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夜晚,小院儿,胡媚儿已经睡熟,突然一阵剧烈的砸门声把她给惊起。
“谁啊?这么晚了还来敲门?”胡媚儿不由奇道,跟李桂缠绵了半下午,她整个身子都还是酥麻的。
“哐哐哐!”砸门声越发大起来,中间还夹杂这女人的呼叫:“开门!开门!”
“谁啊?谁啊?别把我家的门给砸坏了!”胡媚儿吃这碗饭已经好多年,脾气也不是很好,又更何况是在自己家里,听得这地动山摇的砸门声,火气也不由上来,立刻起身,衣服都还没穿好便冲了出来,一边系着衣服一边愤怒的叫道:“谁啊?谁啊?干什么?干什么?!还要不要人睡觉了?!门砸坏了可是要赔的!”
说着,伸手抽下门臼,狠狠的往后一拉,呼啦——一下子便冲进好多人妇人来,人人手中拿着擀面杖,扁担,笤帚,木棍。
胡媚儿一下子便傻眼儿了,迷茫的问道:“你……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想干什么?”
“你白天偷了我们家小姐的荷包,你说我们来这里想干什么?”一个娇俏的丫头陪着一个满身珠翠的小姐慢慢的踱了进来,这丫头圆圆的脸儿,长得也算好看,只是看自己的一双眸子,就像罩了秋日的寒霜,冷的渗人。
胡媚儿便再次端详了毋宝瑶一眼,迟疑的道:“我不认识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到我家里来?”
簪儿这次看清楚她的脸了,果然是生得妩媚勾人,比自己漂亮多了,怨不得李桂会舍了自己投入了这个女人的怀抱,只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仅凭漂亮就可以解决的,尤其是女人与女人之间。
簪儿想着,便冷笑道:“这位是我们中丞府毋大人的大小姐毋宝瑶,我是她的大丫头簪儿,你今天偷得就是她的荷包,识相的就赶快交出来!”
胡媚儿一听毋宝瑶是毋家的大小姐,那脸立刻就笑得像花儿似的凑了过来笑道:“原来是中丞府家的毋大小姐啊,媚儿以前听说过你,却一直无缘一见,今天见了果然是国色天姿,只是她们说的那个什么荷包,人家是真的没有见过啊!”
毋宝瑶自身虽然也施香粉,但闻了胡媚儿身上劣质香粉的味道,也还是厌恶的皱了皱眉,同时也确定胡媚儿是做什么的来,更是厌恶,再加上听她说话轻巧,不由后退了一步道:“你不要过来,偷与没偷,自有我的丫头簪儿跟你说话,你离我远些!”说着,自到门口去站了。
巡城司的士兵早就听到这边砸门之声了,这时候也赶了过来,老远便问道:“吵什么吵?到底怎么回事?”
簪儿便走了过去笑道:“军爷,我们是毋中丞毋府的人,现在大小姐在这边有些事情,处理好了就走!”
那群兵士经常在成都城里走街串巷,有领头的校尉是认得毋宝瑶的,见站在门口的确是她本人,不由连忙过来道:“大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兄弟们都有空!”
毋宝瑶便也微微一礼道:“谢谢各位了,没有什么大事,我们一会儿就走!”
“那好,那我们就先走了!”那校尉便领着人走了出去。
胡媚儿在院子里听了两人的对话,知道这事情有蹊跷,但确实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得罪了毋宝瑶,因为她以前根本就不认识毋宝瑶,连见都没见他一面,又更何况偷她钱包?
这女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便又朝着簪儿忽闪着大眼睛妩媚的笑道:“簪儿姐姐,你看这是不是个误会啊?”说着,又来拉簪儿的手,一小块碎银子已经塞在了簪儿的手里。
簪儿见她笑得妩媚,不由心中暗气,又听她叫自己姐姐叫的甚是香甜,心中不由更是好笑,再见她塞过银子,更是觉得可笑,便也故意甜甜的笑道:“胡媚儿是吗?你这嘴可真甜哪?不过,这到底偷没偷,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吴妈,陈妈,把她给我捆起来,我亲自到她屋子里去搜!”
吴妈和陈妈便放下了手中的擀面杖,拿了绳子来捆胡媚儿。
胡媚儿一是不敢反抗,二是确定自己并没有偷毋宝瑶的东西,也不怕她搜,便由着两人将她捆了起来。
四个人便一起进屋子里来,簪儿再检查检查,见胡媚儿确实捆的结实,便朝两人道:“吴妈,陈妈,你们先出去吧!我自己问问她!”
吴妈、陈妈早被簪儿杀服了性子,自然不敢违拗她的话,而且今天毋宝瑶将众人带出来,好像事事让着簪儿做主,反倒不是毋宝瑶在办事,而是簪儿在办事一般,两个人在毋府这么些年,眼力界还是有的,便也不再多话,干净利落的走了出来,顺便还把房门给带上了。
胡媚儿便在屋子里依旧陪着笑朝着簪儿道:“簪儿姐姐,我真的没拿大小姐什么东西!你看我这屋里就这么大,不信你搜搜?”
簪儿便朝着她盈盈的笑道:“真的没拿吗?”
“真的没拿,肯定是误会!”胡媚儿便也笑道:“还有,簪儿姐姐,我们首次见面,我就对你一见如故,我桌子上的匣子里还有根上好的金钗,初次见面,妹妹也没有什么好送的,你就拿了去,权当妹妹给你的见面礼了!”
簪儿听着好笑,这胡媚儿还真会审时度势,脑子灵活,见事情不妙就想贿赂自己,这要是在以前,她这招儿还真灵了,自己绝对会收下她的贿赂替她说好话的,但现在自己是干什么来了?而且这只匣子自己今天还看见在谁的胳膊下来,所以自己今天来了,毋宝瑶只站在大门口不进来,还不是为了方便自己行事吗?
簪儿想着,却还是去打开匣子拿了那金钗,看了看,朝胡媚儿笑道:“金钗不错,还很新,新打的吧?”
胡媚儿便笑道:“是刚打的,做工很细,不过是别人送的,没花我什么钱,姐姐尽管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