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rkness(2 / 2)

这是Jarvis的最后一句话.

霍普洱身子一软,跪坐在地板上,四周看了看,什么也没有了,他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的走了.

“Don'tleaveme…”

她伸手捂住眼睛,再也无法抑制痛苦,放声哭了出来,一声一声嘶吼着.

客厅的人听着从房间里传来的痛苦咆哮,心里都各自压抑而难受,佩姬红着眼掉了眼泪,但一句话也没说,人的自然死亡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情,她经历的多了,但是听到霍普洱伤心的哭声,她还是动容了.

佩姬抹了抹眼泪,起身来到一直在房间门口等待霍普洱出来的Tony和Aiden身旁,看了眼依靠着墙的Tony:“你知道她为什么想成为特工吗Tony”说完她打量着Tony的脸,发现看不出Tony的表情.

佩姬继续道:“她说想要保护最爱的人,现在她只剩下你了,她那时候才14岁,面试的时候就和我说她要保护你”说完她叹了口气.

这个花花公子斯塔克工业总裁明明比她大十岁,却没少让霍普洱头疼,这些霍普洱以前没少和佩姬吐槽.

佩姬:“我希望你能学着好好照顾她,而不是让你妹妹反过来照顾你”语气里有些责怪,因为她听Pepper说,霍普洱本来是打算陪着Jarvis过新年的,是Tony把她带去了瑞士,只为参加一个科技大会.

看得出来,比起陪伴Jarvis,Tony认为瑞士的事情更为重要,就像一个贪图玩乐的孩子.

这些话一字一句的砸在Tony心里,他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佩姬看了眼Aiden,什么也没说转身回了客厅.

佩姬和Pepper交代一些办理死亡手续的事情,因为一般这些身后事是该由逝者的家属负责,但是Jarvis没有血缘上的亲人,作为老板的Tony显然不会亲自办理这些事,霍普洱现在也分不出心思去想这些.

Pepper联系好了一家葬礼馆和殡仪馆(FuneralHome),殡仪馆会负责申请一份死亡证明给死者家属,不过恐怕还要麻烦Pepper跑一趟州卫生署(DepartmentofHealth)签发这份死亡证明.

过了好一会,听着房间里的哭声减弱,Aiden上前敲了敲门:“Hop,是我”

霍普洱此刻坐在床边,肿着眼睛,时不时打着哭嗝,倒是也没有再哭,她拉着Jarvis的手,用脸轻轻蹭着,听到Aid的声音,她才轻轻放下Jarvis的手,把房间门的锁扭开,打开了门.

她不能一直锁着房间,因为失去Jarvis的不止她一个人.

Aiden看到她红肿的眼睛,和鼻子,还有脸上泪痕和粘着的头发,他鼻子有点酸,上前把女孩抱在了怀里:“I‘msorry”

Tony看到门开了,走到门前,和头靠在Aiden肩膀上的霍普洱对上了眼,他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霍普洱轻轻在Aiden耳边道:“我和师父道过别了”说完她离开了Aiden的怀抱,看着Tony:“你们进去看看他吧”

霍普洱说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门关上的瞬间,她瘫坐在了地板上,抱着膝盖发呆.

一坐就是一整天,她听到门外来了不少殡仪馆的人,他们将Jarvis的身体运出了家里,但是霍普洱也没有出门看一眼,她害怕,更舍不得.

她害怕自己会阻止他们.

晚上,Pepper和Aiden来门口敲门叫她吃饭,但她只说了句:“Leavemealone”

Aiden看了看Pepper:“我们得做点什么”

Pepper:“噢…Hop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之前…”

霍普洱一把打开了门:“Pepper”她在提示Pepper不要把她分手后的那些反应告诉Aiden,她不想让Aid担心.

Pepper叹了口气:“OK…我就知道”

Aiden皱了皱眉,没想到霍普洱会因为这一句话开门,他思考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心里也大概有了数,他看着霍普洱:“介意我和你一起呆会吗?”

霍普洱:“进来吧”说完她没关门,只是坐到了床上.

Aiden给了Pepper一个眼神,Pepper点点头,回到了客厅,但其实这顿晚餐没有人吃得香,Tony更是一言不发,也不吃饭,一个人坐在阳台发呆.

Aiden坐到霍普洱身旁,轻轻伸手拥抱住她,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看来我们刚分手的那几天你也过得很痛苦”

霍普洱听着他的声音从胸腔传来,心里有些复杂的感觉,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最近还好吗?”

Aiden:“时间很多,比起在役期间,很想你”

霍普洱轻轻闭上眼睛:“我也想你了”

Aiden轻轻吻了吻女孩的头发:“忘了告诉你,你现在是我俱乐部的股东”

霍普洱看了眼他手上的戒指:“你把我的赞助当作投资?”

Aiden:“是的,你持有俱乐部1/3的股份”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左手拉起霍普洱的左手,两个人手上的戒指显然凑到了一起:“你和我想的是一样的,对吗?”

霍普洱摇摇头:“我希望你早点遇到那个想让你把戒指摘下来的人,或者睁开眼睛看看周围的人”

Aiden嘴角动了动:“你是说怀特”

霍普洱:“我是说任何人,不过看来这个女孩现在已经特殊到能让你提出来了”

Aiden转了话题:“你呢?听Pepper说你去年去了很多地方”

霍普洱脱离了他的拥抱:“那些地方很美,旅途也很有趣”

Aiden看着霍普洱的眼睛:“介意和我说说吗?”

霍普洱嘴上撑起一个微笑:“改天再说,其实你不用让我转移注意力Aid”说完她抬起手表看看时间:“别担心我,你该回去了,明天记得来参加师父的葬礼”

Aiden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他们明明还爱着和关心着对方,她却已经在不自觉推开自己了,想到这,Aiden骤然生出一种距离感.

“Jarvis不会希望你饿着肚子的”Aiden道.

霍普洱:“或许明天我就有食欲了,走吧,我想一个人安静的呆一会”说完就拉着Aiden起身,把他送出去.

Aiden还想说点什么,但也只能叹一口气,站在门口对她道:“照顾好你自己”

霍普洱笑了笑,没有说话,轻轻关上了门.

霎时间又只剩下她一个人,房间里还亮着灯,但却莫名孤寂,她伸手干脆关了灯,回到床边坐着,看着窗外发呆.

Aiden来到客厅和Pepper告别:“她今天估计什么也不会吃了,给她点时间,明天见”

哈皮起身:“我送你”

Aiden点点头:“谢谢”

Pepper来到阳台:“Tony,你和小普怎么了?”

Tony转过头看着Pepper,小声道:“我承诺了她和她一起度过二十世纪的最后一天”

Pepper:“你干了什么?”

Tony:“我们怄气了一整晚”

Pepper:“恐怕不止这些,Hoper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Tony摊摊手:“Fine,我把她丢在一旁,和一个女孩度过了良宵”

Pepper嘴角动了动,有点嫌弃的感觉:“你可真过分”

Tony:“你说的对”

Pepper:“你应该和小普好好聊聊,而不是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干”

霍普洱听到门响,下意识喊道:“我不饿Pepper”

“是我”

霍普洱愣了一下,起身开门:“What'sup?”语气没有什么起伏.

Tony顿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霍普洱见他无话可说就想要再次关门.

Tony一把扶住门:“等等”边说着边见缝插针钻了进去,关上了门,走到她床边快速道:“我是说,我昨晚不该和你对着干,你知道的,昨天我喝了不少酒…”还没说完就被霍普洱打断了.

“Tony”霍普洱拉开椅子坐下,背对着他:“你如果是来道歉的,就不要和我扯什么喝酒”

Tony愣了一下,起身走到她身后,伸手包住她的脸颊,摸了摸她的脸:“对不起”说完将手轻轻放在她肩膀上:“我…很抱歉把你带到瑞士却没有给你一个愉悦的跨年夜晚,把你甩在一边,让你…”他呼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更想陪着Jarvis,我是说,你说的对,我就是一坨屎”

其实听到那句对不起的时候,霍普洱眼泪就在打转了,Jarvis告别的时候还让她别怪Tony,可是她没有Jarvis那么宽阔的胸襟,因为她更气的是自己,她本可以拒绝Tony的,本可以不用在乎什么基里安的,那些是Tony自己以后会遇到的事情.

她就是把气撒在了Tony身上,这是无能和不负责任的行为,尽管Tony昨晚做的也不对.

霍普洱起身,转过来看着Tony,眼睛里带着些泪光:“从今以后我只有你了”说到这里,她才注意到Tony脸上其实眼睛也是有点红的.

Tony上前轻轻搂住她:“我也只有你了”

霍普洱颤抖着吸了一口气,靠在Tony胸前,打算和他好好说:“实际上我没有怪你带我去瑞士,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但你不该故意放基里安先生的鸽子,还对那些人说那么刻薄的话,尽管他们看上去像是有利所图的Flatterer”她顿了一下:“我知道失去师父的人不止我一个”

声音带着些鼻音,她鼻子又堵了.

Tony:“但我知道失去Jarvis最伤心的人一定是你”

她今天什么也没吃,又哭了很久,有些累了:“我困了,去休息吧Tony”说完她离开了Tony的怀抱,走到床边,脱了鞋,给自己拉上了被子,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

感觉到床一沉,自己腰间多了一双手.

Tony从背后轻轻拥抱着她,轻声道:“不要再推开我了,至少别在这个时候,你需要我,别否认”

听到这句话,她鼻子更酸了,眼泪顺着眼角慢慢流到枕头上,她吸了吸鼻涕,忍不住轻轻抽泣起来,转过身,将自己的脸埋在Tony的胸口.

两个人什么都没有说,也不用说,Tony安静的陪着她,听着她脆弱的哭声,鼻子也有些酸,湿了眼框.

他轻轻用手拍着霍普洱的后背,一下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人抽泣声渐渐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有节奏的呼吸声.

Tony知道她终于哭累睡着了,低下头轻轻在她头发上吻了一下,瞬间想到了佩姬女士说的话.

他眼里一片清明.

Miss.Carter说的对,他今后应该学着照顾她.

次日

Jarvis的葬礼很隆重,几乎坐满了人,很多人都来参与了这位可爱老人的葬礼,他一生为了斯塔克家族鞠躬尽瘁,作为霍华德先生最好的管家和助理,他帮过很多人,拆过原子弹,协助过佩姬阻止邪恶力量的来临,同样拯救过世界.

而且为了做那些事,他的妻子安娜中了枪,失去了生育能力,一生都未能有个孩子.

EdwinJarvis,有着很多人的尊敬.

Bob主持着这场葬礼,到了家属的致辞环节,他邀请了霍普洱上台.

霍普洱看了眼Tony:“演讲这件事还是你去吧”

Tony摇摇头:“NoHoney没人比你更有资格了”

霍普洱走上台,调整了一下麦克风:“咳…下午好女士们先生们,感谢各位今日的到来,也谢谢各位相聚于此缅怀Mr.EdwinJarvis”说到这她在人群里一眼看到了Aiden朝她微笑.

她继续道:“很多人都知道我叫Jarvis师父,当然很多人第一次听都来问我为什么叫他Sheriff”

佩姬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尼克弗瑞.

霍普洱:“在这里我想最后解释一遍,师父在中文里,既指赠予知识和技能的老师,也指对自己有着养育之恩的再生父亲,显然这个词语用在Jarvis身上再合适不过,即使我从未唤过他一声父亲,但他于我来说意义更甚为父亲”她顿了一下,看了眼Jarvis的棺材:

“师父是一个伟大的人,即使他不像霍华德爸爸那样为了国家鞠躬尽瘁,当然了他是英国人,但是他也深爱着美利坚,秘密的协助过特工组织拯救美利坚,我想在座的人一定想不到,这个可爱的小老头以前拆过两颗原子弹,可惜他和他的妻子在一场意外里失去了拥有孩子的机会,不过…他也因此收养了我,从中国的孤儿院将我带回来,我们能在飞机上遇到彼此,简直是最幸运的一件事.”

霍普洱咳了一声,忍了忍情绪,继续道:“作为他的女儿,我觉得很幸福,即使报纸上说我是斯塔克家的孩子,但我更希望他们不要忘记我名字里还有一个Edwin,这个名字也会陪伴我一生,Well…实际上Hoper这个名字是我第一次遇到Jarvis的时候,他给我取的,我原本的中文名叫做霍普洱,这个可爱的老头中文发音很糟糕,就给我取了一个相似的发音,我想他当时一定想不到,这个名字有一天会连同他的名字一起写在我的身份证上”

“Hoper”霍普洱挑挑眉:“真是个温暖的名字”

接着她深吸一口气,又吐了出来:“上学时,遇到的很多人都对我的口音很好奇,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斯塔克家的小孩会讲着一口英国口音,其实这并不难猜,因为教我英文和礼仪的人,是斯塔克家的老管家,这位善良可爱的英国绅士”

霍普洱笑了一下:“他不仅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更给了我一个新的名字和人生,没有师父,就没有今天的HoperEdwinStark”

听到这现场的人脸上多多少少都有些动容.

霍普洱看了看下面的人,看到了不少熟悉面孔:“我知道在座的各位人生中多多少少都和师父有过交集,这也是你们今天穿戴正式出现在这里缅怀他的原因”说到这她笑了笑:“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可以抽空和我说说师父和你们的故事,当然给我发邮件也可以”

霍普洱摇摇头:“爱这个词很难去定义,但是我想爱并不是和新的人去体验旧的事物,而是和旧的人一起去发现和探索新的东西”

“致EdwinJarvis”

遵从Jarvis以前和她提过的意愿,霍普洱没有将Jarvis葬在英国,而是安葬在了他的妻子安娜的身边,不过她也跑了一趟英国,在Jarvis故乡的墓地给他立了一块碑.

她看着墓碑上的名字,轻轻把一捧小白菊放在旁边,Tony给她撑着伞,因为现在的伦敦正在下着雨,有些湿冷.

Tony理了理女孩脖子上的围巾,看了眼Jarvis的墓碑,又转过头看着她,注意到女孩的鼻头冻得有些发红,他认真的看着女孩的眼睛,微微笑了笑,眼角应着笑容挤出些小皱纹:“看来Jarvis以后可以带着安娜两边跑了”

霍普洱鼻子出了声气,像是在笑Tony把话说的像是Jarvis活在另一个世界一样,她记得Tony是无神论者的.

一旁的哈皮拿起手机看了看短信时间,提示道:“机长半小时前就在候机了”

Tony牵上霍普洱的手,准备带着她离开墓地,摸到指尖的时候才注意到她的手有些凉,又把她的手拿起来包在自己手里搓了搓:

“我们回家吧Hon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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