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慈一愣,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后一摆手,无所谓道:“你不用负责。”
此时此刻开始狗血化的剧情,反倒叫她失去了玩闹的兴致。
风驷在听到陆慈那句“你不用负责”之后,也并没有坚持己见,而是“哦”了一声,还伴随着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陆慈:“???”
问题就出在这一“哦”了,无论是从数学还是语言学还是心理学的角度,这个字眼都极其的经不起推敲,什么叫哦?
这样一个简洁的字,携带着痛快答应的意思,表达了说话者什么样的心情?
况且陆慈亲眼看见这厮还松了一口气。
然后陆慈只觉得一股无名火起,她一把拽住风驷的衣领,目光灼灼地逼视着对方:“难道我不够漂亮吗?”
风驷正吃着陆慈递给他的兔肉,被陆慈这么一拉差点没噎到,听到她这么问,抬头看她一眼又躲闪开视线,半晌不好意思地说道:“很,很漂亮。”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对我负责?”
“……我会对你负责的。”
“我说了不要你对我负责!”
“……”
这天,风驷直到入睡都没明白,陆慈到底让他解释什么,更不明白陆慈为什么会发火。
接下来的几天,陆慈在这一方山洞里过起了与世隔绝的日子,一边照顾风驷,一边偶尔外出去捡些干柴,采些草药回来。
秋季已至,正是收获的季节,陆慈完全不愁找不到吃的东西。
而且自从洗澡门事件发生过后,每次陆慈要洗澡的时候,风驷一定会远远地躲开,在光线充足的情况下,还会自动用布条蒙住眼睛。
总而言之,山洞里的生活除了不是很方便以外,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穿越版的鲁滨逊和星期五。
她要当鲁滨逊......
……
五天后的一个早晨,陆慈手提青铜棍独自走在异世的荒野中。
她身穿麻衣,用一块布包裹着头部,拿着一根青铜棍,在这秋日里满眼的枯黄野草中行走。
秋季的清晨显得很是冷清萧索,高过腰迹的野草早已开始泛出枯黄的颜色,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晨雾很快退散开来,唯独一丛丛依然茂密的野草上面,滞留了无数亮晶晶的露珠。
一旦从中穿过,这些露珠就会从衣服上渗进来,粘在皮肤上凉悠悠的,除了提神醒脑别无好处。
陆慈费劲地穿过这些野草,尽量用棍子把它们拂倒,但是身上的衣服还是不可避免的被露水沾湿。
这种凉沁沁的感觉让她很是忧愁,毕竟秋季来了,冬季还会远吗?
她要怎么过冬呢?
而且眼下有一个更加紧迫的问题摆在面前,那就是她必须找到更多的草药。
之前陆慈自己采到的草药加上杞年亦找到的草药,根本不足以让风驷的伤口痊愈,就在昨天,陆慈便用光了所有能用的草药,所以她必须外出。
不过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风驷的伤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他已经可以帮忙外出收集干柴,采摘野果,甚至还可以打猎。
当然,如果还会采药的话,陆慈基本上可以宅在山洞里不问世事了。
然而风驷是个养尊处优的皇嗣,学的大多是六艺之类的高级课程,草药不在他的知识范围之内不说,春秋时期中医的药石种类记录根本达不到现代的水平。
甚至跟秦汉时期的都无法比较,因此风驷每次都会对陆慈拿回来的稀奇古怪的“野草”感到匪夷所思,渐渐地到了后来便习以为常。
但是无知归无知,在这种久而久之的神奇冲击之下,风驷对陆慈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以至于只要是陆慈拿给他的东西,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吃下去。
陆慈默默地穿梭在荒野中,尽量拣裸露的地皮来走,一边仔细地搜索路上每一株看见过的植物,一边做着打算。
她毕竟不可能真的一直住在山洞里,风驷也没有这样的打算。
这位被夺去江山的亡国公子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消沉过后,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决心和毅力,他一心想要匡扶社稷,收回国土,振兴宿国,活脱脱一个人类版的狮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