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曲市离开，白歆芮坐上了回S市的飞机。
不同于往日的是，这次石韵潇也在她身边。他睡得正香，眼睫深沉如鸦羽。
飞机在H市经停四十分钟，上来一个身材窈窕的女生。
戴着夸张的墨镜和口罩，但白歆芮还是一眼认出了她——十年前和她从同一个选秀节目出来的选手林漪栩。
她跟在白歆芮后面默默无闻了七年，现在可算是后来居上了。
“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你，白老师。”最后三个字咬得勉强。不是科班出身的歌手往往很难注意到咬字轻重带来的情绪变化。
白歆芮淡淡一笑：“好巧，没想到能和林老师坐一个航班。”
像是惊讶于她竟然没听出话外之音，林漪栩不屑地仰着脖子忽略了她，冲她轻蔑一笑：“难为你，好久没坐过头等舱了吧？不过呢，有多大的本事行多大的船，千万别为了复出硬撑场面。小心得不偿失。”
林漪栩扭着细腰，傲慢非常。
白歆芮面上的表情不变，声音却陡然提高：“林老师不常来H市，这回是专程来邬天霖老师的录音棚吗？”
林漪栩怔住了。
白歆芮不紧不慢地：“我也是猜的。因为邬老师昨天还在给我发微信，说希望我再考虑一下《向光山海》的主题曲。如果我愿意，他可以来我的棚，陪我录。”
林漪栩这才认真地看向她的脸，三年不见，她的皮肤一点不见岁月的痕迹，状态竟然更胜从前。
“林老师可要加油啊，邬老师非常严格，而且他非常看重这部作品，这一年里不断地联系我。”她话锋忽转，眉间一凛，“不过呢，看在我们一同出道的份上，我可以跟他说说，给你个机会。”
在周围的喧嚷下，石韵潇终于睁开惺忪的眼睛，飞机停留，冷空气灌入，他轻轻拽了一把全都跑到白歆芮身上的毛毯，一抬头，林漪栩的眼睛直直地对上他。
他旋即脱手缩了回去，把口罩向上扯了扯。整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林漪栩还想睁大眼睛仔细看，石韵潇别过脸假装看向窗外。
白歆芮袒护地把毛毯都堆到石韵潇他腿上。他向来低调，还不习惯曝光在公众面前。白歆芮也就随他了。
陈浊后脚上了飞机，主动打破了结冰的空气，他和白歆芮问了好，然后三推四推地把林漪栩送到座位上。
“你说你，盯着人家老公看什么呀。”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明显的不高兴。
“你觉得他是白歆芮的对象？”林漪栩低头，眼皮也不撩一下，手指快速地码文字消息。
“你太天真了。”
——
【宇宙第一吃瓜人：
吃瓜不信瓜：三字天后疑似婚内出轨，对象身份绝对值得期待，
点赞过60w放图】
【不是吧不是吧，三字？天后？已婚？小宇，这不是你，你这次居然这么直白？】
【啊这，你咋不直接去私信她要封口费啊】
【确实啊，白歆芮交的公关钱应该比很多小明星加起来都要多很多了，所以不需要模棱两可了吧】
【白天后粉丝呢？出来狡辩一下】
【绝对不是我家漪栩，宝贝刚和她老公一起出差呢】
【额，楼上的，我纯路人，我觉得三字已婚能称得上天后的只能是白……不要拉黑我，我的号已经很脆弱了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哈哈哈哈哈哈哈lyx粉丝多少是有点尴尬了，根本没人提到你家啊】
——
赛凡传媒的办公楼里，罗如良快速浏览着秘书递过来的文件。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林漪栩穿了一件高开叉的红色鱼尾裙，端着红酒杯欣赏落地窗外的高楼。
“消息准确吗？”
“罗总，和白歆芮混在一起的那个就是珺晟的法定继承人，我和他们旗下的一条支线签合同的时候，见过他一面。”
罗如良思考片刻：“目前得到的消息是，白歆芮的结婚对象是珺晟的高层。”
“没错，”林漪栩站起来，胜券在握，“她真是贪心不足，居然勾搭丈夫前妻的儿子。”
“真是有远见啊，老头子要是死了，还有他儿子。”罗如良挤出一丝嘲讽的微笑。
“也不算有远见吧，他是长子，但只是第二继承人，听说常年在外游山玩水，没什么本事。”
“没有本事才好操控啊。”罗如良叹道。
她抿了一口红酒，继续说：“这件事要是成了，不仅白歆芮会身败名裂，珺晟也会受到牵连。到时候我们就顺势压价，兴许Cuzsy会愿意续约。”
林漪栩的眼睛晦暗了一瞬，喉咙发涩，干巴巴地应了声好。
——
白歆芮刚走进公司大楼，陈泮神神秘秘地把她拽进一间小会议室。
不忘冷冰冰地知会石韵潇：“抱歉我先借走一下哈。”
白歆芮在沙发椅上坐定，疑惑地看着她。
“姑奶奶，我刚在蔡律办公室坐着呢，嘎嘣看到一条热搜，眼睁睁爆了。”
白歆芮掏出手机，看到最上面一条的内容是：
#三字天后婚内出轨#
点进去，词条直接关联了她的账号。
“很明显是有人操作的。”她觉得无趣，退了出来。
陈泮点她脑门：“你还真敢啊，大小姐，我说你怎么突然要上那个离婚综艺，说吧，看上谁了，我得先让公关做好准备。”
白歆芮完全没当回事：“他要60万赞，过了那么久了才2万。不如你发动一下公司那些账号给他免费点了吧，我太好奇是什么照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