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落雁便道:“拉姆,你想想,他们还有七十多人,我们只有两个人,他们要是把墙都推倒了,一拥而上,我们就是有十条命也完了,但我们还有弩,有弩就可以抵挡一阵,但是我们不能让他们靠进二十步以内,否则,一个冲锋,我们就完了,所以,赶快把这些土墙都推倒,让他们没有掩护的地方,他们长途而来,只配了横刀连弩,没有重盾,要想坚持,赶快推墙!”
格桑拉姆这才明白过来,两人一使劲儿,轰隆,这面墙壁便倒下了,两个人又赶快的冲向下一面墙壁。
方落雁在这里推墙壁,四面的暗影卫也没有闲着,没有干扰,他们推的更快,只听得村里村外,都是轰隆轰隆,土墙倒地声此起彼伏。
贺建螣坐在马上,视线高超,淡淡的星光下,还是能隐约看见村子里的动静的,不由奇怪地道:“牛恒,方落雁也在村子里推墙,他在做什么?”
“什么?他也在推墙?”牛恒吃了一惊,连忙凝神看去,很是狐疑地道:“我也不知道,难道这小子还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贺建螣也有些想不通,但还是大声地道:“让他们加快些,这毕竟是在泰昂达则城的地界里,早日杀了方落雁我们就回去,免得夜长梦多!”
“是!我叫他们加快!”牛恒打马过去,这轰隆声便响的更密集了。
方落雁和格桑拉姆虽然只有两个人,但幸亏这些土墙都年久风化,不慎牢固,但一连推完十几堵墙之后两个人也累的够呛,一阵地狗喘,两个人爬回中间空旷的院落休息。
格桑拉姆蓬头垢面,问道:“方公子,这所院子我们能挡多久?”
方落雁也摇了摇满头的灰尘,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但是这是我们最后的防线,要是多吉他们还找不到这里,我们就真的完了!”
“但愿多吉他们来的及!”格桑拉姆喃喃地道,听着四面八方越,来越近的轰隆声,右手却摸索着向方落雁的右手抓去。
方落雁的手抖了一下,却并没有拿开,
格桑拉姆便问道:“你为什么不躲?”
方落雁便沉默地道:“我们现在是战友,我们要相互鼓励,增加战斗的勇气!相信我,拉姆,我们一定会活着的!”
方落雁说着,反倒使劲儿的攥了格桑拉姆的纤手一下。
格桑拉姆看着他坚毅的眸子,此时月暗星稀,视线并不是那么很好,但格桑拉姆还是看清楚了他眸子中蕴含的那份坚定、纯洁、正直、豁达与敞亮。
“这就是我所喜欢的男人啊!”
格桑拉姆心中默默的呼唤着,听得马上就要到面前的轰隆声,突然又是使劲儿地攥紧了方落雁的手,大胆开口地道:“方公子,这是之后一战,也或许我一会儿就死了,你能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愿望吗?”
方落雁却在听着近在咫尺的轰隆声,略略有些精神不集中的道:“什么愿望?”
格桑拉姆却看着他,眸子中突然闪烁着璀璨的星光:“喜欢你了这么久,在这最后的时刻,能让我亲一口吗?”
方落雁当场懵在那里。
格桑拉姆便笑着看着他,眸子中促狭的笑意更浓了,心中却充满了紧张,又是羞涩又是伤心地道:“方公子,我虽然贵为公主,可长这么大了,还没有一个男人亲过我,我现在就要死了,让我亲一个男人总该行了吧?”
方落雁看着她,突然一把抱过她的身子,一口狠狠地亲在她的额头上,动情地道:“这是我欠你的!”说完,连忙转了身子。
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尤其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如此的揽入怀里,又是亲在额头上,格桑拉姆也有些羞不自胜,眼见方落雁快速的亲完又快速的离去,不由心中充满了甜蜜,却又有些恍然若失,不由用手指抹了抹嘴角有些不满足的娇嗔道:“人家还以为你是要亲我这里的!”
既便与毋宝箱处了那么久,方落雁也不过是拉拉她的手,抱抱她的肩,从来就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即便是毋宝瑶那次的强吻和大理寺大牢中毋宝箱的那次亲吻也是惊愕和感动胜过享受,而且那两次也是毋宝瑶和毋宝箱主动,今日不知道什么情绪感染下,自己竟然大着胆子亲了格桑拉姆的额头,方落雁心中本已经有些后悔,但听了格桑拉姆的这一句话,方落雁的面皮死猪肝一样涨红了起来,连忙就要分辩。
格桑拉姆见他如此的猴急不堪撩拨,更是好笑,心中却更是的疼痛,连忙说道:“行了,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你是把我当妹妹看,自然是不肯亲我的嘴唇的!”
方落雁这才松了一口气,正要说话,外面轰隆一声,却是离自己最近的那一堵墙倒下来了。
方落雁和格桑拉姆脸色一变,都连忙的站了起来,向外看去。
南边,骤然推倒最后一堵墙的暗影卫看着远处一处孤零零的庭院也有些傻眼儿,但各人都是老兵油子,立刻便反应过来方落雁的用意,所有人不由都大声呼叫道:“隐蔽!隐蔽!”
紧接着,东北西三面的暗影卫也同时推墙过来,都一眼看见了中心孤零零的庭院,反应都是如同先前的人一样,都分别找掩护,谁也不敢冒失往前冲,场面一时僵持住了。
贺建螣和牛恒在村外看见土墙倒处已经合围,知道已经困住了方落雁,牛恒不由道:“队长,好像已经找到方落雁了,但是怎么不立刻发起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