愤怒。
“分手吧。”周岱不屑于回答他的问题,只觉得自己可笑,上赶着给自己找屈辱。她发烧到身体战栗还要主动缠着黎锴正求//huan,甚至选择自己事//后吃对身体有害的避/孕/药,为的就是补偿他。结果他非但不领情,竟然还敢怀疑和冤枉她。
黎锴正忍无可忍,发狠擒着她的手腕:“周岱,你有没有良心?”
“你才没有良心。”周岱想冷笑,但是笑不出来,眼泪比笑容出现得更快:“黎锴正,我凭什么和你谈恋爱啊?你以为我是扶贫的么?你除了这张脸还能看得过去,有哪一点比得上霍振骁?你扪心自问配得上我吗?我没空陪你成长,没空等你成功——何况就你这种资质平平的人,以后根本不可能成功。”
咸涩的眼泪顺着面颊流进嘴角,味道发苦。周岱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语言系统了,每一句话都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刚刚真的说出口了,什么也不知道,恨不得当场就从这个世界消失,逃离一切。
黎锴正怒极反笑,冷眼俯视着周岱:“他和我,谁gan/得你爽?”
周岱闻言顿时哭得更凶,眼泪像是洪水决堤。黎锴正这次没有怜香惜玉,再后来的那些画面,不堪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