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Tony突然给了她一个拥抱，但什么也没说.
闻到他身上的味道，霍普洱才有种回到现实的安慰感，她居然能够感觉得出来，Tony身上的味道和21岁的时候是有细微的差别的：“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今天这么早回家？”
“最近工作很多”Tony道：“或许感冒了，今天突然头很疼”
霍普洱摸了摸Tony的后背，心里却是在忐忑的.
Tony离开了她的怀抱，握住她的肩膀道：“我想睡一会，我需要你陪我说说话”
“为什么？”霍普洱干脆的问道，她越来越不习惯被Tony理所当然的对待，因为Antony给她的爱和肯定，让她一下子多了很多底气和自信.
“我好像一直都没有和你说过”Tony耸耸肩：“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还有你的声音”
好吧他赢了.
Tony脱掉衬衫和西装裤换好睡衣的时候，才发现霍普洱已经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身体看了很久了，她以前从不这样的.
“你在看什么？”实际上Tony想问的不是这个，而是她为什么对自己的身体有了兴趣.
“纹身”霍普洱皱着眉头道：“以前…没有注意过”
实际上她以前根本不会有机会去看Tony脱裤子，因为一般这种时候她都是自动回避的，她突然很好奇，那个纹身是在她去了1991年后回来才有的，还是一直都有，这是一个可怕的因果问题.
“是个女孩的名字吗？”霍普洱撑着头躺在床上看着Tony明知故问道.
Tony：“不是”
霍普洱疑惑的皱了皱眉：“那你为什么要纹？”
“忘了”Tony耸耸肩：“十七年前的事了”
“你忘了？”霍普洱笑了笑：“但却还记得这是十七年前的事？”
Tony挑了挑眉，没有回答她，他走过来躺在了她身边，双手交叉着放在头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Herse，对吗？”霍普洱缓缓道.
Tony讶异的转过头看着她：“你还记得她？”
“噢，你终于承认了，我当然记得，我们还一起讨论过克劳德的那幅画，我对她印象很深刻”她看着Tony的眼睛：“毕竟她是伤过你心的女孩对吗？”
Tony逃避了她的眼神：“感觉都像上辈子的事了”
“你忘了？”霍普洱问.
Tony：“或许吧，但今天又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情，这让我头有些疼”
“想起什么？”霍普洱道.
“没什么”Tony摇摇头：“但我现在有种诡异的感觉”
霍普洱心里一紧：“什么？”
“我记忆出现了混乱，很多事情都不是我真正记得的样子，这很奇怪对吗？”Tony道.
霍普洱：“具体一点”
“举个例子”Tony翻身看着她：“就像我记得我没吃晚饭，很饿，但是突然有个人告诉我，你已经吃了一个汉堡了，我觉得那个人疯了，但我摸着自己胃的时候，才发现疯的是我”
霍普洱咽了口口水：“有时候是会这样的，或许这个世界也有平行宇宙的存在不是吗？时空交汇什么的，这方面你看的理论应该不少.”
“你这么认为？”Tony道.
霍普洱：“不然还有什么合理的解释？”
Tony看着她的眼睛，只觉得那双眼睛现在多了些其他东西：“你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吗？”
“有”霍普洱诚实道：“我相信多元宇宙的存在”
【多元宇宙】这个名词一出来，Tony脑子里就搜索到了十七年前的天文馆里，Herse对他说的那些话，他寻找过，在无数的文献里去寻找那一种学说，但什么也找不到，无限宝石，天罚，该死的暗黑精灵，什么也没有.
他回想起来一度觉得Herse一定是个疯子.
直到刚才霍普洱提起那个词的时候，他才仿佛被点燃了什么.
“你在哪里看到的这个名词？”Tony转过头看着她.
霍普洱顿时慌了：“我忘了，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说完她赶紧转移了话题：“我几乎从没听你和我提起过Herse的事”
“我有很多特质，但恋旧不在其中”Tony耸耸肩：“这没什么好说的，我甚至都记不起她的脸了”
被忘记明明是一件好事，但霍普洱心里却顿时生出一股无名火，可又不好发作，她只是抿了抿嘴唇，闭上了眼睛：“我不现在不感兴趣了，晚安”
Tony看了眼时间：“现在才下午6点”
“我确实困了”霍普洱道：“你不是说头疼想睡一觉吗？”
这次从1991年回来也损耗了许多不少精神力，Truth说的对，她确实应该好好研究一下力量原石了.
Tony皱眉道：“为什么现在变成了我陪你睡？”
“难道我们不是一起吗？”说完霍普洱伸手搂住Tony的腰，把脸埋在了他的胸口前，坦然的开口：“我也很喜欢你身上的味道，还有声音”
“噢，真甜”Tony笑了笑.
她看着Tony嘴角的笑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早就爱上了他，不论是现在的Tony，还是21岁的Tony.
如果说她之前都在自我欺骗，那么21岁的Tony就是那个让她直面自己的人，她在21岁的Tony身上其实学到了很多东西，其中一个就是表达，直接的表达，但不是他那样的语不惊人死不休，那是脸皮厚.
不过，现在她只想好好抱着Tony睡一觉，因为那样，她才能在找到一些慰藉，才没有觉得自己真的离开过.
可是Tony如果知道Herse是Hoper，会怎样呢？他一定会生气吧，更生气.
真好，她又多了一件瞒着他的事情.
但好在她看清了自己的真心，她一直以来都爱着他，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的感情逐渐从亲情变成了有冲动的爱情.
或许两者之间的界限一直都很模糊对吗？毕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道德和伦理都是一种心理上的负担而已，也或许很早之前，她就对Tony心动过，早到，他在毕业晚会第一次和自己跳舞的那天，或者…在他15岁那年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
就，这样吧，带着这种心情去【爱】他也没关系.
想到这她没忍住在他嘴唇上轻轻吻了一口：“一直都喜欢”说完她就把脸埋在了Tony的胸膛.
咯噔.
Tony心里像是有个花瓶掉下来砸碎了轰隆隆的感觉，他错愕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又看了她一眼霍普洱，心跳的有点快.
她刚才是无意的还是…
等等，她怎么能把这件事做的这么自然？
“You Know”Tony突然道：“有时我会想我们睡在一起会不会是件奇怪的事情，罗迪也这么说，毕竟你长大了，实际上你早就长大了”
听到长大这个词，霍普洱突然睁开了眼睛，她顿了一会，像是在思考什么，然后缓缓松开了他的腰：“你也这么觉得吗？”
她没想到Tony现在会突然提起这个问题，是因为刚才自己的吻让他产生了抵触吗？
“实际上我并不介意”Tony道：“我是说，或许是因为我们都喜欢彼此身上的味道对吗？而且我习惯了，或许这件事情在别人眼里有些奇怪，但是我…”
“我们分开睡吧”霍普洱干脆道.
她没法纯粹了，小时候没什么，现在她已经长大了，而且这件事或许在Tony看来是一件不合理但却又习惯而不得不的事情.
但在经历了那些之后，她不能再欺骗自己了，她对Tony的感情已经不再纯粹了，光是摸着他，她都会忍不住想起那些愉悦的□□，她不能这样对Tony，这是自私和无耻的行径.
“你确定？”Tony道.
霍普洱看着他，眼神清明道：“确定”
“好吧，或许你打算交个新男友了对吗？”Tony喋喋不休道：“美国队长那样的类型，金发白皮肤的帅哥，实际上Aiden很不错，但你们并不适合，好吧他已经结婚了，这很好，至少你可以毫无负担的开始下一段感情了”
毫无负担？
“或许吧”霍普洱道.
Tony：“有心仪的对象？”
实际上Tony没有注意到，不知不觉间，他也开始关心起了关于她的私人问题.
“Yeah”霍普洱轻声道.
Tony顿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道：“谁？”
霍普洱只是看着他的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注意力突然被他浓密的睫毛夺走了，她转移了目光，掀开被子准备离开.
“这是个私人问题”霍普洱道.
看着她的背影，Tony只觉得什么东西逐渐在记忆里苏醒，这句话似曾相识，他错愕的慢慢伸出手掌到眼前盖住眼睛，拦住她头发的视野，只是一瞬间，霍普洱的身高和身材都逐渐和自己记忆深处的一个女孩重合.
Tony轻轻倒吸一口凉气.
等等，他以前为什么不这么觉得？
“他是你的同事吗？”Tony道.
霍普洱转过头：“离我的私生活远一点”
“Hey，我们就不能从明天开始吗？”Tony道：“我需要你”
霍普洱握着门把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No”说完她扭开了门，头也没回的开口：“自己睡吧Tony，你会习惯的，或者你可以把那只熊拿出来抱着”
听到关门声后，Tony看着床单上空空如也的位置，伸手摸了摸，上面还存有一些温度.
他听那些话从霍普洱嘴里讲出来的时候只觉得这种感觉异常熟悉，语气，口音，甚至是那个背影，这让他突然觉得，有些难以言喻的委屈，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提这个该死的话题.
Pepper拿U盘和需要签署的文件从客厅走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工作室只有Tony一个人.
“小普呢？”Pepper将东西放在了Tony的桌上，你们吵架了？”
“No，Why（为什么这么说）？”Tony拿过U盘看了眼上面的斯塔克工业商标，插在了电脑主机上.
Pepper：“她和我说最近几个月都会在家里，我以为她会和你呆在一块，不过现在看起来并没有，而且…”Pepper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把自己注意到他们分床睡的事情说出口.
“你们看上去像是吵架了”Pepper道.
听Pepper说完这句话，Tony才意识到，就连旁人都习惯了霍普洱会陪着他，但他以前都没怎么注意过这些，或者说，他觉得理所当然.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她在画室，你知道的，她一直在忙着完成那幅画”Tony道：“她最近没有工作吗，还是休春假？”
Pepper：“她没告诉你？”她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两兄妹之间的感觉突然有了些隔阂，就连休假这种小事Tony都需要从她嘴里得知.
“No，她不喜欢我过问她工作的事”说完Tony拿起那些文件看了眼，大概猜想到是一些下个月对军方的武器展览，也没仔细看就下了笔：“只有她想说的时候才会主动告诉我”
“你不再看看吗？”Pepper提醒道：“这份订单是杰里科导弹”
Tony：“我相信你都已经看过了”说完他把签好的文件递给她，突然道：“谢谢你一直以来的陪伴和负责Miss.Potts，很高兴斯塔克工业有你”
Pepper只觉得心里一暖，其实她的认真工作和用心Tony其实都看得到，她抿了抿嘴朝他微笑道：“还有别的事吗Mr.Stark”
“No，这就是全部了”Tony也朝她笑了笑.
Pepper：“晚餐呢？”她看了眼时间：“七点了”
Tony继续在建模上捣腾着自己最新的想法：“问问Hop”说完他关闭了建模，站起来依靠着桌边，眼神瞟到了那辆坏了的老爷车，才发现那辆车已经被自己晾了很久了：“还有件事Miss.Potts”
Tony：“联系车行，让他们找找上个世纪的仓库，我需要些零件，或许是气缸的问题”
Pepper离开工作室的时候回头看了眼Tony，只觉得霍普洱之前和她说过的那些话变得清晰起来，他确实没有把那辆车丢掉，即使他嘴上那么说.
Tony确实是一个很恋旧的人.
“咚咚”
Pepper敲门道：“你今晚想吃什么Hop？”
“进来”霍普洱放下画笔道.
Pepper：“想吃什么？”
“西冷牛排，或者奶油味的意大利面”霍普洱说完俯下身体在脚下开始寻找脑子里的颜色.
Pepper走近后才发现霍普洱还在继续画之前的那幅画：“噢，这幅画还没有改好吗？”
“没有，之前的感觉不对，噢找到了，就是这个黄”霍普洱边说着边往调色板里挤出了些颜料，用细腻的尼龙笔蘸了些，在画中女人的头发丝上勾勒起来：“好在油画改起来很方便，盖掉就好，多亏你的提醒Pep”
她看着画中眼神带着折服感的霍华德，还有那个带着些小骄傲，把霍华德吃的死死的玛丽亚，她现在记录的是自己那天在二楼往下看到的场景和感觉，那个画面根本让人难以忘记，这才是父母爱情.
“我突然间明白自己该怎么画了”霍普洱道.
但实际上她明白的东西不仅如此.
“看上去真美好”Pepper忍不住称赞道：“感觉和上次不一样，多了很多真正的年轻”
“Woo…你对艺术的品味真不错”霍普洱朝她眨眨眼：“很细腻的观察力，我很早之前就注意到了”
Pepper笑着掐了掐她的脸上的肉：“你是个小甜饼吗？”
“看对谁了”霍普洱放下画笔：“手感好吗？”她朝她Wink了一下：“我也觉得”
Pepper突然有种被调戏的感觉：“噢，你说这句话的时候真像Tony和女伴调情的样子”
霍普洱手一抖，才意识到她说话的方式和思路都在不知不觉中被21岁的Tony影响了，即使她回到了2008年，她身上还是带有着他的痕迹.
据说两个人在一起后会和对方越来越像，他也会吗？
“噢，我只是，实际上我以前不理解你为什么喜欢对我那么做，直到我自己试了一下，才发现手感确实不错”说完霍普洱笑了笑，拿起画笔蘸了点白颜料，点在画中人的眼睛里：“Woo，画完了”
Pepper笑了笑，想起什么，把刚签好的文件递给了她：“这是四月份的单子合同，Tony刚签好，你想看看吗？”
霍普洱放下画笔，拿起脚下的红糖水喝了一口，接过合同看了一眼，【阿富汗军事基地】的地址印入眼帘时，她才猛地直起身体，认真确认订单内容.
在军方联络人的名字上看到【Colonel:James·Rhodes】的时候，霍普洱才敢彻底确认这个单子就是奥巴迪亚为Tony下的那个套.
“谢谢你Pep”霍普洱把合同递给Pepper：“之后的订单不用拿给我看了”
“OK”Pepper道.
霍普洱看着Pepper，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糖水.
“你的生理期提前了吗？”Pepper突然道.
霍普洱顿了一下：“Yeah，提前了大概一周”说完她意外的笑了笑：“你居然记得我的生理期？”
她再次被Pepper的细心震惊到了.
Pepper走到画室的窗台边将窗子打开：“里面全是油画颜料的味道，这对身体不好，别像Tony那样熬夜，内分泌失调可不是件好事”
“他最近没有好好睡觉吗？”霍普洱眉头紧皱.
Pepper耸耸肩：“最近他的行程确实很满”
霍普洱看了眼手表，才发现竟然已经三月底了，时间过得确实很快，她完成这幅画足足用了两个月.
“好吧”说完霍普洱拿起脚下的一罐亮光喷雾，在手里摇了摇：“我要给油画上光了Pep，你不会喜欢这个味道的”
看着霍普洱脚下乱糟糟的颜料和她裤子上五彩缤纷的画渍，Pepper摇了摇头：“我去订餐了”说完她就离开了画室.
霍普洱耐心的给油画喷上了亮光油，小心翼翼的把那幅画放到了窗户前，看着画里的斯塔克夫妇感叹似得摇摇头：“这绝对是我近十年来最满意的一幅作品”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都不自觉的上扬，眼神更带着温暖，可幸福的感觉之所以那么深刻，是因为她切切实实的体验过，感受过，他们的爱情着实让人艳羡.
与此相关的，还有那个爱穿T恤的男孩，那个年纪的他不喜欢被庄重严肃的西装束缚，对任何新鲜词汇都接受得很快，然后马上融会贯通，他炙热而无妨，勇敢而毫无顾忌，咖啡色发丝柔细无比，洗完澡的时候头发盖在额头上的样子会让他看起来特别乖.
对比现在，那种落差感让她相形见绌.
“呼…”霍普洱长长的喘了口气，觉得心里突然有点堵得慌，又伸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像是在给自己顺气和一些自我安慰，鼻子突然就开始有些酸呛得难以控制：“明明Tony就在楼下，可为什么就是…”
她声音软软的，带着一些颤音.
“呼…好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