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宝瑶一听这声音,立刻怒不可遏,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候,转头怒叫道:“簪儿?!”
簪儿带着四个丫头朝她盈盈一拜道:“不错,正是奴婢,老夫人说了,你刚来,对府中不熟悉,叫我先过来服侍几天!”
毋宝瑶看着她就如同何止一世的仇人,咬牙切齿地道:“我带了锦儿过来,不用你服侍,你该到哪里去哪里去!”
簪儿便假装着陪笑道:“夫人这是哪里话来着,你就是看不上奴婢,等这几天事情一了,你尽管去向老夫人说去,簪儿立马就走!”
毋宝瑶气的要发疯,但也知道这几天诸事繁忙,自己又是新来,断是没有任何可能向李夫人要求替换簪儿了,不由愤愤地将头扭向一边,不去看簪儿。
簪儿便朝她微微地笑了,又朝身后的几个丫头道:夫人生气了,你们小心过去伺候,要是哪里不如夫人的意了,当心家法伺候!”
“是!”两个小丫头连忙就要走过来。
毋宝瑶怒不可遏,伸手一指,怒道:“簪儿,我不用你们服侍,你们都给我出去,簪儿,你也出去,有事我会叫你!”
今天是毋宝瑶的大喜之日,簪儿也不敢太过违拗了她,便笑了笑,也应道:“是!”带着众丫头出去了。
锦儿这才敢说话,在毋宝瑶的耳边小声地说道:“小姐,刚才我看服饰,这簪儿在这李家也混的不错了,好像也是个管事丫头的样子,可是怎么恰恰又找她来服侍你啊?”
毋宝瑶也是气的脸色铁青道:“我跟她的龌龊,只怕老夫人还不知道,只当她是我们毋家的老人儿,可能对我更好的服侍,所以才指使过来的吧?这老夫人本是好心,但却不知道我早就不愿意见她,也罢,等过了这几日,我找个由头,将她打发了出去,省的看着就烦!”
“嗯!”锦儿道。
毋宝瑶又道:“锦儿,三天后我要回门,我不方便,你到时候找机会到厨房去,看看有没有新鲜的鸡血鸭血,偷偷的装一坛收起来,不要让人发现!”
锦儿不解地道:“小姐,我们要那东西做什么?”
毋宝瑶便没好气的道:“你怎么还是这么的愚钝,怪不得比不上小雨,也比不上那个簪儿,叫你做,你就去做,问那么多做什么?!”
“哦,是,小姐!”锦儿只得道。
外堂中,院子中,觥筹交错,李继宏一桌一桌的挨个敬了过去,不觉中便喝了不少。
等的酒终人散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人也已经半醉。
李继宏跌跌撞撞地回来,房间中已经燃起了红烛,李继宏便伸手从门口那里的簪儿手中拿过酒盘,走了进来。
烛火下的毋宝瑶盛装而坐,竟比白日里增色了不少,看的半醉中的李继宏微微有些失神,但还是端起了银盘中的酒杯笑道:“夫人,喝了这杯交杯酒,我们就安歇了!”说着,朝毋宝瑶使了个眼色。
毋宝瑶会意,两个人交臂喝完交杯酒,李继宏便对身边的所有人道:“你们都出去吧!”
簪儿连忙道:“公子,我们服侍你宽衣……”
“出去!我不需要你们服侍!”
“可是,夫人……”
“夫人也不需要你们服侍!”李继宏强硬地道。
“可是老夫人吩咐……”簪儿还想多说两句。
李继宏突然拉着她的胳膊就往门外一丢,簪儿尖叫一声,人已经踉踉跄跄的出去了,剩下的小丫头脸色立刻白了,立刻都慌不择路地自己跑了出去。
毋宝瑶看着簪儿吃瘪,心中高兴,嘴上却不无讽刺道:“你可真粗鲁!”
“粗鲁?”李继宏却是冷笑,却从桌子上拿起刚沏好的茶壶,走到窗前,打开窗子,一茶壶水便浇了下去。
“我……我靠!”
“啊,好烫!”
“哇!李兄,你来真的!”
窗子下立刻响起了不少人的叫声,依稀是候令钦、宋明成、钱锋、郭栋、吴国良,侯崇贵等人的叫声。
李继宏开口便骂:“你们这些兔崽子要是再不给我滚蛋,当心我一会儿拿尿壶直接往下泼,滚不滚?”
窗下一阵骂骂咧咧,不一会儿,人都走了。
这时,屋子里只剩下李继宏、毋宝瑶、锦儿三人。
“没想到,你还挺有本事的吗?”毋宝瑶看着李继宏做着这一切,不由开口道。
李继宏冷笑道:“我在昨天就已经想明白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只能凭借自己全力去争取,别的都是假的!我们既然已经协议好,那就按照协议来,我不会碰你,你睡床,我睡长凳,早睡吧,明天还要回门呢!”
毋宝瑶看着他,也不多话,直接脱了最外层的嫁衣,上床睡觉。
锦儿看着两人,竟不知道自己该到哪里去睡,只得在毋宝瑶的床边趴下了。
夜色已深,烛影摇红,李继宏白天喝了太多的酒,这一躺下来便睡的天昏地暗,锦儿也忙活了一天,睡的也昏昏沉沉,突然,床上本来已经“睡熟”了的毋宝瑶却悄悄地睁开了眼睛,看看在那里四仰八叉睡得深沉的李继宏,缓缓地坐了起来,从身边摸出一把锋利的剪刀来。
剪刀在毋宝瑶手中闪烁着寒冽的光华,毋宝瑶却看看一直在那里打着呼噜的李继宏,心中纠结万分,暗中思量:“按照先前的计划,我现在应该趁他酒醉,过去把他的脚筋挑断,甚至直接把他的命根子剪断,到时候有孩子护身,李仁罕总不至于要了我的命,他总要给他李家留个后;
但现在我的孩子没有了,我要是还是这样做的话,只怕李仁罕会直接杀了我,甚至还会去找我爹爹的麻烦;但是我不这样做,以这个混账今天的所为来说,他不碰我,甚至逼着我去堕胎,不就是铁了心的还要染指三妹吗?我该怎么办呢?剪?还是不剪?不剪,还是剪?”
毋宝瑶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剪刀小心地收了起来,缓缓地又躺下,又慢慢的睡去,暗道:“算了,李继宏,你又棋高一着,逃过一劫,我现在剪了你,我和我毋家都逃不过你爹的报复,我只能慢慢再想办法,我三妹,你这辈子,休想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