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盛顿特区

“请注意，最后检查一遍仓库，收到请回复”

机舱工作人员腰间的对讲机不断响着指令.

“收到，特工机舱储存已满”

大家都是有备而去，无论是那些将飞机仓库堆砌满的大寸行李箱，还是军方提供的机场与物资，抑或政府特批的飞行路线，所有一切都在说明着这次旅程的任重道远.

等候在登机梯下方的霍普洱将目光从缓缓合上的舱门上收了回来，转头看了眼身旁仍旧西装革履的Coulson：“那里可不是夏天Phill”

“相信我”Coulson双手拉握着摆在前方，微笑着开口：“我不是第一次去阿拉斯加了”

“我是，所以我带了两个箱子”注意到特工们已经陆续上了机，霍普洱缓缓将棉服拉链拉到胸前，跟随着队伍踏上了登机梯：“走吧”

这次任务虽然是军方和神盾局的合作，但队伍还是按照部门将飞机分为了军机和特工机，霍普洱乘坐的就是后者.

选了个靠窗的座位后霍普洱将头凑到了窗前，看到玻璃外的数十架飞机已经陆续起飞，她缓缓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规模还真不小”她转头看了眼坐在自己身旁的Coulson，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说…本来我还嫌人少了”

“你是说局里报名的志愿者吗？”Coulson很快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

“志愿者？”霍普洱眉头一挑：“你是这么看的？”

“罗杰斯队长曾是军人”Coulson仍旧微笑着，他看上去心情很不错：“要是军方的人比神盾局少，寒心的就是这个国家了”

霍普洱闻言回头看了眼坐在后面的人，大多数志愿者都是男特工，他们在闲谈，大家似乎对这一次任务有所期待：“那位地质学教授呢？”

“和13号特工同乘”感受到飞机开始滑翔后Coulson坐直了身体目视前方：“她会照顾好菲利浦教授的”

“13号”霍普洱眉头一皱：“佩姬阿姨的…”

“侄女”Coulson干脆点头：“Sharon·Cater（莎朗·卡特）前几天接待菲利浦教授的人就是她”

“她也报名了？”霍普洱问.

Coulson：“你们不认识吗？”

毕竟局里会称呼佩姬·卡特为阿姨的人只有她俩，即使莎朗·卡特向来不喜欢别人拿她与那位杰出的【卡特女士】比较.

“我…不是经常能看见她，不过为什么她是13号？”霍普洱不解道：“她入行应该比我晚”

“这是卡特女士留给她的编号”Coulson回答：“13号特工也问过我一样的问题”

霍普洱：“什么问题？”

“为什么办公室属于你”Coulson缓缓闭上了眼.

“哈…”霍普洱盘起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却暗自和这位还未正式认识的莎朗·卡特较上了劲：“那你觉得呢？”

“你是想知道我怎么回复她的吗？”Coulson问.

“不”霍普洱语气轻佻：“我想知道你怎么想的”

Coulson：“先到先得，或许”

霍普洱：“你是说要是我…”

“到那以后还有很多事要做”Coulson 嘴角微扬着打断道：“你确定现在不抓紧时间休息吗？”

“Yeah”霍普洱微笑着点点头，在靠椅上窝了窝，闭上了眼：“Sure”

“但假如我是她的话…”

两人沉默许久后霍普洱的耳边却缓缓冒出了Coulson悄悄话般的低语：“我不会后悔把办公室留给我亲自训练出来的人”

听完这句话霍普洱嘴角便逐渐开始放肆，虽然佩姬卡特接班人这个头衔在局里给了霍普洱不小压力，但说到底她还是在乎的，但霍普洱还是藏了藏心里的骄傲，努力抿了抿嘴巴，将笑容收敛，装出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

“I Know”她扬头：“Got to be me（还得是我）”

Coulson笑着轻摇头，只觉得她现在的样子简直和Mr.Stark那份不容置喙的骄傲如出一辙，但不知是不是性别的关系，这份骄傲放在她身上倒没显得不可一世，反而可爱了些.

飞机逐渐疾行后缓缓起飞，这份悬心的滞空感却让霍普洱记忆回到了许久之前与Loki同乘白马，人间蒸发于马里布的那一天.

当然，穿梭彩虹桥的感觉远远比这更刺激.

那时的她将自己关在了狭隘的衣柜里，明明在家，却已觉得心无归属，万念俱灰.

Loki也这么想吗？

在他放任自己坠入深渊的那一刻.

可自己心灰意冷的时候，尚且还有Loki会打开衣柜门，让光照进那片狭隘却无边的黑暗空间，虽然嘴上叫着自己懦夫，但他还是带着算得上温柔的笑将自己从柜子里拖了出来，像童话里骑着白马来拯救落魄公主的王子.

当然她不是公主，更不是灰姑娘，但Loki确实是王子，更骑着白马.

但当Loki置于相同境地的时候，霍普洱却没能紧紧拉住他，更没能给他希望.

她不在那，那他在哪呢，现在.

带着回忆和悔意，霍普洱陷入了睡眠.

Background Music：【Sink Or Swim- Dave Thomas Junior】

“Curious（真奇妙）”

霍普洱朝一片悬浮着的颗粒伸出手，触摸到了其中的一颗深色尘石，它从远处看就是一片石头的一小粒，直到飘进后摸到它，才发现它其实是比自己手掌还要大的一坨.

她忍不住顺着石头看了眼自己的手，上面什么也没有，身上也没有任何防护罩，但却能在太空中生存.

似乎是终于认识到自己身在何处，霍普洱松开了手里的尘石，转头放眼望去.

周身的漫天星辰像是被时间定格在了原地，包括那些有着奇妙颜色的宇宙尘埃，它们随着行星的运动而漂浮，只是速度过于缓慢，人的肉眼并不可见.

在人类看来，浩瀚的宇宙似乎从来无垠无际，或许因为人过于渺小，渺小到只能活在那个属于自己的宇宙里.

霍普洱就这样漂浮在这片梦幻般的星际中，她到处飘了飘，才意识到自己身体自在得像只生活在水里的鱼，甚至不用考虑呼吸，也并不害怕这片广阔的天地.

那种熟悉感就像是，她本就属于这里.

可这里除了她难道就没有别人吗？

刚产生这样的疑惑，四周就开始极速变换，尘埃旋转着被卷入行星内核，像被人按下了时间的快进键般地，大小不一的星球也在不断飞快地变换着位置.

只听Boom的一声，霍普洱被吓得周身一震.

她猛地回头，原来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了一颗行星，像张从地狱来的深渊巨口，将那颗美丽的行星连同周围的光晕撕咬得支离破碎，连那些宇宙尘埃也不放过，嗦面般尽数暴风吸入.

可太空里明明连氧气都没有，声音又是怎么传入耳朵的呢？

根本来不及按照逻辑继续思考，那个黑洞却变得越来越大，像爆发的海啸般朝她而来，霍普洱连忙拔腿就逃，用尽全力地飞离，准确来说.

她似乎对那个大黑洞里的暗物质带着本能的畏惧，毕竟那玩意一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她逃生的速度远远比不上黑洞的到来.

霍普洱像只无头苍蝇般慌乱地飞窜着，虽然她没在奔跑，但却感受到了身体的疲惫，或许在这个奇怪的地方，飞也是消耗体力的.

“Help——（救命）”

她费力地呐喊出声，声音里带着仓促的绝望，可这只有她一个人，连只草履虫都没有，只有她响彻天际的急切呐喊和回音.

“Somebody Help——（来人救命啊）”

仿佛宇宙先知听到了她的求助，宇宙突然就裂开了一道口子，那道裂痕闪着绿色的光芒，像是从天堂照进来的光.

霍普洱见状甚至来不及回头看黑洞还离自己多远，拼了命朝着那道不一样的希望出口飞去.

“嗡…”

像运动员过了终点的红线，越过那道裂痕后，入口也迅速关闭，她甚至都还能从闭合的切口中看到那个朝自己飞来的黑色物质旋转叫嚣的模样，好在缺口已经缓缓消失.

她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尽管越过入口后她的身体一直在下坠，看来这里是另一片宇宙，一个有引力的地方，照这样的下落速度，她的身体会摔死吧，但总比被黑洞吞噬好得多对吗？

想到这里，霍普洱甚至没有往下看，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Woo！”

意外地，她并没有落入坚硬的地面，而是一片算得上柔软的草地.

“你来了”

身后男人的声音让她立马起身，原来是Loki.

Loki走进霍普洱，在她身旁蹲下，伸手拿掉了依附在她头发上的杂草：“是因为想念我吗？“

霍普洱伸手指了指天上：“刚才有个黑色的…”她顿了顿，把手放了下来：“Yeah”

“来”Loki微笑着朝她伸手，看向别的方向：“我在等一只兔子”

“兔子？“霍普洱眉头一皱，却本能地紧紧牵住了Loki的手，从草地上爬了起来，还不忘拍了拍身上的杂草：“等它做什么？”

“为了吃”Loki拉着她躲避在一颗巨大的树后：“And for fun（还有乐趣）”

顺着Loki的目光看去，一只可爱的白兔子缓缓朝这片草地跑来，速度很快.

“你在等兔子自己撞上木头吗？”霍普洱问.

“嘘…看”

只见那只大白兔子鼻子连带着鬃须动了动，像是在努力嗅着前方的危险，但就在兔子乱窜时，还是掉进了草地里被掩盖住的地洞.

“Haha！”Loki恶趣味地笑了一声，从树后站了出来，走进洞穴边缘，俯瞰着那只刚落入陷阱的兔子，伸手将耳朵连带着身体抓了起来：“Stupid rabbit（真是只蠢兔子）”

“Is It funny（好玩吗？）”霍普洱抬头看了眼Loki，才发现他仍穿着在Asgard经常穿的那套，但从衣服磨损的毛边来看，他大概没有别的可以换，就连脸也消瘦了不少，至少眼眶都比以前凹陷得更深了些.

“Yeah”Loki看上去心情很不错：“不好玩吗？”

在霍普洱记忆里，Loki从没吃过兔子，尽管常年生活在Asgard丛林的兔子生得肥美，体型也大，但他总归是个王子，不至于把蛋白质的摄取方式放在野兔身上，毕竟Asgard也是有畜牧业和农业的.

Loki带着她进入了一个石洞里，说是石洞，其实构造很像他原本的房间，除了这里没有很多的书，床和椅子也并非是精美木雕，而是石头.

霍普洱四顾着他周围的环境，心里却是百般滋味：“这里是…”

“一个新居所”Loki手一挥，兔子就被变成了肉：“你觉得怎么样？”

霍普洱：“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居住吗？”

“Yeah”Loki手一动，石洞里就出现了一堆燃烧着的柴火，他将肉用削好的木棍串好放了上去：“但偶尔也会有别的访客，例如你”

“你怎么来到的这里？”霍普洱问.

Loki翻烤着木棍：“你知道为什么”

“你究竟去了哪？”霍普洱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I didn't go（我没【去】）”Loki拿开了她的手：“I fall”

【注：Fall，（动词）下坠，沦落，陷入，（情况）垮台，失势，堕落】

不知是心虚还是内疚，霍普洱瞬间松开了他的手腕，没敢再看向他的眼睛：“Fall to where？（落入了哪）”她看了眼石椅：“Here（这？）”

“No（不）”Loki道：“我和你一样”

“什么意思？”霍普洱问.

Loki：“你不也是被放逐到那片荒芜宇宙的吗？”

霍普洱摇摇头：“没人放逐你Loki”

“I did（我自己）”他漫不经心地拿起肉闻了闻，递给霍普洱：“你呢？”

霍普洱却摇头拒绝，尽管已经闻到了肉的香味：“我什么？”

“什么让你来到了这放逐之地？“Loki小咬一口食物，牙齿微微咀嚼：“你的怜悯，还是愧疚？”

霍普洱内心的一切情绪都被Loki捕捉到了.

“想念”感受到火热温度照在自己脸上的感觉，霍普洱低头看了眼燃烧着的柴火，离火堆远了些，因为她觉得有些热：“我猜”

Loki轻笑一声，没有再继续说话.

“谁将你带到这里的”霍普洱看了眼洞穴外的天色：“那个看上去就很坏的紫薯吗？”

“他发现我的时候，我正漂浮在宇宙深渊里”Loki没有再隐藏，而是将脸凑近了她：“你觉得那里怎么样？”

霍普洱：“Full of desperation（充满绝望）”

“Cold（寒冷）”Loki补充道：“And Breathless（而且很窒息）”他回过神来：“不过幸运的是那没有一个黑洞会追杀我”

霍普洱眉头一皱，想起了裂痕的光芒是Loki施法时经常出现的颜色：“所以刚才其实是你…”

“你在做梦”Loki打断道：“梦里什么都会发生”

Dream…

霍普洱走到洞穴出口看了眼外景，虽然无非陡峭石壁，以及算不上茂密的草地，这颗星球连绿色都少得可怜，但颗荒凉的星球此刻那么真实，如同身旁的Loki.

“那你也是虚假的梦境（Fake Dream）吗？”她走进Loki摸了摸他身上的衣服和脸颊，他的下颚线格外清晰而坚硬，皮肤温度也仍比自己要凉得多：“Or a real one（还是现实的幻境）”

“You can never tell the difference didn't you？（你从来也无法认清不是吗）”Loki闪躲了一下.

“Whatever（管它吧）”霍普洱垂头丧气地在他身旁坐下：“在梦里见到你的感觉也不错”

“你真这么想？”Loki嘴角微扬：“还是说你实际上更希望我只存在于梦境里”

没等霍普洱回答，洞外便传来一阵声响，Loki嘴角的笑容很快落了下来，那是飞船的落地声.

“谁来了？”看着他紧皱的眉头，霍普洱看了眼洞穴外的那片荒凉土地，上面却赫然立着一架深色飞船，而且飞船底部正冒着光，似乎正在朝地面打开传送装置.

一个纤细的灰色身影立刻降落在了地面上，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身材曼妙却又肤色各异的女人.

虽然离得不近，但霍普洱还是一眼从肤色和体态辨别出来人是Thanos身旁的那个会魔法的丑东西和他的两个孝女，卡魔拉和星云.

三人正骂骂咧咧地朝这里走来.

“噢我现在相信我在做梦了”霍普洱大开眼界地点点头，虽然攻击别人的相貌很没礼貌，但他的长相和气质着实违背了她对美学的所有定义，她赶紧目光赶紧从那条扁平消瘦的丑玩意身上移开：“真晦气”

“你该走了”Loki回头看朝霍普洱：“Now”

“你说了不算”霍普洱摇头：“这是我的梦”

“No It's not…Yours（它不是…你的）”

只见Loki抬起手将手心面朝霍普洱，只见绿光在Loki手中闪过，她的身体竟开始如同影像般，一点点缓缓消逝.

“Loki…”

霍普洱试图朝Loki走去，但她的腿早已消失，只能朝他伸出仅剩的手：“Don't…”

周围的一切都开始颤动.

“Loki——”

“Hoper？”

Coulson伸手晃了晃身旁的人：“Hey…”

“Loki…”霍普洱猛地惊醒，一把紧紧抓住了Coulson的手臂后才意识到那种世界在晃动的感觉只是飞机的颠簸.

“噢”霍普洱赶紧松开了Coulson的手臂：“Excuse me（不好意思）”

Coulson从口袋里掏出了方巾递给霍普洱，指了指自己的脸：“你出汗了”

“谢谢”霍普洱接过方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竟有些不确定这是棉服捂的还是火照的：“或许我该下了飞机再换衣服”

“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吗？”Coulson问：“或人”

“我…”霍普洱摇摇头：“梦到了被一个黑洞追杀”

“黑洞？”Coulson好笑道：“活的吗？”

“不知道，它就是…”霍普洱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她伸手捂住脑袋，试图将梦里那些事再在脑海里复刻一遍：“太真实了”

“喝水吗？”看到她还在喘着气，Coulson问道.

“更好”霍普洱脱去棉服后伸手朝脖颈扇了扇：“我梦到了一个朋友”

Coulson贴心地摁响了空务按钮：“那个神域猛男的弟弟吗？”

霍普洱：“你怎么知道？”

“我听到你叫唤了他的名字”Coulson道.

霍普洱低下头：“他又救了我，在梦里”

“又？“Coulson对二人的关系有了兴趣：“他以前也那么干过吗？“

“Sort of（算是）”霍普洱不知为何却有些压抑，似乎还没能完全从梦里的情绪走出来，她深深喘了口气，又呼了出来：“很多次”

不论是在其他神域经历过的种种冒险，还是将走投无路的她带离马里布，或者在约顿海姆的以身相护，抑或新墨西哥那一战后将戒指归还给生命垂危的自己.

Loki从未想伤害过她.

“所以你们…”Coulson消化了下：“确实是朋友”

“有什么需要吗？”一位空务军走了过来关掉了闪烁的需求灯.

霍普洱：“一杯水谢谢”

“除此之外需要用餐吗？”

霍普洱看了眼手表，才意识到他们已经飞了6个小时，想到梦里的烤肉，她不知为何却没了食欲：“不用了，水就好”

“好的稍等”

“空军部提供的机餐其实很不错”Coulson道：“牛排是不错的选择，肉质很鲜嫩”

“我试过”霍普洱笑道：“前阵子空军部庆功宴上”

还是Tony切好的牛排.

Coulson：“法拉盛那次事件后？”

“对”霍普洱捏了捏眉心，脑子里却还在不断品味着梦里的场景.

“有时会觉得可惜吗？”似乎是想起了之前在霍普洱那次的所作所为，以及她被震倒在地上后身体鲜血横流又佯装无事的样子，Coulson问：“我是说当你保护了别人而他们并不知情，更得不到该有的荣誉和嘉奖”

“当然会有”霍普洱声音带着些慵懒：“但虚荣心和我的职业有冲突，作为特工你应该比我更明白，不是每个人都能站在光里”

Coulson闻言却想到了另一个人，和他走的另一条道路：“你也有别的选择不是吗”

“开个发布会告诉所有人我的与众不同吗？”霍普洱闭着眼摇摇头：“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不是钢铁侠，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她松开了捏着眉心的手：“有着奇怪才能而已”

“您的水小姐”乘务军将杯子递了过来.

“谢谢”霍普洱接过纸杯喝了一口，继续开口：“但你说的对，被能力赋权（Empower）后我就明白已经无法享受平凡了”

Coulson从她的话里感受到了一份和钢铁侠完全不一样的人生追求：“听起来你并不享受这份特权（Privilege）”

“I'm an Art fellow（我是个搞艺术的人）”霍普洱头一歪：“Or I was（或者曾是），我确实希望有天自己会被人熟知，作为一个艺术家，而不是会被人畏惧的怪咖或者…”她顿了顿：“迷信传说的【神女】之类的”

“说起神话…”Coulson微笑着问：“那位Loki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者说神？”

“God？”霍普洱一言难尽地摇摇头：“No，He's just a…（他只是一个…）”

诡计多端的，顽皮的，优雅的，温柔的，孤独的，偏执的，有着喜怒哀乐和戏剧般人生的…

个体.

“An Asgardian（他只是个阿斯加德人）”霍普洱点头：“Just like everyone who lives in Asgard（和其他阿斯加德人没什么不同）”

“可他不是个会魔法的王子吗？”Coulson想起了在Molly特工的报告里看到的Asgard情势.

“Well”霍普洱笑了笑：“这就是属于他的特权了，据我所知那里只有贵族才能学习魔法，尽管如此，魔法却不是个所有人都崇尚的玩意”

“那他们崇尚什么？”Coulson对此有些好奇，就像他过去也对神秘事物和变异者有着非比寻常的探究欲：“Force（武力？）像斯巴达那样？”

“Power（能力）”霍普洱纠正道：“足矣保卫整个神域乃至九界的那种能力，我猜”

Coulson：“这也是Asgard的国王选择锤子猛男作为接任者的原因吗？”

“或许吧”霍普洱诚实道：“我也不知道，不论立场为君还是为父，我从未看懂过Odin，我是说，Come on，那老头比我多吃了几千年的饭”

Coulson：“你欣赏这些神域人吗？”

“I do actually（欣赏，其实）”霍普洱道：“他们是群勇敢而有趣的人，相处的时候也不用担心太多中庭礼仪，那里的人和文化都很…质朴”

Coulson：“你是说原始？”

至少在Molly特工上交的报告照片里，那些人大多穿着的都是中世纪风格的长裙和盔甲.

“定义原始”霍普洱笑道：“至少他们谣言的传播方式并不是互联网”

“你认识他们多久了？”Coulson从霍普洱的描述中听出了她对那片土地包括人文的熟悉.

“How Long（多久…）“霍普洱自我询问般复述着这个词：“对我来说算是大半辈子了，但于他们而言或许只是…”不知想到什么，她觉得有趣地笑了笑：“A Slim and graceful period of time（一段微小但优美的时光/白驹过隙）”

她找不到比这更贴切的形容了.

Coulson很快搞懂了她对自己的定位：“你觉得自己只是个过客”

“We all are（我们都是）”霍普洱将头看向了机窗外的云彩，才注意到离目的地越近飞机就越颠簸：“阿拉斯加最近风很大吗？”

“这片辖区的天气条件一直不怎么好，随着二战后旅游业的兴起飞行员人口占比也越来越高，这的海域分散着上千个沉船和飞机失事点，起源可以追溯到二战和冷战期间国家的军事集结”

接下来的时间Coulson陆陆续续问了霍普洱不少关于神域人的问题，但有关Loki的她都巧妙地避开，Coulson见状也不好再问，毕竟这个死去的神域人曾是她的朋友，尽管他差点毁了整个古桥镇，更打乱了神盾局的所有节奏.

阿拉斯加州埃尔森空军基地

今天是位于阿拉斯加中部的空军基地最热闹的一天，它在这个非战争日子迎来了来自华盛顿特区的二百余人，和三十架飞机.

实际上这里并非阿拉斯加唯一的军事基地，处于该州南部的埃尔门多夫空军基地也是不错的落脚点，也更温暖，唯一的缺点就是离地质学教授所估测的搜寻地区太远，这也是瑞兹部长没选那着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