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忙道:“李安不敢!”
李继宏却哈哈大笑道:“有我李继宏在,没有什么敢不敢的,我说你行就行,不行也行!来!喝!”
李安心中冷笑,道:“你想跑?那怎么成?我还想从你这里打听你爹谋反的消息呢,你跑了我的摄魂香用到谁的身上去?”
嘴上却不说,也只举杯道:“公子请!”
两个人便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
李家前院儿已经有了很多的喜气,各家来恭喜李继宏婚事的达官贵人,名流巨贾也都陆续纷纷上门而来,以李仁罕现在在京城里的势力,各人带来的礼物,甚是贵重。
走在最前面的是张业、候弘实、宋从会还有尚书王藻、都虞候吴玉清等人,都是李仁罕的死党或者附从,浩浩荡荡数十人之多,众人见了李仁罕,不由同时拱手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李仁罕也连忙回礼道:“各位大人,同喜同喜,请进请进!”
众人进了会客厅,王藻四周一看,不由道:“咦,大人,怎么不见令郎啊?”
李仁罕心中暗道:“那个兔崽子现在在抗婚,我能放他出来给我添乱吗?”嘴上便笑道:“后日大婚,犬子也有不少东西去置办,已经出去了,等忙过这一阵子,一定叫他到各位府上赔罪,赔罪!”
王藻等人忙道:“不敢不敢!”
李仁罕便笑道:“大家请坐,上茶——”
众人上坐,身后所有的奴仆都将礼物也抬了上来,摆了满满的一屋子。
李仁罕忙谦虚地道:“怎么能让大家如此破费?”
众人连忙都道:“应该的,应该的!”
候弘实却指指自己的那两大担子道:“李大人,我的这可是两份啊?一份是我的,一份是李肇李大人的,他可是没忘了令郎,专门托人从梓州送过来的呢!”
李仁罕连忙表示感谢道:“多谢李大人,到时候他到成都来,这杯喜酒一定要让他补上,补上!”
“那是!那是!哈哈哈哈!”两人有同时大笑。
张业坐在那里却有些心不在焉,见众人聊的高兴,便小声儿地道:“舅舅,你们先聊,我出去出一下恭!”
李仁罕便道:“你随意!”
张业便走了出来,却不去茅厕,直接一溜烟儿朝后院走来,然后便看见了在那里正指挥丫头子们贴喜字的李丽春。
毋府,从一大早开始,同样的一片喜庆,门前车水马龙,赵季良、赵廷隐、王处回、李昊、韩继勋、胡韫等大员都络绎不绝的走了进来。
毋宝箱则带着菁儿、菁儿等丫头在府里开始张罗着,男的家丁则在前面忙活着,因为毋宝瑶“名义”上是带着孩子的,所以谁也不敢劳动她,让她好好在楼上休息。
一些不明白事情真相的丫鬟婆子还觉得毋宝瑶嫁给李继宏是门当户对、珠联璧合,脸上都不由一片的喜气洋洋,都欢笑着,雀跃着挂着红菱,贴着喜字,打扫着院子,清洁着墙壁房屋,整个府中一片的欢声笑语。
毋宝瑶站在翰墨楼楼上,看着府中忙忙碌碌高高兴兴的众婆子,叽叽喳喳跑来跑去欢喜雀跃的众丫头,心中反倒似灌了铅一般,此去,是要与狼共舞,真的能有那么快乐吗?
院子里,菁儿也在挂着一条长长的红菱,笑着问毋宝箱道:“小姐,我挂的这么高行不行啊?”
毋宝箱没心情地道:“行!已经挂好了,你就下来吧!”
菁儿便从树上一下子跳了下来,又高兴地一边看着一边倒退着回毋宝箱的身边笑道:“呵呵,小姐,你看,还是我挂的是最好看的,你看这中间的这朵花朵,多周正!”
毋宝箱便没好气地道:“菁儿,你们大小姐出嫁,你就真的那么高兴吗?”
菁儿便狡猾地看了她一眼小声儿地道:“小姐,你也别总沉这一张脸了,这很多的大人们都来我们家恭贺了,你这样沉着一张脸,给谁看呢?人家会说我们没教养的!”
毋宝箱看了看正厅里赵季良等人,不由沉默,感到一阵莫名的悲伤、无奈与惆怅。
客厅里,毋昭裔正与各位大人饮茶,毋昭裔拱手道:“后日小女大婚,承蒙各位大人前来道贺,感谢!感谢!”
赵季良却不徐不疾地道:“毋大人客气了,大小姐出嫁,不管他嫁的是谁,我们自然是都要过来恭贺的,毕竟,在很多事情上,毋大人帮了我们不少,但愿我们以后也能继续相互照应!”
他这话说的很隐晦,但毋昭裔明白他的意思,赵季良的潜台词便是:“毋大人,我们不管你是什么原因跟李家结了亲,但我们还是信任你的,你作为中立派的领袖之一,以前跟我们合作的还算可以,大家也希望以后能把这份友谊持续下去,我们此来,就是给你表个态,我们不会因为你把女儿嫁给了李家就彻底跟你断绝关系了,我们以后还有合作的可能!大家依旧是友非敌!”
毋昭裔也非常的老成,听了这话,也只看似随意地道:“赵大人说的是,这年青人是年青人的事,我们大人之间的事是大人之间的事,这事情,是搀不到一起去的!”
赵季良明白毋昭裔的意思,不由大喜,道:“好好!既然毋大人如此说了,那老夫也就放心了,喝茶!喝茶!”
毋昭裔也端起茶杯道:“大家一起,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