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间一片狼藉,正经的西裤和白衬衣都被胡乱扔在地毯上。被液体濡/湿的纸团和避/孕/套亦是随地可见。
周岱身体很疲惫,精神也很疲惫,但就是睡不着。她最近失眠成习惯,长期整宿整宿地清醒着熬过去,甚至连续两三天不合眼。
她温柔地搂着黎锴正,就像亲昵地抱着自己睡梦中的婴孩。黎锴正的睡颜很乖,比他清醒时发疯的状态看起来柔软多了。
周岱有一瞬间希望自己是黎锴正的妈妈,这样就能看到他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就能陪着他长大。
已经开了空调,但黎锴正因为运动太猛烈还是热出了一身汗。他禁/欲大半年了,分手以后为周岱守身如玉,从来没有和任何女生发生关系。即使每次有生/理问题,也都是幻想着周岱,自己用手解决的。
禁/欲得越狠,爆发得越猛。黎锴正彻底舒坦了,周岱却遭殃,瘦弱的骨架子都快被晃散掉。
周岱伸出手指,慢慢给黎锴正的额头擦汗,动作很轻很小心。她越看越觉得,黎锴正很可爱。虽然他的浓颜系成熟长相和可爱两个字完全不沾边。
黎锴正捉住周岱的手腕,把她紧紧扣在怀里,压得她无法动弹。他其实也没睡着,心思太重的人都没办法轻易入睡。
周岱静静听着他的心跳,温声道:“黎锴正,我们复合了。”
“嗯。”他抱得太紧,十指都要嵌进周岱滑嫩的皮肉里。
“分手那天,我其实没和霍振骁发生关系。我们什么也没做,只是去医院看了他妈妈。”周岱轻叹了一声,撒娇般嗔他:“你以后不准再冤枉我了。我这人特别玻璃心,经不起冤枉。”
黎锴正没回应她。
过了没多久,周岱感觉到肩上一阵温热。黎锴正的下巴搁在她颈窝,几滴滚烫的泪珠渐渐滑过她的皮肤。
黎锴正悔不当初,觉得自己特别对不起周岱。
周岱双手捧起黎锴正的脸,近距离端详着他发红的眼眶。看得出来他在律所工作很累,眼里有红血丝,眼下甚至隐隐可见青黑眼袋。
“哭什么,我都没哭呢。”周岱自嘲地笑了笑:“不过我后来也确实和很多男人做了,现在说自己被冤枉,等于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你以后肯定会嫌我脏的。”
“不脏。”黎锴正温柔亲吻她,沿着青紫痕印吻到紧实的小腹,呢喃着赞叹:“你很干净,很漂亮。”
“骗人。”周岱的灵魂破碎了,最怕温柔刀,刀刀致命。
后来,周岱在一阵紧接一阵的余/韵中崩溃战栗,不仅灵魂破碎,肉/体也好似岌岌陨灭。
周岱和黎锴正重新在一起了,生活又渐渐地热闹起来。周岱决定戒烟和药,重新做回正常人。
两人和好的第十天,去了趟云城吃酒席。黎锴正的表姐黎苒本科毕业后就结婚了,生了个漂亮可爱的女儿,在云城给女儿办满月酒。
酒席上,免不了要见到黎锴正的爸妈和其他亲戚。好在黎锴正的家人都性格随和开朗,让周岱的紧张焦虑稍稍缓解。
黎锴正他爸名叫黎纲,是云城小有名气的建筑业商人,黎锴正的妈妈名叫叶虹,早年开始和黎纲一起做生意,在这个圈子里也算积攒了好口碑。这对夫妇虽然会被一些不怀好意的同行酸为“暴发户”,但一直勤恳本分做买卖,为人质朴厚道,甚至普通话都说得不太标准,还带着明显的青蒙镇口音。
周岱算是知道黎锴正为什么善良正直了,有其父母必有其子。全家上下都是好人,这是周岱对人的最高评价。
叶虹很喜欢周岱,热情地拉着周岱的手,反反复复夸她:“老黎,你看小周这姑娘长得真是水灵,又乖巧,咱们家儿子怎么配得上哪。”
黎纲也点头称赞周岱,又拍了拍黎锴正的肩膀,慨叹道:“是啊,咱家儿子真是走运了——黎锴正,你以后可不许欺负人家小姑娘,听到没有?”
黎锴正和黎苒这边的亲戚全都是长腿大高个,放眼望去,酒席上男女老少人均至少一米七,显得周岱这个典型南方姑娘小小的一只,格外让叶虹和黎纲夫妇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