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昶摇摇头,苦笑道:“这个李仁罕是个死活不吃亏的主儿,张公铎要他拿三倍的赔偿他就老老实实的拿了吗?不可能!我们就看看他还有什么花招吧!”
王昭远想了想,不由担心地道:“他不会硬抢吧?”
孟昶不由嗤笑道:“不可能!现在李仁罕的暗影卫被方落雁和你要跑折腾的差不多了,就连吴继忠也被杀了,他阖府也不过就是最大多一二百人的侍卫,张公铎也不是吃素的,他要是敢硬抢,张公铎也一定能够守得住!”
“那就看他还有什么手段了!”王昭远道。
“不错!”孟昶也笑道:“反正我们又不是想一直关押李继宏,不管他使什么手段,我们见好就收就行了!”
“是!”王昭远忙道。
“老爷,怎么样了?”
李府,李仁罕刚刚进门,李夫人便走了过来哭哭啼啼的问道。
李仁罕便摇了摇头。
“丽春刚走,这宏儿就又让人抓去了,这日子可怎么过啊!”这李夫人便一下子哭了出来。
“你烦不烦?他姐姐刚死要大葬,他就趁着这个机会私自偷跑了出去,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活该!”李仁罕暴怒地道。
“可你就是这一个儿子啊,你不能不救他!”李夫人哭道。
“哭哭哭!天天就只知道哭!哭有什么用?离我远点儿,我有事情要做!”李仁罕大怒道。
李夫人知道他的脾气,不敢再招惹他,又一声哀嚎离开了,李仁罕便走进书房,提起笔墨给李肇写了一封信,然后叫人道:“来人!”
“大人!”一个暗影卫连忙走了进来行礼道。
李仁罕便将信件交给他,沉着脸道:“你立刻快马加鞭往北去见李肇李大人,就说老夫催他赶快入朝,老夫有要事与他相商!”
“是!大人!”那名暗影卫接过书信立马去了,李仁罕便暗暗地道:“孟昶,你如此地对付老夫,也勿怪老夫要对你动手了!”
咕咕,咕咕咕、咕~~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的李继宏被活活的饿醒了,天天养尊处优、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李继宏哪里受得了这个?不由爬了起来朝着上面大喊道:“有人吗?有人吗?有活着的给我滚过一个来!”
喊了好久没有一个人过来,李继宏气的破口大骂,但骂了好久也没有人来,李继宏实在无语了,也骂累了,又累又饿,却又迷糊了过去。
这一小觉一直睡到天终于亮了,终于,一个坡脚的狱卒走了过来,放下半碗清粥和两个馊馒头就要走。
“喂!你给我站住!”李继宏连忙站了起来冲到栅栏边上。
那个年老的狱卒却回过头来朝着李继宏指指自己的耳朵,摇摇头,又指指自己的嘴巴,啊啊了两声,然后再也不理李继宏,径直走了。
李继宏明白了,这是一个又聋又哑的人,根本就没法沟通,李继宏那个气啊,又再看看脚边的两个馊馒头和半碗清汤,这次没有用脚去踩,闭着眼睛勉强地将馒头拿到鼻子边一闻,又险些呕吐出来,但是在饿的难受,勉强自己捏着鼻子咬了下去。
又馊又臭,李继宏强忍着恶心咽了下去,忍不住又朝天大骂:“张公铎、张承驿,你们给我等着,今日之辱,他日必报!”
巡城司的大堂里,张公铎皱着眉头道:“承驿,我听说你这几天在欺负李继宏?他这家人的性子你也知道,就不怕他出去以后报复吗?”
张承驿摇了摇头道:“爹,我知道,但是,李仁罕在朝堂上侮辱于你,孩儿不能不找回来!”
张公铎却看着他冷哼道:“仅仅是为了我?只怕还是有私心吧?”
说到私心,张承驿的心不由又是一痛,又想起杜若来,面上愁苦万分,悲痛地道:“是的,我还是忘不了她!”
张公铎便拍拍儿子的后背道:“赵芳对你不错,也是个很好的姑娘,一天都要去家里好几次,你……不要辜负了人家!”
“赵芳?”张承驿的眸子又黯淡了下来。
张公铎便又拍拍儿子的肩膀,深沉重地道:“我知道那个杜若在你心里一直过不去,我也知道你一直在有意无意地躲赵芳,但是,我们是男人,男人就应该拿得起,放得下,那个杜若本来就不是你的,即便是你的,她现在已经死了,你也应该从这场相思中醒来,做你该做的事,负你该负的责任!
张家的香火还要你来传承,张家的家业将来也需要你来维护,所以,从昨日中醒来,好好跟人家赵小姐相处,将来开枝散叶;暂时不要跟李继宏闹僵,为张家未来的基业做好保护和屏障!我说的,你能理解吗?”
“能!但我做不到!”张承驿艰难地道。
“做不到也得学着去做到!古来能成大事者,从来就不是一个不能忍的血气方刚之徒!你还差得远,正需要历练!今日,便是你历练的第一课!”张公铎严厉地道,却又朝外面道:“来人,给我准备一桌丰盛的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