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升认得那是原大将军桑吉的儿子索朗,不敢招惹,本来已经站起身来将踹坏的门板再次上好,不过还没等离开,砰!的一声又是一声巨响,又一个人闯了进来,再次将刚上好的门板撞坏,陈升再次给撞到了地上,陈升大怒,抬头就想大骂,不过定睛一看,这个人更不得了,竟是大相达普寺的儿子诺布,这下陈升再也没有了脾气,只得默默的向旁边爬去。
索朗走的急,什么话都没有说清楚,方落雁正满头雾水,不知其所云,正待等待陈升安好门板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莫名其妙就被人约着决斗了?
却听外面又是一声巨响,门板又被人撞了下来,一连两次被人撞坏门板,方落雁就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眼见诺布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还没开口,方落雁已然先开口怒道:“你干什么?难道也是找我来决斗的吗?!”
诺布盛气而来,还未开口,先被方落雁开口喝骂,不由一愣,随即也反应过来,铁青着脸冷笑道:“不错,你敢吗?”
方落雁便气冲牛斗的道:“自我大汉以来,我汉唐之人便从不失血性,文人犹自佩剑,武人亦以战死沙场为荣,一场决斗,何惧来哉?”
诺布见他答的痛快,也大是佩服,便也冷笑着道:“好,总算你还不是一个孬种,我也不占你便宜,不过我只给你九天时间,九天之后,你先跟我决斗!”
这下方落雁有点儿纳闷了,见诺布要出去,连忙叫道:“站住,看来前一个人要找我决斗你也知道,只是我不知道,我根本不认识你们,你们凭什么找我决斗?”
诺布不由回头,诧异的道:“你真的不知道?”
方落雁点点头:“我不知道。”
诺布犹自不信,再次问道:“你是真的真的不知道?”
方落雁无比真挚无比无辜的道:“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你得告诉我,要不然,要是莫名其妙的伤了你们我真的过意不去!”
诺布上上下下打量方落雁几眼,鼻子都要气歪了道:“就凭你?还想伤我们?不过告诉你也无妨,刚才那个叫索朗,是原大将军桑吉的儿子,公主殿下的青梅竹马,而本公子,是大相的儿子,公主未来的驸马,我们都喜欢公主,你一个大蜀的人,而且已经有两个妻子了还来打公主的主意,我们不宰了你怎么成?”
方落雁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打你们公主的主意了?”
诺布见他死不承认,心中更是鄙夷,冷笑道:“公主都亲口说喜欢你了,你还装无辜?”
方落雁更是迷茫:“公主什么时候说喜欢我了?”
诺布暴跳如雷:“刚才她不是说了:方落雁,阿然啦、久嘠吉!”
方落雁还是不明白:“是啊,她说我头脑简单,骂我阿然啦久嘠吉!说我是个小丫头片子!连个小丫头片子的智商也没有,哪里有说喜欢我了?”
诺布气的直翻白眼儿,眼见就要背过气去,终于使劲儿的跳了几下,好不容易缓过这口气来,指着方落雁破口大骂道:“方落雁,你个猪头!什么小丫头片子?阿然啦、久嘠吉,在我们吐蕃话里面是我喜欢你的意思!你还装作不明白吗?你一个两个妻子的男人,何德何能,再受到我的格桑拉姆的喜爱?!”
轰!
“阿然啦久嘠吉,居然是我喜欢你的意思,拉姆,我竟喊了你这么多声的阿然啦久嘠吉,拉姆,你可害死我了!此生此世,我心中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宝箱,一个是杜若,你这又何苦?”方落雁豁然开朗,终于明白了格桑拉姆在教自己这几句话时的那特殊的表情了,她就是故意的,方落雁又想起了方才拉姆喊自己的那一句来,不由喟然长叹。
诺布见方落雁一下子变得沉默黯然,怕他不应战,不由出言讽刺道:“怎么,突然知道被公主表白很高兴吧?怎么样,还跟不跟我决斗?不会是觉得以后可能会当驸马了就惜命起来了吧?你们唐人也就这德行了!”
方落雁一下子就转过了头来,目光冷冽,随手一挥道:“九天之后,决斗准时进行,无关公主,只为我汉唐男儿的血性!”
诺布被他如此一望,不由浑身一凉,再看他的气度,竟有些夺人,心中不由又是一怯,却猛然警醒,不想被他的气势压下去,猛然抬头与他对视道:“好!九天之后,马背山下见,不死不休!”说着蹬蹬而去,再不回头。
眼见诺布也离去,陈升这才敢靠过来道:“方公子,这两个人都不是好惹的人,你跟他们决斗会丢命的,要不要告诉公主一声,让她阻止一下?”
方落雁却摇了摇头,眸子中寒光四射:“不,这件事情是我汉唐之人与吐蕃之人的血气之争,不要告诉公主,我不能给我汉人唐人丢脸!从今天起,我虽然瘸着一条腿,但我不能将武艺放下,锻炼不了下肢我就先锻炼这双臂,有些事情,你要帮我;还有,我现在在泰昂达则城,很多吐蕃话不会说,你也要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