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叮嘱奈提去‘关照’他们了。】
————————————————时间回到几分钟前———————————————
正如NO.3所说。早在那个大厅发生爆破遭流沙掩埋的时候,隶属十刃的部下们都循着灵压追逐过来。
刚才的战斗,整个虚夜宫的每一个角落都能感觉到其中的震荡,原本他们还不以为意,可当感觉察觉到十刃的灵压骤然降低时,第六感在提醒他们,一定是出事了。
除了提前被杀掉的NO.5、NO.7、NO.10的跟班外,余下还活着的跟班破面们有十一二个,他们疯狂的响转朝出事的大厅跑来。他们都是双位数破面,效忠于某位十刃,对于自己所跟随的人有异常强烈的崇敬之心。所以才察觉到对方灵压的惊变,惊慌之余,便火烧眉毛的想要来救援。
可在半路就被拦截了。
奈提蹲坐在走廊中央,像只镇守的石狮子阻挡了身后的通道,黑洞洞的眼窝牢牢锁住他们的行动。
它手里举着一块木牌:‘落音大人要奈提看门,不能放任何破面进去。’
“死虫子快滚!不然我连你一块宰了!”NO.1的跟班破面怒气冲冲,抬手就轰碎了木牌。
奈提对迎面而来的虚闪无动于衷,扔了成碎屑的木牌,还蹲在原地,一动不动。
“让快!”另一位跟班破面也吼起来,他感到他上司的灵压已变得稀薄混乱。再不去救人救来不及了。
现在是要保护他们的上司,也就顾不及蓝染大人的命令了。反正只是微不足道的虚。
1号的跟班抬起手臂,又一道白光在掌心汇集。
下一秒,走廊血花飞溅,像是嘲讽自不量力的红漆标语。
然而,奈提并没死。
它只从所蹲的原位置消失了,而所蹲的地面没沾染一丝血痕。
跟班呆呆的望着眼前喷涌的血,那是属于他自己的,从手臂断裂的伤口——他的右手从手肘以下消失了,
伤口出的肌肉韧带参差不齐,明显是整个被撕咬的痕迹。
“啊啊啊~~~!”一秒后,回神的他才发出惨叫,捂着手臂跪倒地面。
十几个破面迅速回身望向背后,奈提就站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
不知什么时候,它绕到他们身后?明明他们十几人,却一个都没察觉到?
奈提转过身来,长满尖牙的大嘴巴正叼着一截手臂。浓烈的鲜血从下巴流下,在地面滴出一洼血坑。
它的下巴蠕动几下,属于NO.1的断手就消失在他的大嘴深处。
破面还来没得及叫骂和拔刀,一股强大得令人窒息的灵压忽然扑向他们,将他们的身躯牢牢压死在地板上。
“唔……”他们勉强发出痛呼。仅是一瞬间,浑身的毛孔均浸润在奈提所以散发着极具魄力的灵压中,神经由瑟瑟发抖。
他们忽然意识道,这只像小狗似的普通虚,未必真的弱小。
奈提的长尾巴翘起又弯下,骨质的尖端沾着血水,在地面刮出一行可怕的文字。
‘落音大人说,不准你们过去打扰她。她要奈提把你们统统吃、掉。’
此时,破面们各个冷汗淋漓。
———————————————回到大厅————————————————
豆大的冷汗从NO.9的额头滚落,由落音所说的话所揭露的事实,不得不让他感到无法抵挡的恐惧。
其余的十刃也镇定不到哪去。
落音的神情和语气,没有丝毫戏弄和虚假。从她之前的行为看,恐怕……
事情发生到这里,产生的所有疑问已得到解答。
首先第一个疑问:十刃真是由于落音的一句话而跪地的吗?当然不是。
因为瞳羽并不在这位落音手里。
那么,十刃为什么听到她的话后会应声倒地呢?其实是因为阿波罗研制的迷药。
放血让药剂挥发到空气中。让他们内斗加速发作时间,当他们结束内斗的时候,落音已看出他们的身体处于肌肉无力的状态。她说那句话只是配合着时间,就像某种暗示的催眠术。
第二个疑问:落音想要杀掉十刃只是一时冲动所为吗?因为被他们欺辱了整整三个月,终于逮到机会,自然要痛快的报复了?
从第一个疑问的答案看,大家应该明白,肯定不是。
落音存在想杀他们的念头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的事件,完全是一起多天策划的杀局。
三个月里,当破面们绞尽脑汁想各种欺辱的方法时,落音也没悠闲的等待。一方面,她鼓励阿波罗研究对破面有效的任何药剂,一方面她又在虚夜宫各处散步,寻找最适宜的下手地点。
而现在这个大厅,三面高墙,只有一个出入口,墙壁外是高耸成山的沙漠。
自然是最好的地点。
第三疑问:失踪的破面是落音下的黑手吗?
确实,之前某些低级的破面的无故失踪,自然和落音脱不了干系。
虚圈的生存法则和自然界的生存法则一致,所以失踪几个破面倒没什么。何况在虚夜宫,对落音好的破面就一个萨尔阿波罗,奈提是虚,□□奇奥拉只是旁观者。
所以,落音才不会对破面有仁慈之心。何况,感情这种无价的东西,在她离开尸魂界的那一个夜晚就被强行剥离出这个身体了。
所以,无论多么可怜可悲的画面,都激不起她一点的怜悯。
别想歪了,落音可没有将他们送去给阿波罗做实验的嗜好,她只杀掉了他们,然后让奈提处理。
偷偷杀掉NO.7的部下并不是提前泄愤,只是那几位不请自来的破面半夜溜进她的房间。
不管有没有发现她的计划,只能杀人灭口。
在NO.5面前用夹杂耳环的肉块逗奈提,承认杀了十刃的部下,说激怒十刃的话,单挑导致负伤流血、一路被追击直至逃到死胡同,死到临头又说十刃的八卦新闻——每一个行为都不是随心所欲,妄自为之的。
一切都是事先再三思考,再三谋划。
光是发觉十刃之间的恩怨和小缺点,她就用去了两个月时间。
然后再用一个月来筹备计划。
二加一等于三,时间到昨晚,正好她来到虚夜宫满三个月。
三个月,精心布局准备。
她等的就是今天,将虚夜宫的一切混乱抚平。
天时地利人和,都选择妥当,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NO.5的部下就是东风。
整个计划谈不少天衣无缝,也谈不上完美无瑕,可成功了。
这已足够。
【你们是输家。】一锤定音,宣判死刑。
十刃面如死灰。
谁能救他们?谁能?
“可以住手了吧?是报复的话,他们已经吃到足够的苦头了。”□□奇奥拉的修长身影突然出现,他举起手,伸出一根手指对准了落音的后背。
“□□奇奥拉!救救我们!快杀了这个女人,她疯了……”NO.10像抓到救命稻草的溺水者,欣喜得语无伦次:“自她来的那个夜晚我就说过,蓝染大人不该带个疯女人来!她是死神,她一定是尸魂界派来的奸细,要离间我们破面军团!□□奇奥拉,快杀了她!”
□□奇奥拉没理会NO.10的叫喊,继续对落音说:“蓝染大人给你了特权,你不该滥用。”他想阻止的理由很简单,只是不希望蓝染大人失去最得力的十个部下。
【不,我没有滥用。或者你是想阻止我?】身体一侧已沾染鲜血的落音,绽放如彼岸花般冷艳的笑容:【一群如此轻易就被我设计并打倒的虚,不配说是蓝染最得力的部下。何况,蓝染还没得到那样东西,他肯定不会傻到率领一群虾兵蟹将去和尸魂界争斗。如果破面都像他们这么愚蠢,我看我还是会尸魂界的号。□□奇奥拉,是他们的愚蠢葬送了他们。就算我现在不杀,他们也不会活得很久。】
□□奇奥拉沉默了,白如腊的脸庞依旧神情淡漠,碧绿如冰的眼珠只瞄着落音一眨不眨,似乎想从她的黑瞳中探寻这场阴谋的真意。
“别听她的!快杀了她!这个疯女人肯定是奸细!”
“□□奇奥拉,你要是不救我们,就是在帮助她,你想造反吗?”
“为什么还不动手!我明白了,你是想取代我们成为十刃吧!你早就对我们不满了是不是!”
【让开吧,□□奇奥拉。蓝染指定你做我的部下,上司的命令你不能违背。何况,这群白痴不值得你救。】
□□奇奥拉收回目光,又扫了十刃一眼,忽然转身就走。
“不!不!别、别走——!”十刃徒劳的看着黑发冷面的破面走到了房间的角落里站立,摆出一副看戏的观众模样。
【别喊了留着力气祷告吧。你们的逃生之路已被我斩断。你们之所以会输是因为你们的自以为是,你们根本就不去了解我的弱点,只一味唆使部下去捉弄我。而我,则通过三个月的探索摸清你们十刃的秉性嗜好等等。这就是为什么现在你们会身临绝境的原因。我告诉你们我的弱点好了。】落音垂着双手,长刀握在右手中,所以她的走动将沙地划出一道细痕:【我最怕的动物是蜘蛛,而最怕的事便是黑夜中的雷声和闪电,那时候我总爱用枕头捂住脑袋,直到我的两位哥哥为我唱童谣。】
“闭嘴!谁要听你说些蠢话!你是奸细,是尸魂界的奸细!该死的不是我们!是你!你这个……”
精神已混乱的NO.10没机会再叫骂了。
他只看到眼前的景物急速的倒退变化,飞快的移动直至模糊……黑暗……
其余的十刃看到的则是,NO.10原所在的地方,正像喷泉一样朝天喷涌着鲜血。由于沙堆的压力,NO.10的脖颈切口喷出了半米多高的血柱。
而他的脑袋,则已飞离身躯十数米远的地方。
【十个小黑人外出用膳;一个哽死还剩九个。】
一句莫名其妙却诡异无比的话飘进了九位十刃的耳朵,将他们变得有些呆滞的目光从壮观的血泉场景中拉回到蓝发白衣的少女身边。
落音的白衣已沾染上一道鲜红的痕迹,是在斩断NO.10的脖颈处,从大动脉射出的第一道血水。
【你们有没有听过鹅妈妈的童谣?我唱给你们听好不好?我的两位哥哥总唱《鹅妈妈的童谣》给我听。非常的好听,真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多想再听他们唱啊。如果时间能够倒回,真希望一辈子都能听他们为我唱童谣。那是多么珍贵的回忆……】
如玉质地的纤细的手在半空中维持着高举的状态,顺着手臂延伸的一截刀刃,除了染血外还冒着丝丝寒气。
沙地不如石板路面,它既粗糙又不平,所以NO.10的脑袋落地时仅发出沉闷的嘭的一声,更如同个没气的皮球似的滚出好远,留下蜿蜒几米的血色线条。
像死亡报告书的签名。
【十个小黑人出外用膳;一个哽死还剩九个。】落音一边重复着童谣一边转身,滑动一般缓缓靠近NO.9。
“别过来,你别过来!”MO.9大吼大叫,并极力挣扎,但徒劳无用。
【九个小黑人熬夜到很晚;一个睡过头还剩八个。】尖刃刺进NO.9的嘴,他的咽喉顿时涌入了大量的鲜血,叫喊化作了呜咽,几秒后,才安静无声。
【八个小黑人到丹文游玩;一个说要留在那儿还剩七个。】又是一股血泉,可NO.8的脑袋滚了两滚便停在了NO.7的面前。
【七个小黑人在砍柴;一个把自己砍成两半还剩六个。】NO.7在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谁来救救我’。
鲜血还在流淌,童谣还在吟唱。
飘荡着浓郁血腥味的大厅中,回荡着死亡国度的丧钟。
【六个小黑人玩蜂窝;一只黄蜂叮住一个还剩五个。】
【五个小黑人进入法院;一个被留下还剩四个。】
NO.6和NO.4几乎是同时丧命,只因他们俩的脑袋相隔得很近,一刀就能一块斩下。
歌谣、鲜血、月光,成为了这片银白沙漠上的三大美景……
□□奇奥拉双手插兜,无动于衷的立在角落里,目睹这场可怕的屠杀。
而墙壁外,一群黑影鬼鬼祟祟的包围了整间房间,是虚夜宫里其他的破面和虚,他们既不敢离开又不敢靠近,只是哆哆嗦嗦的,个个神情迷惘与惊慌交加,仿佛眼前所出现的是极度不可思议的事。
的确不可思议,破面中代表了最强的十刃,正被毫无还手之力的屠杀。
昨日还是强大得不敢直视的人物,今天却变得任人宰割,任谁都无法接受这种现实。
但谁都不敢去解救他们。
【四个小黑人到海边;一条红鲱鱼吞下一个还剩三个。】
【三个小黑人走进动物园里;一只大熊抓走一个还剩两个。】
NO.3、NO.2的头也不再脖颈上了。
血、血、血……满地一片鲜红,他们的血并没有喷洒多远,干涩的沙砾飞快的吸干了鲜血,徒留下暗红的痕迹怵目惊心。
【两个小黑人坐在太阳下;一个热死只剩一个。】出乎意料,落音居然选择先杀掉NO.1。
此刻,若从高空俯瞰大厅,就会看到一团团硕大的血花图案。
一共有九团血花,有的相互靠近,有的疏远孤独。
所谓的十刃,仅是NO.5和9颗染血的脑袋。
辉煌不再。
【一个小黑人觉得好寂寞;】蓝发的少女朝NO.5走来,步履依然轻盈,血顺着手中的倾斜刀尖流下,滴落到银色的沙漠表面,画出一溜血花。
NO.5出奇的镇定,她只安静的凝视那双漆黑如深渊的瞳。
她知道,她是最后一个。
眼前蓝发黑眼的邪魔,并不是仁慈的饶恕了她,而是想给她最大的恐惧!
让她看着同伴在眼前逐一被杀,让她品尝死亡环绕周身的恐惧。
是成功了,恐怖与惊悚像疯长的荆棘,缠绕爬满她的整个胸口并深入骨髓,神情和意识反倒因此变得清晰和镇定。
她在等待,等待死神的行刑……
之后,刀尖猛然扬起。明亮的月光照射在血淋淋的刃身上,仿佛整轮圆月在血色中浮动。刹那间,空气中划一抹萦绕着异香的血红色的,月光。
那抹血色月光,直直映入NO.5的眼帘。
它,是歌剧的幕布,正骤然落下。
【她上吊后一个也不剩。】
现在,一切已落幕。
大厅又恢复了寂静,如同在黄泉国度中沉睡一般的寂静。
观众的反应也很寂静,除了□□奇奥拉和阿波罗以及其他破面和虚群外,还有刚刚回来的小虚奈提。
它很及时看到了自己美丽得堪比水晶花瓣的主人,用刀斩下NO.5的头颅的这出死亡歌剧。
听到身后传来众多破面整齐的抽气声,仿佛一阵携带恐惧的寒风刮遍整个宫殿,奈提裂开嘴,露出得意的微笑。
奈提.可瑞特,虚夜宫里唯一一只没有破面化的瓦史托德。
不同于其他的瓦史托德,奈提已维持着虚的外型,在虚圈生存一千年之久了。它为何没有脱掉面具进而一步进化成破面?其原因始终不得知。
但蓝染确实察觉到它的实力,将它以第一批麾下成员的身份领进了虚夜宫。
而从那夜晚起,在宫殿的高台上仰望向落音时,看到她站在高高的王座边悄然站立,它就知道,这个女孩有着不输于蓝染的威严和魄力。
黑暗的生物会寻求光明,他会恋慕上最强大的‘力量’,所以那个刹那后,他便被落音深深的吸引。
【奈提,你回来了?】
“呜~~~。”奈提没写字,只不断发出‘呜呜’声,乖得像只等待奖励的小狗。
是的,与她作对的人该受惩罚,那么协助她的人,该得到奖励。
落音转头对守望已久的奈提微微颔首:【吃饭了。】
“呜哇!”奈提甩一下尾巴就兴奋的冲过来。
它快乐的在沙堆里刨啊刨,像挖番薯一般挖出前任十刃的尸首,一一吃掉。
瞧,它有个多么好的主人啊,总是为它准备最美味的食物。
寂静的虚夜宫骤然响起一片撕肉嚼骨的声音,配合着满墙遍地的血痕,直让其他破面和虚头皮发麻。
“还有谁不服,可向我挑战。”落音转头,她的神情似笑非笑,一袭白衣染上了鲜艳的色彩,尤其是袖口衣角,浓烈得如同绣了大朵的开得绚烂的花团。
那柄模样古怪的刀,还滴着鲜血。
混合了十位强大的破面的血。
大家静静的呆立着,这个瞬间,落音的可怕程度似乎超过了即将屹立天地的蓝染。
大殿依然安静得只有奈提进餐声音在回响,月光依然寂静得照耀着。
直到吃得肚皮滚圆的它开始吮手指,并心满意足的打起了饱嗝。
那个饱嗝正像一声警铃,狠狠敲打着破面们木然的大脑和神经。
一个破面单膝跪下,又一个破面屈膝跪下……满宫殿里蔓延起多米诺骨牌效应,所有曾经高傲的头颅都低下了,所有曾经藐视的目光都暗淡了。
虚圈的法则:强者以弱者为食。
对面真正的王者,他们所能做的,只是低下卑微的头颅。
血衣的落音被一片屈服的白衣环绕,如众星捧月。
她就是一轮冷月。
清冷、孤独、又遥不可及。
落音手臂一甩,将刀扔到阿波罗面前,叮嘱:【谢谢,很好用。你可以把它拿去销毁了,我不再需要它了。】
“等等!”阿波罗看都没看脚下的刀,他紧张的用话语拦住欲离开的她,认真的问:“你当初接近我,就是为了用我的药剂和发明来打倒十刃的吗?”
落音停步回望,眼前这位虚圈的首席也是唯一的科学家,正用在等待重要实验的最终研究数据一般的表情盯着她。
【阿波罗,你愿意让我参观你的实验室并随意用你的新发明,难道是为了把我当做实验白老鼠的吗?】落音坦然着反问,不等年轻的科学家回答,她便转身离开。
“你的计划很厉害。”等落音擦肩而过时,□□奇奥拉开口说道:“布局精密,轻松解决十刃。从今起整个虚夜宫都将深刻的记录下你的威严。你用你的智谋和胆识奠定了崇高的地位。”
【厉害?】她停下脚步,回头斜瞄他一眼,淡淡的说:【我最多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离杀人不沾血的程度还差太多了。】
如果是那个人,恐怕只需寥寥数语和几个暗示,便能负手悠然看着十刃灰飞烟灭。
我还比不上呢,纵使流着相似的血。
落音凝视负伤的胳膊,附着在结痂的伤口附近的血液已干涸了,像刺青一般在肌肤上蜿蜒,又像狰狞的诅咒在昭示。
昭示她无血无泪,毫无感情。
她举起手,舔了一点血痕入唇。
舌尖感到微苦。
银蔓曾告诉她,她有着和那男人最相似的基因……
那么,血也该是相似的……
既然有着相似的血。那么……
她抬头眺望着虚夜宫外的远方。美丽的、银灰色的圆月普照着无边无际的银白沙漠。
【很美的月亮耶,不知静灵廷看到是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