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之前让你来找我玩儿,你不是说要去见委托人,就是说要去上课,这会儿……”春阳突然反应过来,脸上一喜,声音不自觉提高:“别不是为了你那个小师妹吧!”
博士毕业后,陈祝被北京一家律所邀请当合伙人,干了一段时间,他发现这不是自己想要的,果断辞职回到本地,开了一家为聋哑人做法律援助的小律师。
当时春阳觉得他疯了,好好的大平台不留,非要回到家乡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他几次劝说都被陈祝挡了回去,之后又被老师拜托帮忙带几天课,说是几天,这都快两年了。
听说还开了一家漫画公司,春阳有时候都觉得这家伙被进化掉了睡眠时间。
回了消息的观朣长舒一口气,像山风扫过似的。放松下来的观朣把自己窝在座椅内,呆呆地看着前方。
今早吃过早饭后,向来守时的她赶在十点到达与导演约定的地方。
进门后,她四处张望,寻找导演在微信上说的咖啡厅。倒也不难找,一进门循着咖啡味很快就找到咖啡厅的大致方向。
一直走到打卡机入口,凌夏停下来,看了一眼右手边的店牌名,确认无误后,这才向吧台走去。
“一杯卡布奇诺,你喝什么?”
观朣闻声看去,导演正看着她,面露疑问。
观朣被突如其来的询问吓了一跳,一时之间反应慢了半拍。反应过来后她拿起手机点开支付码,“一杯美式。”等到回答的服务员开始在面前的电子显示屏操作,观朣突然想起来有什么不对劲,语气急切的补充:“不加冰。”
服务员的手指稍作停滞,回答后手指重新在按键上操作起来。
此番对话,导演很亲切地介绍了这档恋综的基本情况,观朣也积极地表示可全程配合,不给制作组添麻烦。
按理来说,谈话结束,两人站起来友好地告别。可导演却一直盯着观朣,一言不发。观朣只好另找话题,当看到桌子上面的钥匙扣,观朣假装表现得很激动,“米奇,我也有一样的。”
“我有女朋友了。”
“啊?”躺在床上的凌夏听到观朣这样说,激动地一骨碌从床上蹦起来:“他真是这样说的?这也太普信了吧。”
洗完澡的观朣敷上面膜从洗手间出来,看着笑得咯咯不停地凌夏,原本的思路被打断,一脸茫然地看着凌夏,瓮声瓮气地嘟囔:“有那么好笑吗?”
凌夏停下不停拍打床褥的手和像鹅一样的笑声,摆摆手,用一副很老到的语气回答:“没事,没事,你继续说,后来你怎么回答的?”
“还回答什么,我遇到我师兄了,赶紧逃了,哪顾得上回答。”想起中午落荒而逃的样子,观朣有些懊恼,嗓音不自觉地提高。
说实话在导演说出那句话后,她短暂地愣了愣。不过不是因为导演的那句话,而是她看到吧台出现一个熟悉的背影。
刚开始她以为自己看错了,然而等到记忆中的那人端着咖啡转过身的那一瞬间,她顾不得得体地向导演告别,条件反射地用包遮盖住自己的脸,接着一边留意那人一边蹑手蹑脚地跑出电视台。
“啊?那多尴尬。你不是说他留校当老师了么,怎么会出现在电视台?”凌夏像是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抻直了脖颈,小心翼翼地说道:“他会不会和你一样,被节目组邀请当嘉宾。”
凌夏越说越激动,她坐直了身体,惊呼道:“完全有可能呀,我记得你之前给我说过他上的少年班加直博的,年龄比你还小两岁呢,你看哦,像这种节目就爱找这种不一般的人当嘉宾,你说……”
听到这话观朣也顾不得手刚挤满身体乳,连绊带跑地冲到凌夏身边嗔怪地拍打她的屁股:“赶紧呸呸呸,在这儿不能乱说话,说什么来什么,快点儿。”
自从凌夏说出这句话,观朣忽然像是泄了劲儿,干什么都不得劲儿。这句话也如魔咒一般盘旋在她的心头,像是一种不祥的预兆。
“说真的,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该不会也是个金玉其外的主儿吧!”
凌夏想起大一的时候有人追观朣,男生看着挺清秀的,结果在食堂刚偶遇了几次就开始一系列油腻的爹味输出,吓得观朣好一阵子没去食堂吃饭。
观朣瞄了一眼正瘫在床上吃着薯片看着综艺的凌夏,对她的措辞有些心虚,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凌夏一看观朣的反应,瞬间落实了心中的猜想,刚想安慰她,就被她打断了。
观朣向后挪了挪,沉思片刻,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你记得我当时给你吐槽过我导师生病住院,把我丢给师兄,让师兄指导我毕业论文的事情吗?那时我还想着他即将博士毕业,毕业生指导毕业生,一定会很懂我写论文的痛苦,会放我一马,结果呢!”
“你倒是说呀!”
“然后我就借着酒醉把他打了,骑在他身上,揪着他头发,状况十分惨烈。”说到最后,观朣的声音越来越小,整颗脑袋也埋进了被窝里。
凌夏整个人沉浸在嗑cp的黏黏糊糊氛围中,满脸姨母笑,“然后呢?”
“然后他说,根据治安管理法第四十三条,殴打他人的,或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并处二百元以上五百元以下罚款;情节较轻的,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他问我公了还是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