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安便道:“有一段时间了吧?”
“他们见过几次?”
“数次!”
“都谈些什么?”
方安面有难色的道:“大人,小的只是个下人,他们要说些什么,确实是小人所不能听到的啊!”
李仁罕便没有再问下去,转问道:“那你们公子在战场上跟着格桑拉姆回吐蕃的事情你可知道?”
方安忙道:“知道,当时乱兵交接,小的受伤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却远远看见公子和那个公主连袂向吐蕃方向奔去,小的叫也不理,小的没有办法,就先回来跟夫人小姐送信来了!”
李仁罕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再问方安,只一挥手,吴继忠便带着十几个侍卫如狼似虎的向房间里冲去。
方夫人和方倚璧不由惊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李仁罕冷冷的道:“搜查!现在老夫怀疑方落雁是吐蕃买通埋在我成都的间谍,所以我们要搜查,要是没有什么勾结最好,要是有勾结,哼!”李仁罕重重的哼了一声,意思不说自明。
石奉、方夫人等都不由自主的看了张公铎一眼,张公铎觉得方落雁问心无愧,绝对不可能会去做间谍,暗暗地想看李仁罕的笑话,便冷笑道:“你们让他搜,要是真的没有什么证据而只是信口雌黄,看他怎么说!”
众人这才无话,任吴继忠等人去搜了,张承驿使了个眼色,胡大海便也带着巡城司的士兵跟了进去。
过了好一会儿,众兵丁出来,吴继忠脸上得意洋洋,胡大海的来上却有些沮丧,吴继忠便把搜来的金子和密信往李仁罕面前一递,大声道:“大人,我们在方落雁的房间里发现一个暗柜,从里面搜出了这些东西,请过目!”
方落雁的房间里面有暗柜,方夫人和方倚璧是知道的,但她们并不知道方安藏进了东西,所以吴继忠从里面搜出了密信,两人也是满脸的惊讶,不由紧张的看着李仁罕。
李仁罕将密信拿在了手里只看的一眼两眼,便将信件又交给张公铎道:“张大人,你也看看吧!”
张公铎接过信件来也只看了一眼便脸色大变,问胡大海道:“胡校尉,这真是从方落雁的房间里搜出来的?”
胡大海苦涩的点点头。
方夫人和方倚璧看的蹊跷,不由问道:“张大人,这是谁的信?信上写的什么?”
张公铎却沉了脸道:“自今日起,通缉方落雁,不管谁人遇到,立刻逮捕押到成都来!”说着甩手就要往外走。
方夫人和方倚璧听愣了,不由问道:“张大人,为什么?”石奉和南玉屏等人也惊讶迷茫的看着张公铎。
张公铎便将手中的信甩了甩道:“方落雁被吐蕃公主格桑拉姆收买,做了泰昂达则城的间谍,但他的行为与你们家属无关,你们好自为之!”说着带着众人走出门去。
李仁罕也冷笑着看了看众人,同样出门。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家雁儿不是这样的人!”方夫人连遭两重打击,支撑不住,身子一下子便垮了下来。
“娘——”方倚璧连忙叫道。
石奉连忙道:“嫂子,你先不要急,张大人肯定是宫里交差去了,我等他回家,就去问问,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要撑住!”
“我怎么撑?夫君刚刚战死,现在儿子又成了间谍,可叫我怎么活呀——”方夫人骤遭打击,又急又恨,更加悲伤过度,直接昏厥过去。
“娘——”方倚璧也突然吐出一口血,直接向后面倒去。
“倚璧,倚璧!”南玉屏大惊,连忙抱住她,石夫人连忙道:“快!快把她们扶到屋子里去!”
方府这边乱作一团,张公铎和李仁罕却到宫里见了孟昶。
孟昶便看了看桌子上的证物,淡淡的问道:“方落雁真的私通吐蕃?”
张公铎看了看身边立着的李仁罕,无奈的道:“是的,这些都是从他房间里搜出来的,臣已经下了命令全国通缉方落雁,只要一见到他立刻逮捕送到京城来!”
孟昶看看张公铎,满意的点点头道:“好,张大人做的很好,不要伤他性命,朕也想要好好儿的问问他,朕待他父子不薄,他为什么要背叛朕!”
李仁罕在旁边看着两人演戏,心中暗道:“算了吧,你们不就是不相信方落雁真正叛变,还想等着他回来问清楚事情的真相吗?只可惜他在泰昂达则城都不一定保得住命,就是回来,老夫也有的还是办法对付他,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判六军诸卫事赶快拿到手里,这个皇上现在如此的不信任我,处处提防着我,我想我一直不想做的那件事情也该要做了吧?”
心中想着,李仁罕便又开口道:“皇上,这判六军诸卫事……”
孟昶一听,连忙以手蹙额装作头晕道:“哎呦,朕今天有些不舒服,你的那件事情朕一定会好好考虑的,今天就到这里了,两位大人先回去吧!”
张公铎见了连忙告退,李仁罕见了也暗暗冷笑一声退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