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正对着毋宝箱新房的假山隐蔽处,一弩两刀三名暗影卫正双目炯炯地扫视着各个方向,这场火来的蹊跷,烧的猛烈,但三人肩负重任,没有得到只是之前,谁也不敢擅离岗位。
突然,一道刀光似从极远又似从极近处奔来,一刀便割破暗影卫弩手的喉咙。
“敌……袭……”第二名暗影卫大骇,连忙大喊着拔刀,但来人讯若奔豹,刀刚拔到一半,敌人已经扑到身前,一手捂住嘴巴,一刀已经深深地刺到胸腔里,第二名暗影卫无力的倒下。
“方落雁?!”第三名暗影卫终于拔出了刀,但怒喝却淹没在这阖府大火与喧闹中,微不可闻,无人注意。
方落雁不多语,挥刀向前。
“杀!”暗影卫暴喝道。
但刀光灿烂,并没与自己的横刀相交,满府火光的辉映中,暗影卫只觉得一道长虹随着自己长刀的斜劈而过从缝隙中如毒蛇一般穿了进来,直直地定进自己的咽喉。
连杀三名暗影卫,方落雁全力而为,全身已经被汗水塌湿,但方落雁丝毫不敢放松,摘下弩手的连弩,如猫一般又隐藏在黑暗里。
根据李安的情报,正对、斜对着毋宝箱窗户的除了这一处,还有院墙角落里一处,那里也有一组暗影卫在监视,自己要想悄无声息地接走毋宝箱,这两处暗影卫必须要清除!
“啊?!”
房间里,毋宝箱的衣襟应声而裂,但李继宏却目眦牙裂,愤怒地大叫了出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毋宝箱的身上,层层纱罗破碎之处,除了耀眼的雪骨玉肌,竟还有一层薄薄的铁衣连身盔甲,将她的胸部以下膝盖以上紧紧地裹了起来,只是在身前背后各有三把铁锁,将前后两片甲叶紧紧地对锁在一起,所以,而刚才毋宝箱只是站立,并没有坐下,而刚才自己进来之前,主仆两人就是在穿这东西的。
临门一脚,居然遇上这东西,又怎能让李继宏不疯狂?不愤怒?
毋宝箱却看着双目充血的李继宏,将破碎的衣襟又遮了遮裸露的臂膀,解气地讽刺道:“你没想到吧?这可是紧急定做的,花了不少的金子,对了,你的一千两金子我花了两百两在这上面,工匠只要一百两,另一百两是我赶工期打赏的!”
“啊——————————”
李继宏要给气疯了,如猛兽一般冲了过来。
毋宝箱这次反倒不躲了,任由他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蔑视地道:“有种你就掐死我,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李继宏额头上、手背上青筋都在疯狂地暴跳,掐在毋宝箱脖子的双手已经深深地陷了进去,毋宝箱呼吸不畅,面色已经憋得青紫,却憋住了一口气,绝不开口求饶。
李继宏气的浑身颤抖,拼命的控制自己不要再把手指掐下去,疯狂地问道:“钥匙呢?”
毋宝箱艰难地摇摇头,拒不告诉他钥匙的下落。
李继宏便猛地放了她,一把抓起趴在地上的菁儿,啪啪正反两记耳光下去,菁儿的牙齿便掉了几颗,李继宏便疯狂地问道:“我问你,钥匙呢?”
菁儿满脸是血,却倔强地道:“没……没有钥匙,我们来的时候,就没有带钥匙!”
“没有钥匙是吧?”李继宏红着眼睛恶狠狠地看着毋宝箱道:“没有钥匙我就杀了她!你是喜欢她个什么样的死法,我都成全你们!”
“钥匙我带了,否则,到时候穿着这身铁壳子怎么跟方公子远走高飞?但如果给了你钥匙,我的清白岂非立刻就毁了?”毋宝箱心中清明一片,但菁儿在他手上,自己也不能不救,否则,又怎么对得起这个忠心的姐妹?
毋宝箱想到这里,双手握着被掐的紫红的鹅颈,朝着李继宏声嘶力竭地喊道:“李继宏,你给我听好了,钥匙我没有,但你要是敢杀菁儿,我现在就死给你看!让你现在就成鳏夫!”
“让我现在就成鳏夫?”李继宏一愣,随即气急而笑,大骂道:“放屁!你现在穿着这身铁壳,我跟鳏夫有什么区别?”
李继宏骂完,脑袋也逐渐的清醒过来,便看着毋宝箱狞笑道:“你以为穿着这身铁壳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你等我去拿锤子凿子,我说了现在就要你,岂能失信!”
说着,将菁儿重重地往地下一放,哈哈大笑着出门来。
“公子!”众丫鬟见李继宏出来,不由同时俯身道。
李继宏推开门,映目之处,便是满院的大火,李继宏心中怒不可遏,暗暗地道:“方落雁,你终于还是来了,但既然来了,那就把命留下吧!但在那之前,你的女人,必然要先变成我的女人,我会让你带着绝望上路的!哈哈,任何看不起我李继宏,敢跟我李继宏作对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李继宏抬头看着满天的火光,低头再看看众人,冷眼一瞥,隐隐特指道:“本公子要出去一下,你们把人给我看好了!”
莲儿等丫头忙道:“是,公子!”
但埋伏在丫鬟群中的死命乔装暗影卫却心领神会,眸子中立时寒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