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人?!”赤穹的脸色更加凝重起来,突然对三人道:“索朗、多吉,现在本王要求你们什么都不要干,立刻组织一支精干的力量,全力寻找方落雁的下落和抓住李仁罕的这支队伍和攻击方落雁的那支队伍,本王要看看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必然联系,另外,通知贡布,叫他再度加紧对达普寺的监控,他要真有什么异动,立刻先下手为强,不管对错,先把他抓起来再说!拉姆留下!”
“我们现在就把他抓起来不行吗?”格桑拉姆连忙道。
赤穹摇摇头:“不行!必须要他有异动,否则,我们师出无名,会对其他部落产生阴影的,放心吧,有将军巴珠指挥的几千人在城外,反不了他!”
多吉和索朗这才退下去了。
两人一走,赤穹和王妃这才道:“拉姆,你坐下!”
拉姆便依言坐下。
王妃这才轻轻的拉着拉姆的手道:“拉姆,我的孩子,你跟母后说真心话,真的看上那个大蜀的方落雁了吗?”
格桑拉姆被母亲拉住了手,还是有些羞涩,但还是鼓足勇气,深深地点了点头。
王妃看着格桑拉姆娇羞的样子,不由叹了一口气,但还是直接严肃地道:“拉姆,现在已经没有外人,你是我们的孩子,我和你父王就说真心话了,我们现在有三个孩子,你的两个弟弟将来不管哪一个都能继承王位,我们并不在意你嫁给什么人,也不在乎你嫁给哪个民族的人,我们只希望能看到你幸福就好;但这个方落雁我姑且不管她是哪个民族的人,但他已经是有两个妻子的人了,而且他不一定喜欢你,你又何必如此的任性,不怜惜自己?”
“母后……”一句话说的格桑拉姆也有些悲伤,再想想自己与方落雁的关系,确实也有些黯然神伤。
王妃看了看拉姆的样子,也很是有些心痛,女儿首次的情窦初开就遇上方落雁这么一个人,也真是够她煎熬的,不由怜惜地又问道:“难道强巴和多吉就真的不好吗?”
拉姆悲哀的摇了摇头,默默落泪道:“母后,他们都很好,但是方公子是我第一次见到就动心的男人,那时候他喝醉了酒,揽着我就像一个小妹妹,不问任何缘由的就保护了我,临了却连我的名字都懒得问一下,还是我踢了他一脚把他踢趴下才告诉他的……”
拉姆靠在母亲的怀里的似哭似笑地回忆着,慢慢的在母亲的身边诉说这自己与方落雁的初遇,渐渐的,她已经不再哭泣,脸上散发着幸福神往的光,她的语调也渐渐的变得平稳,欢快,诉说着她和方落雁在成都城里的交往,但她的语调又渐渐的低缓了下来,王妃和赤穹仿佛也在她的嘴里看到了杜若死亡的画面,方落雁悲伤欲绝,横刀自刎,毋宝箱夺刀自尽的情景,两个人也不由被这旷绝的爱情感动了,终于也知道了方落雁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但是知道并不代表着两个人同意他们的事情。
王妃也给拉姆讲的故事湿润了眼角,轻轻地拍着拉姆道:“拉姆,你自己也说了,阿然啦久嘠吉的意思他也知道了,他是怎么回复你的?更况且,他在成都还有一个毋宝箱在等着他,他又怎么能和你相好?”
格桑拉姆却破涕笑了,朝着王妃道:“是啊母后,我原先也想我这一辈子是跟他不可能了,可是,也就是在这几天,我突然想通了,现在大蜀李仁罕正风头正劲,他数年之内是别想回去娶那个毋宝箱了,可是我不一样啊,只要找到他,我就可以把他留在泰昂达则城,他一年不答应我,我就等他一年,两年不答应我,我就等他两年,那个大蜀的毋宝箱能等的了他吗?说不定很快就在那边嫁人了,方公子没有了指望,他能一辈子都不成亲了吗?所以,只要那边李仁罕不死,方公子早晚是我的人!我就安安心心的等着就是了!”
说着,拉姆又幸福地笑了。
赤穹听得目瞪口呆,王妃也有些瞠目结舌,问道:“拉姆,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格桑拉姆兴奋地笑道:“是啊,反正我比方公子和那个毋宝箱都小,我等的起!”
王妃与赤穹对望一眼,两人相□□头,王妃便变了脸色,朝着拉姆严厉地道:“拉姆,你这是胡闹,要是父王和母后不允许你这样乱来呢?”
赤穹也立刻装了一个冷脸儿给拉姆看。
拉姆一看,不愿意了,却丝毫不害怕,只扯着王妃的衣角来回的摇晃撒娇道:“母后,父王,你们平时都好疼女儿了,现在女儿就是自己选个夫婿,又是个好人,你们怎么能这样呢?难道非要女儿嫁个不喜欢的人,孤苦伤心一辈子吗?父王,母后……”说着,这泪珠儿便又来了,滴滴答答湿了王妃一袖子。
王妃和赤穹一看,一时拿这个娇宠的女儿没办法,王妃只得道:“行了,你也别假惺惺了,总之,你说的再天花乱坠,也得先让我们见见人再说是不是?”
“是!母后!我明天就再派人出去找!一定叫他早日来见你们!”拉姆终于又笑了,抬头灿烂的叫道。
王妃和赤穹却相视无奈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