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儿看的真切,心中更是厌恶,嘴上便故意怯懦的道:“是,小姐,我明天洗了澡就来。”完了,却又故意转过身子来似是无心的道:“还有,二小姐生前做了那么多善事,死的时候却这么的不明不白,也不知道是哪个狠心人下得毒,她就是死了,也必会化作恶鬼,来找那个下-毒之人算账的!你就放心吧,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那个下-毒之人也必会没有好下场的!”
这话一说,毋宝瑶突然立刻就觉得似乎正有一股森冷的鬼风吹过自己脖际,浑身冰凉,一时竟呆在了那里。
簪儿看着,心底暗笑,甚是快意,面上却不动声色,中规中矩的低头退了出来。
“宝晴,大姐可真不是存心想害你的!真的,我想毒杀的是宝箱那个死丫头,绝对不是你!我也不知道她们送茶的怎么会突然把茶给搞混了,所以杀你的不是我,是那些送茶的丫头婆子,你要去找也要去找那些给你端错了茶的丫头婆子,不要来找我,好不好?我们毕竟是姐妹,是亲姐妹!你不要来害我好不好?好不好?大不了我每年都给你多烧香,多给你发送贡品,你就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毋宝瑶见簪儿出去,不由连忙双手合十,不断的向天上毋宝晴的灵魂喃喃许愿道。
这一夜,毋宝瑶睡的胆战心惊,噩梦连连,好不容易起来了,却已经日上三竿,浑身乏力,好歹在簪儿的服侍下梳洗完毕来到正堂,却见毋宝箱已经服侍毋昭裔打扮好,准备出门,不由问道:“爹,你这是要出去?”
毋昭裔便点点头:“你二妹被人害死,凶手肯定在那堆人之中,为父要和你三妹一起去看看大理寺怎么审案!”
毋宝瑶一听,不由道:“爹,我也去!”
毋昭裔便点了点头道:“好吧,我们一家人一起去,一定要叫这凶手血债血偿!”
一家人便收拾好一起向外走来,菁儿见簪儿竟又跟在了毋宝瑶的身边,不由有些惊讶,但现在府里所有人心情都不好,菁儿也懒得惹她,便装作没看见,一起走了出来。
大理寺牢房,昏暗的牢房,刑房背后,有一间小小的密室,李继宏坐在椅子上,李桂还有一个狱卒便侍立在左右,前面一个隐蔽的洞口,可以清晰的看见刑房里面的情况,赵元振首先被带了进来。
赵元振看看周围的情况,脸上不由稍稍有些变色,怒道:“王少卿,你竟敢要对我们动刑?!”
王彦皋便面色严肃,一派公事公办的样子道:“赵侍郎,我知道你是赵季良赵大人的公子,自己也有官身,但这次是皇上亲自下的御旨,要我大理寺一定要查出毒害二小姐的凶手,赵侍郎如此的害怕,不会是心中有鬼吧?”
赵元振正要发怒,突然想起父亲派人到牢里来给自己传的话来:“现在形势错综复杂,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给二小姐下的毒,毋昭裔现在是两边都怀疑,所以你在牢里一定要配合大理寺将这个下-毒的人挖出来,证明我们是无辜的,否则,毋昭裔万一投向李仁罕或者袖手旁观我们的争斗,对我们都是绝大的损失!”
想到这里,赵元振平复了下来,主动的站到刑台上去,冷笑道:“王少卿,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赵家的人,从来就没有孬种,二小姐的毒不是我下的,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的!”
王彦皋便冷笑道:“每个凶手在临刑前都是这么说的,赵侍郎,王某也是例行公事,旧情多包涵了!”然后朝旁边的狱卒道:“行刑!”
立时,皮鞭的休休声与赵元振惨烈的呼号声便在狱中响了起来。
牢房中并不隔音,也或许是王彦皋故意为之,在牢房中集中关押的南玉屏、赵崇渥、方落雁、石青玉、胡宗伟、韩平正、顾沅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别人的脸色都有些沉重,胡宗伟却看看自己单薄的身板儿,再看看周围,除了自己和顾沅,别的都是身体强健多多少少都练过武的,脸色不由有些苍白。
南玉屏闷闷的道:“王彦皋这是要刑讯逼供了?”
石青玉便道:“昨天王彦皋问了一次,并没有问出什么结果,但这刑讯逼供,是不是也太胆大了些?”
赵崇渥便道:“昨天赵季良赵大人派人来给赵大哥传的话大家也都听到了,现在皇上震怒,我们又急着摆脱嫌疑,所以大家也就都忍让了王彦皋,王彦皋有皇上在上面压着,而这次的事情又偏偏是二小姐,他不敢不尽力,当然,最高兴的只怕是李仁罕那边!”
胡宗伟便脸色苍白,结结巴巴的道:“那……那是,这次关进来的都是好人,没有他李仁罕那边的一个人,他当然高兴!”
方落雁便脸色凝重的道:“如果这次关进来的都是好人,那二小姐的毒又是谁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