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打不服,那你就另找个意志薄弱的人来担下这件事情,要是这些人中实在没有人肯屈服,我会给你一个人,这人是我们安排进锦江棋社的,只是一个中级官吏的远亲,他会承担下这个任务,他的家族也会因为他的牺牲儿得到很大的好处,我们不会亏待任何一个跟着我们走的人的!”说着递过一个蜡丸儿来,道:“王叔叔,这是那个人的名字,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打开!”
王彦皋便点了点头,将蜡丸儿接了过来,却突然又道:“那你这是准备不弄死这个方落雁了?”
李继宏便邪邪的笑了,冰冷的道:“今天他们两个在这牢里,在我的面前,竟敢跟我来这一出,当我是真的不存在吗?我突然不想要了方落雁的命了!”
王彦皋不解的道:“那你想怎么样?”
“
有时候有些事情是比死亡更让人痛苦,更让人绝望的,活着还不如死了,生不如死,应该就是方落雁以后的真实写照吧?”李继宏便在王彦皋面前寒着脸一字一句的道:“王叔叔,不管方落雁是屈服还是不屈服,在他临出狱之前,我都希望你能把他给我整的不能人道了,你能做到吗?”
“什么?不能人道?”王彦皋看着李继宏森寒的面孔,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实在想不到李继宏小小的年纪,竟能想到如此卑劣的手段,看着他,再想想他更加阴毒的父亲,真是不知道自己这次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不错!他们不是在我面前秀恩爱吗?他们不是一直说什么山盟海誓,白首不离吗?我以后就是真的娶不到毋宝箱,我也不能叫方落雁得手了,我要叫他看得见,吃不着,叫他们一生不能真正的在一起!
方落雁,你不是跟我作对吗?你在知味搂的时候不是暗算我吗?我现在就报复回来,叫你一辈子做阉人,不能人道,看你怎么娶毋宝箱,呵呵呵呵呵呵,这才是我对你最大的报复吧?我真是太聪明了!”李继宏说着,突然呵呵的笑了起来,笑中,竟也有泪珠慢慢的滑下。
“咦,我竟会流泪?我竟会哭?为了那个毋宝箱?我竟真的动情了?呵呵呵,真是好笑!真是超级好笑!我竟真的动情了?我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有感情?竟也会真的动情?真是好笑!真是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继宏一边哭着一边伸手接着自己的泪珠,竟似乎有些疯癫。
王彦皋看着他疯癫的样子,知道他今天是真的受了刺激,连忙拉住他问道:“贤侄!贤侄?!”
李继宏便收了泪,平静下来苦笑道:“王叔叔,我没事,就是觉得好笑而已,你不知道,我这么些年来,从来就没有对哪个女孩子动心过,在我的眼里,她们都不过是摆起来好看的花瓶,随我们玩弄的玩具,最能体现她们价值的也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可现在竟让我喜欢上了这个毋宝箱,你说好笑不好笑?!”
王彦皋便摇头道:“生老病死,七情六欲都是人之常情,你先前不过是跟着你爹干大事,没有朝这边想而已,都不能免俗的!”却又皱眉道:“贤侄你说这组要是有口供,有签字画押,我们弄死方落雁,还可以说他是愧对毋昭裔和毋宝箱,畏罪自杀;可这什么都没有,我们却要把他弄残,这可不好说话吧?”
李继宏便冷冷的道:“有什么不好说话的?你们刑讯的时候就没有个失手?就是失了手,最多不过是被毒打一顿,然后多蹲几年牢,到时候多给他们银子,出来什么都有了!告诉他们,这事儿他们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干了有一大笔银子等着他们,不干就等着全家喂狗去吧!”
王彦皋便好笑的道:“你倒直接!”
李继宏便缓和了语气道:“王叔叔,我这也是被方落雁给逼得,你不会因为这事儿看轻我,说我意气用事吧?”
王彦皋便心中冷笑道:“哼,你这还不是假公济私,挟愤报复?只诬陷毒打便也罢了,现在还要直接将方落雁搞成阉人,叫他不能人道,这可真是非人能想出来的办法!由此可见,你们父子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我能力低微,就是干一辈子也不可能爬到卿正的位置上去,就更不用说继续往上升,连这个少卿的位置能不能保住都两说,赵季良他们知道我的能力,所以是绝对不会提携我的,所以我没有办法,只能走你父亲的门路,只是现在看来这条道路也不是那么好走啊!”
却又想道:“但既然已经走了,就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否则,以你父亲那妒贤嫉能、目无朝纲、睚眦必报的性格,他还不立即毁了我?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少卿,他碾死我还不跟碾死只蚂蚁一般?所以这路是绝对不能回头的!”想着,便又陪笑道:“不会不会,你要真能通过这事儿抱得美人儿归,那可是真本事!方落雁受再多的苦,那只能怨他自己没本事,怨不得别人!”
“承你吉言,但愿此事一过,我真的能够心想事成,美梦成真!”李继宏也笑道:“王叔叔,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慢走!慢走!”王彦皋连忙道,亲自将李继宏送了出来,心中却看着他的背影冷冷的想道:“还心想事成?不成才是最好的,你跟你爹这样冷血恶毒的人,断子绝孙才是正理!”想着,却也无法,只得走了回来,朝牢里叫道:“他们还是不肯说吗?再给我都拉出来过一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