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ckgroundmusic：【Hurts Like Hell- Fleurie】

（把歌名念谐音有彩蛋）

加里布

“Oh My God，Tony…”

Tony刚回到家便陷入了Pepper的温暖拥抱中.

“Hey”Tony伸手摸了摸Pepper的头发：“我没事，他死了”

Pepper抬头看了眼他手中被压扁的头盔，伸手摸了摸Tony金属外壳上的弹痕和凹槽，湿润了眼眶：“I'm Sorry”

“不用”Tony道：“他不死我就死了”

Pepper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难受没什么”

Tony嘴角动了动：“我得先把这身衣服脱下来，它现在才更让我难受”

再次下到工作室的时候，Tony不知为何心里有种空空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的心脏到底是缺了什么，或者是…多了什么.

贾维斯：“欢迎回家Sir”

“Yeah，我们赢了贾维斯”Tony像是和老朋友叙述一样的和贾维斯聊了起来：“后来你掉线了对吗？”说完他笑了笑，将被捏扁的头盔丢到了桌上：“很高兴你的终端不是这个…”

贾维斯：“很高兴见到你回家Sir”

Tony鼻子一酸，这是他今天第二次从自己创造的AI上感受到温度，第一次还是生命垂危之际小呆递过来的初代反应堆.

机械冰冷，但有时却比人心温暖.

“脱掉这要命的玩意”Tony站上了卸甲台：“动作轻点，我手臂还有点疼”

Pepper提着医疗箱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Tony已经脱完了战甲，此刻的他正在看着那个破损的头盔发呆.

“U盘呢？”Tony看了眼Pepper手里的医疗箱：“真好，有冰袋吗？”说完他揉了揉左臂：“我有点…”

“先擦药”Pepper拿出了喷雾，拉住Tony坐到了沙发上，掀开Tony的手臂，才发现他的左手臂又多了一大块紫色的青淤：“Jesus”

她轻轻把喷雾喷在了他的手臂上：“我真的希望你不要每次回家都带着伤”

“你看过U盘里的东西了吗？”Tony转移话题道.

“东南亚，西太平洋”Pepper道：“这是我看到的货运地点”说完Pepper将U盘递给了他：“这是我记得的地点”

Tony接过U盘看了眼：“这是他的最后订单吗？日期是什么时候的？”

Pepper边给他揉着青瘀边开口：“五月份，去年的也有，我不太记得了，小普呢？”

“她去汇报工作了，晚点回来”Tony将U盘放在了桌上：“等战甲修好了我得再擦一次屁股，最后一次”

“Tony”Pepper将喷雾盖上，放回了医疗箱里：“处理完所有订单后你会停手吗？”

“Well…”Tony顿了一下：“取决于情况”

Pepper叹了口气：“奥巴迪亚说，你从山洞回来以后，就把一部分东西留在了那里”

“我有吗？”Tony笑道：“你觉得呢？”

Pepper：“我不知道，现在的你…不一样了”

“当然”Tony道：“不是少了，是多了，我是说，找回来了”他伸手拉过Pepper坐到了自己腿上：“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Pepper看着他那双眼睛，感觉现在的氛围又像是回到了那天晚上，她看着那张纹理美妙的双唇，没忍住贴了上去，像是一个试探.

“继续，别停”Tony道，说完他又吻了吻Pepper.

霍普洱回到家的时候，心情很是复杂，但更多的是放松感和愧疚感交织在一起的无奈.

其实奥巴迪亚的死她并不是完全无感的，虽然她一直以来都不喜欢这个老头，但今天奥巴迪亚发泄的那些话她也反思了很久，尽管斯塔克工业写着的是霍华德的姓氏，但它确实是霍华德和奥巴迪亚一手建立的，白手起家.

世人都觉得斯塔克这个形式就是一种产业，但不会有人看到【Stane（斯坦）】这个姓氏会这么想，也难怪活在霍华德阴影里的奥巴迪亚会扭曲成今天这个样子，可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野心.

Truth：小普，任何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我知道”霍普洱道：“只是有点…觉得对不起他”

她为了激怒奥巴迪亚说的那些气话其实是很过分的，她现在想来都觉得有些…

“他已经死了”霍普洱道：“所以我有点愧疚，我真过分，他活着的时候我巴不得他死，死了以后我又假惺惺的在这里…我是说，我不是故意对他说那么有侮辱性的话的，我知道斯塔克工业其实对他来说也很重要”

实际上自从她怀孕后，她开始感受到了生命的神奇，也开始重新审视每一个生命的意义，包括她以前杀过的人，无论是那个紫色皮肤的变异医生，还是对着壁画撒尿的武装分子，亦或者是今天她一手促死的奥巴迪亚.

每个生命的完结都是残忍的.

Truth：任何事情都有意义的，包括死亡，你最近情绪一直很敏感，不用想太多，人的生死都是有秩序的.

“秩序…”霍普洱笑了笑：“就像播种一样对吗？善因善果，恶因恶果”

也许那些人的死，真的能制止恶行的延续，可谁能说他们就不值得拯救呢？但死亡却会直接抹掉他们最后改过自新的机会.

Truth：你应该告诉他，关于孩子的事.

“Yeah，关于这个”霍普洱坐到了沙发上：“为什么它可以跨越时间”

Truth：生命是神奇的，不仅是【命】，【生】和所有的东西都有关，尤其是母体的爱，它本来就是你和他爱情的结晶不是吗？

霍普洱笑了笑：“你说的对，至少我得让他知道，尽管他还是不知道”说完她便快速往地下室走.

Truth：不是现在…

Pepper：“这是什么？一个女孩的名字吗？”

“纹身”Tony一下一下吻着Pepper：“别管它，那是上辈子的事了”

霍普洱脚步一下顿在了楼道，不敢再下去一步，她甚至不用去看，光听着从破碎的门传过来的亲吻和说话声，她就已经能想到他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哈…”霍普洱喘了几口气，转身回到了客厅.

“我们分开了”霍普洱摇摇头，无力的瘫倒在了沙发上：“Antony和Herse，Tony和我，17年太久了Truth，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Truth：你的人生还很长，不用先着急下定论.

霍普洱笑了笑：“只是感慨”说完她突然才想起来她和Coulson交代的事.

“你觉得Coulson真的有必要去连夜做那些文稿吗？”霍普洱问.

Truth：你心里明明有答案了.

“No”霍普洱摇摇头：“今天我突然明白了一些东西，他们真的是不一样的”

她说的是Tony和她心里的那位伟大的钢铁侠.

Truth：这就是宇宙对应的意义小普，天罚尊重所有人不同的人生和所有差异.

这真的很奇怪，他们一样，却又不一样.

“如果能做却不去做，那就是一种冷漠”霍普洱道：“有时候我真的希望自己不要被原宇宙先入为主的记忆影响，毕竟Tony就是Tony对吗，可是他们还是走到了一起，像是一种固有的吸引力，那种…”

“我没法与之抗衡的吸引力”霍普洱捂住了额头：“正确又理所当然”

“可是我该拿它怎么办？”霍普洱捂住肚子：“它不能没有爸爸”

Truth：没有任何事是必然和理所当然的，就像你对Tony的爱.

“是吗？”霍普洱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戒指：“可为什么我总觉得…爱他已经是一件自动和必然的事了”

Truth：小普，我很早以前就提醒过你了，你不该那么理所当然的去爱一个人.

霍普洱：“理所当然错了吗？”

Truth：不，我只是自私的希望你不要受伤，因为你难过，我能很清楚的感受得到.

霍普洱：“你也会自私吗？”

Truth：我不会，但我们是朋友.

“你说的话我越来越听不懂了”霍普洱笑了笑，眼泪却顺着脸颊流到了沙发上：“我有点害怕Truth”

她眼泪委屈的眼泪一股一股的从眼睛里冒出来：“我害怕很多事，但更害怕自己”

Truth沉默了好一会，因为它明白她在害怕什么.

霍普洱害怕她对Tony自私的爱意会让她忍不住想要告诉他真相，这样Pepper就会受伤，她害怕自己会崩溃在Pepper和Tony两个人的甜蜜中，她更害怕Tony的不知情冷漠会让自己心灰意冷到失去对这个生命的爱与责任.

“我想离开这里”霍普洱道：“这个家”

她冷静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面无表情，但眼泪总是一股股的冒.

她离开第一个家的时候，她三岁，离开那个因出轨和家庭暴力破裂的家并不可惜，她也没有太过伤心，因为感情并不深，而且那个家已经没有了她的立足之地.

而今天，她28岁了，她在第二个家里呆了23年，这个充满童年和所有青春的家.

她还会有第三个家吗？

霍普洱捂住了肚子，有的，她已经到了可以自己组建一个家庭的年纪了，哪怕两个人，也可以成为一个家，对吗？

Tony说过的，有她的地方就是家，那么有孩子的地方，也会成为新的家，即使没有父亲.

原本只剩下Tony和她两个人的家，不知不觉间已经多了其他人，人与人的关系也在不断改变，Tony有了Pepper，她也有了孩子.

他们就像一个…从一个细胞变成了两个一样，细胞需要分裂，人也需要成为独立的个体，她已经再也无法活在妹妹这个身份之下了，从他遇到Antony的那一天，心变了，态度变了，事情就不同了，自己不能再站在妹妹的角度去为自己的的私心谋求任何温柔，这是卑劣的.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她的第二个家，也已经破裂了.

那就当…Antony死了吧.

想到这里，霍普洱突然想到了一个可以告诉孩子的坏借口，她绝对不能让孩子知道，父亲是自己的…

爱上收养自己的哥哥这件事突然变态起来，如果Tony知道自己的心意，也会这么觉得对吗？因为他一直把自己当作妹妹，而不是一个女人.

“我突然有点理解Solo说的那种异类感了”霍普洱自言自语道：“如果这个世界上的世俗没有那么多规矩就好了”

Truth：没有人应该定规矩，只要你不在乎，就不会受伤.

听着地下室传来的隐隐约约旖旎声，霍普洱笑了笑，像是听不到的一样继续和Truth闲谈道：“你觉得什么地方适合孕育一个孩子？”

Truth：小普，不想听的时候就捂住耳朵.

“NoNoNo”霍普洱平静的擦了擦眼泪：“没什么，这很正常不是吗？”

Antony已经死了，那个人又不是21岁了，走了17年才是她的错，她凭什么让Antony等她那么久.

这个世界上没有这种道理的.

“有什么好难过的”霍普洱自我安慰道：“等我生了孩子我也可以去泡帅哥”说完她自己都苦笑着叹了口气.

“我在和自己置什么气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次日一早，他们便赶到了宣告大厅准备在记者发布会上解释昨天斯塔克工业发生的那一场意外.

霍普洱今天收到了很多人的问候，Yinsen，Solo，Ray，娜塔莎，巴顿，甚至还有新奥尔良的摩根先生.

“相信大家都收到了斯塔克工业对于昨晚事件的官方说明”

罗迪的声音从电视中传来：“根据未证实的报道称，是一种圆形机器人发生了故障，导致方舟反应堆严重损毁，幸运的是脱离斯塔克的，一位Tony·Stark的私人保镖利用斯塔克绝密技术化解了危机…”

身着西装革履的Tony坐在椅子上一边仰着头让Pepper为自己补妆，一边仔细看着手里那份Title为【谁是钢铁侠】的报纸内容：“Ironman，这名字有点意思”

“【它有个很厉害的戒指】？”Tony得意的把内容读了出来：“尽管不太准确，其实这套战役是用金钛合金制造的，实际上那只是个飞行稳定器，不过…”

他挑挑眉：“谁知道人们会怎么连想呢”

Coulson走过来将手里的卡片递给他：“这是你的托辞，不在场证明”

Tony顿了一下，不自在的接过了那张卡片：“Okay”

Coulson：“当时你在游艇上”

“Yeah”Tony道.

Coulson：“我们为你准备了港务局的证明，你整夜停泊在阿瓦龙港，还有50名来宾的证词”

“是吗？我其实刚才在想或许我们不如说…”他看着那张卡片道：“当晚只有Pepper和我，我两在小岛上独处…”

Pepper“唰”的一下撕掉了他额头上的OK绷，Tony坏笑着看了Pepper一眼.

正在给娜塔莎回信息的霍普洱抬头看了Tony一眼，又继续敲字：【你去过的地方哪里适合长期旅游？】

Coulson：“你就当发生过吧，照着念就行”

“Alright”Tony翻看了第二张卡片：“里面没有任何内容提到奥巴迪亚”

“我们做了处理”Coulson道：“他去度假了，小型飞机安全性堪忧”

“那凭空捏造的那个人怎么说？”Tony伸手快速道：“一个保镖？他是一个保…那是我的身体，他就是我，我是说，这个薄弱环节很难解释你不觉得吗？”

Coulson微笑道：“这不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了Mr.Stark，只要遵循官方声明，不久之后一切都会有新的证据掩盖，它不会是问题”

听到这里霍普洱抬头看了一眼Coulson，因为他所说的这种用无数谎言来掩盖一个谎言的行为，其实她无比熟悉，这就是特工的作风，或者说…她一直以来的做风.

但显然Tony不是，他不喜欢撒谎，更不擅长撒谎，他不会为了自己的任何行为羞愧，因为每一件事，他都是遵循本心的去做，包括媒体将他描绘成花花公子也并非空穴来风，他确实就是花花公子，而且他并不觉得这很羞耻，他是一个很能接受自己的人.

Coulson看了眼电视：“你还有90秒的时间整理措辞”说完他便转身离去了.

“噢，Coulson特工”Pepper尾随而至：“我想要对你提供的所有帮助表达深深的感谢，真的”

Coulson笑着点点头：“这是我们的职责，以后说不定我们还会合作”

Pepper：“你们战略国土…”

“简称S.H.I.E.L.D.就好”Coulson打断道.

霍普洱忍不住咳了一下：“回见Sir”

Coulson看了眼霍普洱：“假期结束了Hoper，局长很挂念你”

“不用婉转Sir，我知道我得尽快回去述职了”霍普洱笑了笑：“局里见”

Tony突然想起什么：“你上次跟着我去阿富汗是你的任务吗？”

霍普洱思考了一下：“算是”

“你监视我？”Tony疑惑道.

“我没有”霍普洱道.

Tony：“别否认，噢说起这个，备用充能是怎么回事？”

他一问起来就有些滔滔不绝，霍普洱现在就像个神秘的黑洞一样，任何事情都开始不着边起来.

“下面该你上场了Tony”Pepper提示道.

霍普洱没理他，选择性的沉默了，她以后都会这么干.

“你知道吗，其实报纸上的报道听起来也没那么坏，尽管我自己都不是很相信我是Ironman”Tony站了起来，笑着将卡片叼在了嘴上，伸手配合着Pepper给他穿上西装外套.

Pepper：“你才不是钢铁侠”

“我是”Tony笑了笑.

Pepper笑着给他拉上了衣领：“你才不是好吗”

“随便你怎么说，你开心就好”Tony道：“你知道吗？如果我是钢铁侠，而且还有你这样一个知道我底细的女朋友，她一定会担心我早晚有一天会死掉，不过她也会为了我而骄傲，那么她就会…非常的矛盾，因为那样她会…对我更加钟情和欲罢不能”

Tony咳了一下：“告诉我你昨晚感觉怎么样？”

霍普洱叹了一口气，捂住了耳朵.

Truth说的对，不想听的话可以堵住耳朵，不想看的东西可以闭上眼睛.

剩下的内容她一句都没再听进去，尽管不知道说了什么，但她知道一定都是一些特别黏腻的话，陷入爱情的Antony也是这样.

这就更难受了，尽管她一直安慰自己Antony已经不在了，但实际上她只是在自己骗自己.

等到Tony离去之后，霍普洱才松开了耳朵.

罗迪：“下面Mr.Stark准备了一份声明，但是他不会回答任何问题，谢谢”

看着电视里的Tony迈着愉悦的步子上了台，霍普洱轻笑出声.

“你在笑什么小普？”Pepper问.

“Nothing，想到你们刚才说的话”霍普洱道.

“关于钢铁…”Pepper：“噢，你觉得他是吗？”

“他是Ironman（钢铁侠）”霍普洱果断道，说到这里她挑挑眉，语气轻松道：“不过之前我一直误以为他是个Ironcan（钢铁罐）”

“有任何区别吗？”Pepper笑了笑.

“有”霍普洱道.

Pepper：“什么？”

霍普洱只是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她不想把自己对Tony与钢铁侠的品味和理解与Pepper分享.

从昨晚Tony杀了奥巴迪亚，夺回了家族企业的那一刻，Tony就不会再是一个钢铁罐子了，他今后会全心全意的当好钢铁侠，斯塔克工业在他手里也会彻底转型.

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道路也会那么走，而Tony，他已经对自己有一个非常清晰的认知.

“我有段日子没出现在你们面前了，我觉得我还是照着稿子念吧”Tony咳了两声：“有人猜测我本人参与了昨晚发生在高速路和斯塔克大楼屋顶的那次意外事件，对此我…”

“抱歉，Mr.Stark”坐在前排的克莉丝汀举起了手：“但是你真的认为我们会轻易相信那是在战甲里的一个保镖吗？一个恰到好处出现的保镖，哪怕先不说你平时…”

“我知道你很迷惑”Tony咪了咪眼睛：“但对官方声明提出质疑是一回事，去妄加揣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还有无缘无故和莫名其妙的把我说成是一个…一个超级英雄”

克莉丝汀槽耐的抬手道：“我可没说你是什么超级英雄”

一语中的.

“啪，啪，啪”

霍普洱忍不住拍起了手：“这姑娘确实挺有种的，我都有点喜欢她了”

“你没有吗…”Tony尴尬的呆了一下：“Well，那就好，因为这本来就很天方夜谭而且…”

“Fantastic（荒诞/了不起）”

克莉丝汀对他的这个用词迷惑的皱了皱眉头.

Pepper：“她是故意的吗？”

“No”霍普洱道：“我不那么认为，她只是单纯的不相信Ton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