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慈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看着他一样满头满脸的汗,以及脸上掩饰不住的担忧神色,劫后余生的陆慈莫名的觉得很是开心。
她懒洋洋地坐在地上,眉眼带笑地看着面前的男子,舒心道:“我可想死你了!”
风驷定定地看着陆慈,眼神慢慢地明亮起来,尚未喘匀的气息携带着些温暖的热意,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他倾身而起,就要将陆慈拥入怀中。
陆慈毫不客气地一掌把他推开,着急道:“你小心点儿,蛋碎了。”
“……什么?”
就见陆慈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包干草,轻轻放在地上,从里面摸出一颗颗光洁的鸡蛋,发现个个完好过后,这才松了口气,又原样放回去。
“原来……是这个蛋。”
陆慈白他一眼,没好气道:“不然你以为是什么蛋?”
“……”
“哎呀!”
“怎么了,哪里痛吗?”听见陆慈惊叫一声,风驷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我的鸡呢?你看没看见我的鸡?”
风驷愣了一下,恍然道:“的确看见过,我出来找你怎么也找不到,恰好走到这里看见一只野雉在扑打翅膀,然后我就看见了你的棍子,这才发现你的。”
“那鸡呢?”
“飞了呀,我来的时候,它没扑几下就飞走了。”
“……”
陆慈心头一片悲凉,这□□成是抓不回来了,这回倒是真真切切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到手的肥鸡飞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要不是因为这只鸡,风驷恐怕还找不到她,况且自己还拿了人家的蛋,怎么算还欠了人情,呃,鸡情,那就放它一条生路,权当报答救命之恩了。
“医慈,现在还好么?能不能走?”
这事不提还好,一提陆慈就感觉浑身不得劲,哪哪都疼,尤其是脚踝。
又这么歇了一会儿,陆慈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小心地拆下捆缚的布条,露出乌青一片的右脚。
“疼吗?”风驷看见了,心疼地要去摸,被陆慈一把打开了。
“你肿成这样不疼么?”陆慈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自己小心伸手摸了摸,感觉浮肿消散了一些,但是依然疼得很。
想了想叫风驷弄了点水来,蘸湿了一块布,敷在脚踝上,凉凉的刺痛让她一个激灵。
接着又扯起裤腿,露出右边一截小腿来,从乌青的地方轻轻地往四周按揉,途经丘墟、绝骨、阳陵泉三穴,如此反复按揉了一阵子,感到脚踝处慢慢的发热没有那么痛了,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一步了。
拔伸,就是捏着脚踝便扭边拉。
陆慈照着自己的脚比划了半天,有点犹豫不决,有句话说得好,医者不自医,一个原因是一般不太容易搞清楚自己的病症,这样治不好自己,。
一个原因就是,没有几个人有那个勇气,自己给自己动刀子。
陆慈可以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淡定地给风驷缝合伤口,但是要叫她自己在自己身上这么来一遍的话,八成得疯。
“医慈,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么?”陆慈想了半天还是没敢下手,一旁风驷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能行么?”
陆慈看着他那是更犹豫了,她清楚地知道这厮别看年纪轻轻的,可是力气大着呢,两个手跟铁钳子似的,要是让他来帮忙,怕不会直接把脚丫子给拽下来吧?
“我能行的……吧。”
“……”
最后陆慈还是同意让他来拔伸,再告诉他相关的注意事项过后,自己索性闭起眼睛,眼不见为净嘛。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了,风驷捧着她的脚踝,跟捧着个什么似的,那眼神看得陆慈直哆嗦。
他小心翼翼地一只手握着脚掌,照着陆慈说的方法旋扭着,时而配合力度这么一拉,陆慈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踝骨慢慢地灵活起来,关节处的滞涩之感渐渐消失,整个过程根本没有她想象中的疼痛,还有点点舒服。
要不是看时候不早了,她们还要早点回去,陆慈一定会赖着再睡上一觉的。
她发现,这厮要是当个按摩师傅,就冲这颜值,这技术,一定赚个盆满钵满,到时候要是自己再当个幕后老板的话,相信一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响名声,将中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