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灵廷,清净塔居林内部。
“据收集到的信息来看,勇者斗魔王小队已在三小时前顺利进入虚夜宫,但不是潜入所以遭遇到破面守卫的阻拦,并发生了多场战斗。而且从‘甲虫’(窃听器)传回的消息可知他们是兵分数路进行作战……单独作战存在一定的危险性,不知是否需另派部队增援?”
工作人员A陈述完报告后,抬头以为难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几位大人物,等候命令。
“果然如落音所料。非常好。”
“那是否需提前派出增援部队?”海盾偷偷看了旁边的冷若冰霜,无动于衷的朽木队长,再向上司提问。
“不必。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会遭遇危险以及被分开单独前进的情况。派人支援只会打乱计划。目前最重要的是这个!”银蔓的目光盯着屏幕上翻飞滚动的一排排数据,一刻不离,但她的手则从抽屉里摸索出一份文件交给海盾和石纭:“我递交上去的报告中写明此次战争的时间最长将持续一星期,而‘我的上司’给我的批文则是:拖延则变,需减少四天,尽量在72小时内结束战斗。”
“72小时?有点……”
“急促?”
“不,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臣只是觉得事情未必能够如此顺利……”
“的确很难说,但原本的计划这就三天,所以一护他们去虚夜宫24小时后,我们就得准备好进攻状态了,务必48小时内攻占虚夜宫。”
“明白。”
工作人员A带着报告退下。
银蔓卸下了不符合年龄的成熟表情,微微的耸下双肩,才扭头对始终一言不发的朽木白哉说:“朽木先生,我们即将在15个小时以后对虚夜宫发动全面进攻,这个计划,你可满意?”
白哉淡淡的点头:“好。”
“恩。”
海盾石纭双双告退。
室内一片沉默,留下的两人继续看着屏幕,翻阅信息资料。
又过了一会儿,某个不安心的小女孩再次开口了:“白哉先生,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问吧。”
“你以后会让落音居住在静灵廷?”
白哉平静的回答:“是的。我家。”
“那么小霜红呢?”
“一样。”他的儿子自然也要居住朽木家。
“可是……万一霜红想留在虚夜宫呢?”银蔓小心的措词:“毕竟霜红从他有记忆开始就住在那里了,他对那里不可能没有感情。”
“这不是问题……”白哉不能理解为什么银蔓要表现出一副随时小心他会抽刀砍人的害怕表情,但他还是给予诚实的答复:“再过15个小时以后我们就要将虚夜宫夷为平地了,所以我想,霜红肯定会跟落音一起回朽木家。”
“……”
(朽木大人,我们是去战斗,不是去拆迁。)
且不管朽木白哉是否认为他们将带着推土机去攻打虚夜宫,镜头还是转向另一边看看战斗区域吧。
虚夜宫,数分钟前。
奔跑中的阳光少年一护很想充耳不闻,但随着背后的叫唤声越来越大,其中掺杂的哭闹也越来越响亮,他不得不回头了。
见一护张开双臂了,妮露便配合的跳起来,向炮弹般撞进他怀里,害他差点连隔夜饭也吐了。
“一护,你真坏!不可以甩掉我!让我跟着你吧。反正就当我被你们死神挟持了,落音大人会为我求情的,我绝对没事的……你可不能甩掉我……我们一起吧……落音大人很仁慈的,虽然有时候大家都怕她……但最恐怖的是蓝染大人……所以,让我跟着你……”
“哇啊啊,妮露你说话能不能正常一点。”一护快被妮露的语无伦次给搞疯了,他真不明白妮露明明很怕死神,却拼命要跟着他勇闯虚夜宫内部。
好不容易安抚好乱哭乱叫的小女孩,一护也不禁哀叹自己最近好像非常有孩子缘,除了两个妹妹外,小霜红和银蔓都对他极有好感。莫非他前世当过圣诞老人?
算了,纠结的问题暂放一边,他来这里是为了救人不是为了认识人的,干正事要紧。
妮露好奇的看着一护从包裹里拿出一个扁圆的东西贴在不显眼的墙角位置上。
“一护,你在做什么?”
“路标。”少年吐出简短的二字,便站起来不再多言。
两人上路了,由妮露带路前进。
一小时后。一护确定自己不下五次看到同一根石柱之后不得不开口了:“妮露,你确定我们没有迷路?”
“呃,我也不确定,因为这里本身就像迷宫,难以找到出口嘛。”妮露傻笑。
“你的意思就是理直气壮的告诉我,你带错路了?”
“哇啊啊啊,一护,你不要凶!”妮露抱头,哇哇叫。
“别哭别哭,我问你,刚才你说这里叫什么?”
“一百回廊。”
“一百回廊?”一护做无力状,喃喃自语:“难怪会原地打转,一百条回廊,哪得走到猴年马月啊?”
“不是,一护,我听我说,一百回廊不是只一百条回廊的意思,它是指……”妮露刚要解释,头顶上端一截截石柱中,突然传来一股密集的灵压涌动。
“当心。”一护竖起警惕心。
“呵呵,挟持未成年儿童可是犯法行为哦,死神少年!”
在类似西班牙响板的音乐不知从哪里放出,一个身材高大的身影踩着节拍从石柱顶端跳下,先是像抽风似配着背景音乐疯狂摇摆一阵子,接着双手不断左右晃动,双腿则又蹦又跳。
最后,摆出一个古怪的双手高举的迎接姿态,面对一护和妮露两人,后者皆愣。
他是被NO.8BT大人抓去打过针的?妮露如此想。
破面也文艺?黑崎一护脑子里冒出了这个念头,稍后他很自然的用表情把它给表现出来了。
于是,大大的激怒了对方。
“无礼!谁文艺了,我只是热爱舞蹈而已!我可是虚夜宫外群守卫之一,多鲁多尼大人!你们为什么用热烈的掌声迎接我!亏我还想出用从未有过的华丽方式登场。”大叔责怪他们不给面子。
一护伸手抓住背后的刀柄,警惕地盯着眼前的破面,只要对方敢出手,他马上回以痛击。和先前得到的资料中十刃的影像对比可知他不是十刃,但如果是从属官的话恐怕实力也不俗,需小心应付。
“算了,不知者无罪。”破面做个弹灰尘的轻蔑举动,再骄傲的说:“这只表明了你们与我这样的人物之间的品味差距,也罢。反正你,死神少年待会就要被我打败了。我破面NO.103多鲁多尼大人将在此将你击倒!”
什么——?103……?一瞬间,一护似乎在对方未动手前,就被这个巨大的数字给击倒了。
“你那飘忽的眼神是什么意思!”103大叔第二次被激怒,谁叫一护脸上藏不住心事呢。
“没什么,我只觉得你的号码未免太——巨大。”善良的少年小心措词,以免伤到对方的自尊。
“你撒谎!”大叔不依不饶,马上扬起了拳头,扑向他们:“看我不狠狠教训你一顿!”
妮露拉拉一护的耳朵,刚准备提醒他,一护已经将她从肩头拉下,放到墙角。
“抱歉了,妮露,你先找地方避一回,放心,战斗马上就能结束。”
一护抽刀摆开架势前,还有些漫不经心。
瞬间,对方攻击之外的景物似乎变成了慢镜头播放,像是预告某种威胁,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一记攻击在旁人眼中如同蕴含铁锤般沉重的力量般。
下意识的心慌,让一护将斩月改攻击为防守,挡在胸前。
轰!他被巨大的力道击中,往后连退数步才站稳,左肩传来衣衫破裂声,随即蔓延起一股刺痛。
一护没有慌神,立刻追寻着他落地的身影,挥出一刀月牙天冲。
白得泛起幽蓝光芒的月牙天冲呼啸着扑向多鲁多尼的后背,不消数秒,就能给予重创。
多鲁多尼没有转身,没有回头,他仅仅在月牙天冲快要达到他的后背时,猛然身体前倾,右脚朝天抬起,以更为迅猛的踢力将一护的攻击给破坏掉了。
月牙冲天化作纷飞散落的灵子,多鲁多尼这才转头,对着少年微惊的脸孔,笑得十分诡异:“这里叫做一百回廊。少年,你实在天真得离奇!”
紧接着,他俯身几乎贴着地面冲过来,展现了快速的一击猛踢,踢向一护的胸口,将他狠狠踢飞数米远。
哄,碎石纷飞,烟尘弥漫。
监控室。
东仙拉开门,说道:“原来你在这里,蓝染大人找你很久了。”
“抱歉,忍不住看呆了。”蓝发女子从屏幕前抬头,展露十分坦诚的歉意。
奈提趴在她脚边休憩,见到来者是东仙,也只是睁开眼睛微微看了一会而已。直到它看到汪达怀斯从他背后走过,用一双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它。
奈提立刻从温顺懒惰的宠物犬变成了踩到尾巴的猫,它张牙舞爪的弓起身子,不让汪达怀斯靠近。
“奈提别闹。”
“不要招惹它,汪达。”
两人各自拦下了自己的宠物。
“是死神入侵吗?”
“是的。你也来看看。哦,抱歉你看不到。”
“没关系。他们目前已经到哪里了?”
“一共八人,全部都进入‘一百回廊’了。真是令人兴奋的战斗啊。”
“一百回廊?”万达怀斯喃喃自语。
“你才来虚夜宫没多久,所以还不知道啊。”东仙为他解答疑问:“一百回廊,是数字在三位数以上也就是数字在一百以后的破面盘踞的区域。那里是回廊,所以我们称呼它为‘一百回廊。’”
“三位数的破面?”
“奇怪吗?因为破面军团人数最多时也没超过一百人,为何会有一百以上的破面?因为三位数字,意味着剥夺。”落音弯腰对已经蹲坐在地面上的破面解释道:“他们全部都是被剥夺了十刃资格的破面。他们曾经全部是十刃。这下你懂了吗?”
汪达怀斯睁大了茫然的双眼,喃喃重复着落音说的几个词,还在消化他们所说的意思。
“是你把他们引去吗?”东仙追问落音,因为这里不但是一个监控室,更是一个控制外圈建筑的重要办公室,有无数按下就能触发陷阱的按钮。
如果说落音存心要将一护他们引入陷阱,就像对待玻璃箱里的老鼠,两个通道口关闭一个,小白鼠自然会走另外一个。
“不要随便发生点事,就认为是我有行动。一百回廊本来就建立在虚夜宫外圈,外人要进入内部自然要通过它。我只是闲得无聊所以来看看而已。”
“你还要继续看下去?”
“不了,胜负已分。没必要了。我们去见蓝染吧。”落音起身,走向东仙,奈提跟在她身后,路过汪达怀斯身边时,还冲他低声咆哮几句。
两人还再斗气,真是无忧无虑啊。落音莞尔一笑,心生羡慕。
三人加上奈提,离开监控室,沿着通道走,直至进入蓝染的书房。
虚夜宫很大,房间零零总总非常多,每个等级高的破面都有至少两三个房间可使用,而作为虚夜宫主人的蓝染,自然拥有更多的房间。
这间书房,只是他众多私人房间中的一间而已。
落音进来,看到蓝染站在窗前,低头把玩着手中的崩玉。看也不看靠近的落音一眼,自顾自的说:“70%的解放能力……剩下的30%究竟需要多少时间呢?”
落音回答道:“一星期解放70%,算起来每天解放10%。大概还需要三天吧。”
“而外部侍卫正好能抵挡住他们三天的攻击,真巧。”蓝染收起崩玉,站起来,面向落音认真的说:“虽然你在会议上极力掩盖,但我已经知道了,黑崎一护也好,他的同伴也好,都只是诱饵。他们是吸引我们注意力,并在不知不觉间引导十三番死神进入这里的完美诱饵。”
“抱歉。我当时只是不想引起十刃的好战欲望,你也知道,除了葛力姆乔外,NO.5也好战,至于阿波罗,一提到有免费实验品,他比谁都积极。就连□□那位冷脸面瘫,只要你下达了命令,他恐怕比葛力姆乔还要快一步。”
“这个理由我就暂时接受吧。落音,等到战争严重的时候,我会派人将霜红带去安全地方。毕竟,崩玉的解放瞬间足以媲美现世的导弹爆炸。我也不希望自己的教子受到伤害。”
“你可真仁慈。”落音如此说,语气里倒没有太多的讽刺意味。
“既然普通守卫会抵挡他们三天的攻击,之后,就该由十刃去对付他们,虽然他们彼此间战斗的时间不会很长,但我认为要消灭他们所有人,至少还要四天。”
“大魔王,你的意思是,一共七天?”
“是的,他们的主要任务是救人而不是消灭十刃。所以,虽然一护是好战,可其他人中总有冷静分析全局的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蓝染,你其实很期待一护的成长,对不对?希望他能成为你的对手?”
“高处不胜寒的道理,你懂吗?”
“别在我面前摆虚伪的模样,我要吐了。”
“你不也一样?”
“谁谁谁在你面前……”落音正欲反驳,又突然住嘴。
蓝染的眼神微变,两人不约而同望着身边的一根石柱。
“霜红,出来~~~,我看到你了。”
听到母亲的呼唤,石柱后探出蓝色的小脑袋。
虚夜宫的小王子,刚躲在石柱后面准备偷听他亲爱的妈妈和教父的谈话,没想到才躲起来就马上被发现了。
“霜红不乖哦,我说过,不要偷听大人之间的谈话。”
“对不起。”霜红蹬蹬蹬蹬跑过来,向教父道歉:“教父,我可以向你提个问题吗?”
“你问吧,是功课遇到难题了?”
“不是……”小家伙摇头,当他扬起小脸蛋的时,两人均看到他因为欣喜而微微抖动的细眉。
“妈妈,教父,我听说有客人来了,为什么不欢迎他们进来呢?”
蓝染和落音对视一眼,前者弯腰,像往常一样和蔼的摸摸他的头顶,说:“不,我们正是要去欢迎他们。”
“可他们没有来过虚夜宫,会迷路的啊。”
“不会。妈妈已经派妮露三人去给他们引路。而且为了表示慎重,我们特意派了一百回廊里的破面叔叔阿姨去迎接他们哦~~~。霜红你很喜欢那些叔叔阿姨吧?”落音给了霜红一个拥抱,她的发丝垂落在他的脸上。
“恩。”
霜红已逐渐长大,不再适合某些亲昵的举止,所以现在趁着自己还小,他想多亲近母亲一些,多给她一些安慰。
他一直都在观察,最近一段时间,母亲就像苍老了十几岁,就连笑容也沉重得蕴含忧伤。
他好想拂去她心中的痛苦,却苦于无从下手。
究竟是什么可怕的噩梦害得母亲心头难安呢?
为什么时光不能永远停留在无忧无虑的那一刻?
霜红苦恼得寻找着答案,他母亲温柔的手指穿过他的长发,微笑 :“霜红乖,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乱跑,下午的课程还要上。知道吗?”
“知道了。”
“霜红真是个好孩子。”蓝染微笑着说,招来了侍从宝拉,叫她带走了霜红。
“妈妈,教父,下午有篮球赛,你们记得要来看啊。”小家伙临走前,还不忘挥手一番。
“恩,一定。”
“多懂事的孩子。”
落音放下手,神色仿佛是穿过了虚无一般的空虚:“他是我的孩子,无论将来发生什么都要坚强。”
“他会的。”蓝染点头。
一护从墙壁上的大洞里掉落到地板上时,不但头痛,双耳也跟着鸣叫出烦人的响声。
估计,被人一扇拍到墙上的苍蝇也是这种感觉吧。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里,他已经接下不少于五十次的踢腿攻击和三次虚闪,对方看来非常善于体术攻击尤其腿法了得,连刀都没用上就让他大吃苦头。
虚夜宫果然藏龙卧虎,不知其他人处境如何?一护撑着斩月,勉强站起。
“数字但凡在一百以后的破面,就意味着曾经的剥夺——我们是从十刃中被淘汰出来的人。也就是说,包括我在内所有一百回廊内的破面,均曾位列十刃之位。年轻人啊,真不懂得害怕和死亡,稍微有了点力量,便想来给蓝染大人找麻烦。可知,小小蝼蚁,岂能撼树?”多鲁多尼伸手指向他:“趁我还没有动真格前,你赶快离开!”
“不行!我还有同伴在等我……”一护摇头断然拒绝。
“你要救谁?那个拥有时间倒流能力的人类少女?”
“是的,除了井上织姬外,还有黄泉落音和朽木霜红。”
最后一个名字,让NO.103大叔脸色骤变。
“果然如蓝染大人所说,来者不善。”
如此说了之后,多鲁多尼抽出了刀,进入归刃状态,破面的最强状态。
他最擅长的是双腿攻击,他的能力又是控制风,所以归刃状态的他,所有的力量便是聚集着灵压的飓风,只要他舞动双腿,就能席卷路过所能触及的一切物体。
“卍解吧,少年!我们所守护的荣耀不会轻易被你夺走的!”他叫着行动起来,强化的双腿瞬间产生了两道飓风,像粉碎机器一样双双冲向一护所在的位子。
“卍解吧,我们所守护的荣耀不会轻易被你夺走的!”他依然高声叫着,看着自己的最强招式袭向一护。
相反,一护面对两道交加袭来的旋风,异常的冷静。他垂下头,刘海遮住了半张脸,不知在想些什么,唯有双唇,一张一合。
但多鲁多尼觉得自己听到了他说出的话,尽管整个房间充满了呼呼的风声。
“如你所愿。”
然后,他看到死神少年只挥动了一次刀,两道旋风便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横向切断了。
就像他先前踢碎他的月牙冲天一样,干净利落。
多鲁多尼的笑容僵住了,双眼溢出的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抱歉了大叔,我有不得不救的朋友。在清净塔居林里训练得时间虽然不长,但我觉得,我应该是有所成长了。”
在少年的轻声叙述中,他周身的灵压逐渐变化了,仿佛涨潮的海水,一点一点蔓延,占据这个空间。
“来到这里,我就没想自己独自回去。”他的手中垂落的刀忽然无火自燃,黑色的火焰像聚集所有黑暗气息般在刀刃上燃烧舞动。
多鲁多尼惊讶了,随着感受到越来越强的灵压,这截回廊也随着产生了共鸣,跟着一块震,仿佛恐惧于这种灵压。
多么强大……难道他刚才一直在隐忍?!
“我现在还不能卍解,因为这是要用于对付你们中最强的对手的。但是,为了尊敬你,我会用上我最强的招式。”
少年无畏的声音落地的一霎那,他挥出了手中布满黑火的巨刃。
多鲁多尼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画面,便是黑色的月牙天冲,像漫无边际的地狱业火。
朝他凶猛的袭来。
“写得太好了,真漂亮。”
直到霜红写完最后一行字,宝拉的称赞仍不绝于耳。
他抬头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洒落满庭院,接着转头问道:“多鲁多尼叔叔他们还没有把客人接进来吗?”
“呃,可能还要过一段时间吧。”
“过多久?”
“我也不太确定,毕竟虚夜宫很大,从正门走的话,需要三天时间,”
“可不是已经派三位数的叔叔阿姨去带路走捷径吗?”霜红感到奇怪。
“呃,也许他们迷路了。”宝拉的眉毛有点抽。
“既然有叔叔阿姨带路,为什么还会迷路呢?”
“殿下你也知道的……呃……多鲁多尼他们本身也是路痴,何况一百回廊本身也建立得像迷宫,难免会出现走错一两次的情况。”宝拉试图圆谎。
“那应该另派人员去?”
“是的,落音大人已经另外派人去了。”虚夜宫的禁卫队带着刀去的。
“宝拉,他们究竟什么时候能够进来?我们要不要举动个欢迎会?”
“需要三天三天。殿下你太客气了,准备欢迎会的事交给下人去办就好了。”她记得落音大人说过,侍卫可以抵挡他们三天。
“这么久?”霜红诧异的歪着脸问:“虚夜宫什么时候大得需要走上三天三夜了?”
“最近破面人口剧增,所以蓝染大人下令再筹建住房……”
“我怎么不知道这些?”
“……”
对于破面军团而言,杀伤力最大的不是死神卍解后的斩魄刀,而是霜红纯净无邪的大眼睛。
宝拉觉得自己的谎话实在圆不下去了。
“我可以去迎接他们吗?”霜红突然提议道。
“不可以!”宝拉脱口而出,随后又结巴的圆谎:“殿下,下午的篮球赛非常重要,蓝染大人和落音大人自然要去看,你不可以缺赛啊。”
“哦,好吧。宝拉,我有些口渴。”
她立刻倒上一杯茶。
小王子扬起脸,闪亮的眼睛里反射出令人心碎的委屈表情:“我想喝牛奶。”
“我马上拿。”宝拉火烧屁股一样冲出门了。
霜红秀气的脸蛋不再微笑了,反而皱起的两道细眉,显示他内心的怀疑。
孩子的心思有时比大人更敏感。
在这片静谧安全的宫殿内,霜红感觉到了危险,隐隐的不安感像乌云一般笼罩他的胸口。
有外来客人进入虚夜宫,事情绝对不像妈妈和教父说得那样。
于是,他决定自己的出去看看,就像发现真相找寻宝藏的猎人,勇敢的踏出第一步,才会能够去追寻真实。
和上次去现世不同,现在是在自己的家里,不管往哪里走怎么行动,总比上次安全,没什么好怕的。
霜红蹑手蹑脚的离开了房间,探出头,再一口气越过百米走廊溜到了拐角处。
探头看几眼走廊,空荡荡的,很好,无人看守。
正当小王子得意的以为成功时,背后的响声吓了他一跳。
“我说过,不可以外出~~~,”
浑厚的嗓音带着微微严肃的语气,如同敲响的警钟。
霜红转头,面对上来者的双眼,愈发心虚而神色慌张:“教父……我的字写完了……”
“很好,我们回去看看吧。”蓝染的语气依然柔和,不着痕迹的按住霜红的肩膀,推着他重新回到房间。
霜红乖乖的跟他一起又回到房间。
小家伙已经到能够违背长辈命令的年纪了?蓝染暗自一方面感慨一方面又庆幸。
至少还没撒谎说他是为了找他和落音回来看书法才擅自出门的。
看来应该加强守卫了。
多鲁多尼从一堆废墟伤醒来,感觉脸上湿淋淋的,睁开双眼,看见妮露正张开大嘴把恶心的口水滴满他的伤口上。
下一秒,他就发出了从未有过的巨大尖叫声:“啊啊啊啊——!离我远点!”
“不要害怕,我的口水拥有治疗伤口的效果。你别乱动。”
“哇啊啊啊~~~!走开,走开!”
“别动,她在给你治伤。”一护坐在不远处的另一堆碎石块上,镇定地看着他对妮露的口水进行殊死抵抗。
然后,他按动手腕上手表外形的通讯器,说到:“呼叫,呼叫。我这边战斗结束,请回答。”
很快,手表里传来雨龙刻薄的嗓音: “真慢!我这里三分钟前就结束了。目前,我已经走出回廊了。薛沛,你不要吵!”
“哦,很好。你知道其他人的情况吗?”原来薛沛和冬德恰卡跟妮露走散后,薛沛是跟着石田,那就好,不知冬德恰卡是跟着谁。
“我……啊啊啊啊!”那头突然传出雨龙和薛沛的一连串大叫,紧接着就是咚咚咚物体撞地的声音。
“喂?!你们怎么了!回答?!回答我,雨龙!雨龙!”
“咦?难道不成他们出事了?”“听起来好像?”“糟糕。”“大概是遇到第二波敌人。”“……”另外的几人的声音也进入通讯频道,来人依次是露琪亚、恋次、修兵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