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理好怀州水患,立下功绩以此回京,然后查清当年之事,这是他与娘一直努力的目标,所以即便再是不舍娘离去,阿笙还是扶着她、上了马车,不舍叮嘱道:“娘,一路小心。”
见阿笙望着自己脸上担忧不下,叶寒笑着安慰道:“有秋实和于一陪着我,你不用担心,等到了云州,我会给你写信报平安。”
“殿下放心,有我在,一定会把夫人照顾好,绝对不会让她饿着。你一个人在怀州,也要记得好好吃饭,我在你房间放了好多酥饼、芝麻糖,你记得吃,千万别忘了。”
秋实也舍不得阿笙,将头探出马车外、一再叮嘱着,眼睛里蓄满了泪。
见状,阿笙心里也酸得不行。
他自小就喜欢这位胖胖可爱的秋姑姑,虽然性子单纯、憨直了些,但对他却是真真的好,很是疼他,做了什么好吃的、第一个就拿给他吃。
他还记得小时候,因为糖吃多了、牙齿疼得满地打滚,娘知道后就给秋姑姑下了死命令,不准再给自己糖吃,可他当时人小、记吃不记打,牙刚好一点、就找秋姑姑要糖吃,秋姑姑怕自己吃了又牙疼,所以怎么也不敢给他一颗,他就又哭又闹、装惨卖可怜,秋姑姑心疼他、但又不敢违背娘的话,两相为难下,最后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反倒吓了他一大跳。
童年的美好往事、就像是一颗颗甜得掉牙的糖,即便他已长大,但每每回想起来,他好似还能品到记忆中、那一缕甜丝丝的味道,而如今娘又要走了,秋姑姑也要跟着娘一起离开,又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真是越长大越孤单,也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于是趁着叶寒和秋实还在,阿笙童心未泯一次,凑近秋实耳边悄悄说道:“秋姑姑,我在你包袱里也留了几张银票。我娘要是不给你猪蹄吃,你就自己去酒楼、偷偷买着吃,记得,千万要瞒着我娘、不要让她发现。”
“真的?”一听有猪蹄吃,秋实脸上的伤心立即不见,只剩下惊喜难掩。
见阿笙点了点头,秋实连忙缩回马车里,背着叶寒、手在包袱里仔细摸索着,叶寒瞧见,不用想也知道,这两人肯定又背着自己做什么“坏事”了,从并州到怀州这些年,哪一次不是这样,这对吃货的战友情、还真是多年未变呀!
正当叶寒这般想着时,这厢,阿笙已走至马车前的于一面前,郑重向他行了一礼,拜托道:“于叔,我娘、还有秋姑姑,就拜托你了。”
“你放心,只要我在,定护她们周全。”听后,于一也郑重承诺道。
两年相处,于一是真心喜欢、更是佩服眼前这个小少年。若他是北齐帝王,夏国定不会有这么多的劫难,只可惜……他不是,而且还被废黜、贬谪到了怀州,与帝位无望,看来救夏国出水火一事,还得靠他自己。
几人说说闹闹一阵告别,终到了该离开时,临走前,叶寒特地问了阿笙一句,“对了,苏琉璃有下落了吗?”
杜程之前传信来,说上次随杜老夫人去慈恩寺烧香,恰巧看见逃跑的苏琉璃逃跑,只可惜当日带的人手不够、跟丢了,这些时日一直在找苏琉璃的下落,也不知找到没有,她虽远在怀州,但心里却一直惦记着此事。
阿笙明白叶寒的心切,但也不想骗她,如实回道:“还没有,杜程还在找,但娘您别着急,杜程家在京城各处、都有酒肆店铺,眼线众多,只要苏琉璃一露面,就能跟着她、找到当年的幕后真凶。”
“希望如此吧!”
当年苏琉璃害得她小产,她虽恨不得想一刀杀了她泄愤,但她还是忍下愤怒、留了她一命,为的就是放长线钓大鱼、找出幕后真凶,而如今苏琉璃踪迹不明,若一直找不到、真让她逃了,那她的一片苦心、不就打水漂了,她到时又去找谁报仇。
只望老天垂怜,成全她一片当母亲的心,让她找到苏琉璃,找到害死她孩儿的幕后真凶,为他讨回一个公道,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