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ll”Tony试探地将头往霍普洱肩上靠：“我猜你的画惊艳了所有人”
“是的”霍普洱伸出手指往他脑袋上一戳：“虽然不知道自己画的是什么，但其实我明白那不是什么好玩意”
Tony却将她的手指一拉，握紧往被褥里一藏，毫不顾忌地靠上了她肩膀：“你是故意的？”
“你知道那对夫妇为什么要让我们画画吗？”霍普洱反问道：“因为去孤儿院里领养孩子是有风险的，所以他们需要一个聪明的女儿去照顾家里独生子，也就是那个他们试过很多次，抛弃过很多健康女婴，找过很多医生，吃过很多药才才生下来的智障儿”
Tony：“脑瘫？“
“I don't know（我也不懂）”霍普洱手一摊：“可能被药给补傻了，但这并不是我从门缝里听到的唯一信息，那对夫妇家庭条件并不好，□□也大概也就是想给脑瘫儿子找个童养媳”
“Child Bride（童养媳？）”Tony透过她的下颌看去，有些感叹：“那时你几岁了？”
“8岁”霍普洱道：“很合适的年纪，不觉得吗？“
Tony：“你有把这件事告诉那个女孩吗？”
“I did（我有）”霍普洱点头：“但她比我大三岁，已经到了一个很迫切的年纪，也受够了在孤儿院的生活，所以觉得没关系，所以…”她耸耸肩：“也就这样了”
Tony沉默许久，似乎是觉得这个故事听上去有些压抑：“孤儿院似乎比我想得要更黑暗”
“Oh…”霍普洱摇头：“ You have no idea（你不会想了解的）”
“那你最后是怎么被收养的？”Tony问：“被那位…霍先生”
“He…”霍普洱轻笑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他第一次在孤儿院见到我的时候我正在和院里的男孩掐着腰用很下流的脏话吵架，他之后告诉我，那天他在我身上看到了自己在战场上的勇敢，虽然打着打着也忘了往敌人身上丢了什么武器，但哪怕是一块石头，也得往敌人脸上砸，不能丢了气势和家国情怀“
“他是个好士兵”Tony闻言评价道.
“他是个幸运的士兵”霍普洱纠正道：“因此才能从战场上凯旋，但后来他收养我后就不让我说脏话了，我有下意识嘴里滑出两句他都会非常严肃地警告我，骂我像街上的痞子，小瘪三”
“那是什么意思？“Tony笑着问.
“形容生活状态不好素质也差劲的下流人”
霍普洱解释道：“但他说我既然跟着他生活，就要把风气给正了，做个好文青”她低下头：“可惜他没能活到我上大学的那天，其实我能感觉到，他在我高考时就已经撑不下去了”
“你是不是又难过了？“Tony把头歪到她面前好盯着她眼睛：“想想你人生第一幅画，开心点”
霍普洱果然被他逗笑：“那不是第一幅”
“但确实是第一幅【巨作】”Tony在她身上扫了扫：“告诉我这玩意现在对你来说还下流吗？”
霍普洱：“…”
“我猜你会说不是”Tony伸手隔着被褥在自己翘起来的身体曲线上轻拍和抚摸了一把，朝她挑了挑可恶的眉毛：“因为这是人体艺术”
“Don't be such coquettish on me（别对我这么骚/别在我面前这么能卖弄风情）”
“你敢说你不喜欢吗？“Tony瞥了眼自己翘起的屁股：“没记错的话这是你除了肩膀以外最喜欢的部位，毕竟大概【几百年前】”他强调道：“我们做的时候你很爱捏”
“我似乎对【小瘪三】这个词没有一个准确形容”霍普洱点头：“直到你刚才说了这番话”
“那得看对谁下流了”Tony脖子一歪.
“起来”霍普洱瞥了他一眼，掀开被窝下了床：“我有正事和你说”
Tony来到衣柜旁拿出条裤子穿上：“是复仇者计划的事吗？”
霍普洱没忍住往下扫了一眼，才意识到他没穿的不仅仅只是背心：“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裸睡的？”
“家里只有男人以后”Tony调皮地将裤子上的拉链一拉，阻隔了她的视线：“What？”
他打趣道：“对人体艺术感兴趣了？”
“So…（所以）”
Tony喝完最后一口牛奶后打了个嗝：“你希望我去谈崩这个合作，好让罗斯拒绝我的提议”
“很难吗？”霍普洱沿着桌子一靠：“难道你以前没有过生意被搅黄的经历？”
“我…”Tony往但桌上看了看，却并没有发现餐巾：“通常会是主动先拒绝别人的那一方”
“那你想拒绝我吗“霍普洱拿出Tony怎么也找不到的餐巾，伸手在他嘴边擦了擦胡须上的牛奶渍：“Mr.Stark（斯塔克先生）？”
Tony对这个举动有些暗喜，尽管她讨好人的方式很刻意，但自己还是很吃这一套，老实说他现在哪一套都吃.
“但我也并不介意偶尔做次搅屎棍”他起身将盘子端了起来，放进洗碗机里：“蛋煎得不错”
“比起Pepper呢”霍普洱盘起手：“只是好奇”
“先说正事”摁下洗碗机开关的Tony眉梢带了些喜色，转身往地下室走去：“你有什么计划？”
“还需要计划吗？“跟在他屁股后头的霍普洱颇为新鲜地感叹道：“我以为说刻薄话和招人讨厌是你的本能呢”
“…”Tony皱着不耐烦的眉毛转头看了她一眼.
“噢”
看见地下室亮起的蓝色投影，霍普洱飞快转移了话题：“那是个棺材吗？“
“那是Mark7的机装匣”Tony解释道：“只是个概念图”
“机箱怎么看起来比Mark5大这么多？”霍普洱走进将投影缩小又放大：“装载更多护甲？“
因为她记得与伊万那一战后Tony抱怨过手提箱Mark5的防御太过轻薄.
“那只是其一”
Tony往椅子上一坐，打开了没写完的程序：“自动部署才是目的，我需要一副可以及时自动组装和远程操控的战甲，上次在摩纳哥的事以后我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我暂时还没想好以什么作为信号发射接收器和识别源”
“危险接收器？”霍普洱突然想起什么：“像你装进我手表的那个摔倒检测仪？”她点点头：“那么谢谢你，但我还没到杵拐杖的年纪”
“那不仅是用来检测坠落海拔的”Tony边敲键盘边道：“还有落水”
霍普洱一愣，想起自己以前意外掉进泳池的事.
“我现在会游泳了”
Tony闻言轻笑了声，却突然愣了愣，新想法冒了出来，或许表类手饰确实不错：“贾维斯，打电话给公司联系一下负责红外线扫描识别系统的技术人员，我要知道这个操作可不可行”
贾维斯：“Will do Sir”
“刚收到消息”霍普洱看了眼表上的信息：“罗斯在DC，今晚九点前安全理事会就要一个答复”
Tony：“实际上就在刚才我已经有了新点子”
霍普洱：“我是说罗斯的事”
“谁告诉你是别的？”Tony从容说话的同时却还在敲代码：“你的脑子不能同时想两件事吗？”
“不能”霍普洱道：“我脑子里只有一个C盘，说说你的想法”
Tony嘴角趣味一笑：“你会喜欢的”
Background Music：【Satellite Baby- Roosevelt Sykes】
华盛顿DC 百威酒巷（Buweiser Alley）
“加满”
刚洋酒下肚的罗斯将空杯往吧台一放：“续杯”
等酒保来给自己倒酒之际，罗斯头一抬，才从酒吧不远处的反光镜里看到自己拿着雪茄的那副愁眉不展的嘴脸.
他狠狠吐了口烟，烦躁得心慌.
“Hm…”
Tony进门后整理了一下衣衫，鼻息间充斥着的那股混杂味道实在不怎么好闻：“钢铁，啤酒…”他在独自端坐在吧台前的军服男人身旁驻足：“还有挫败的味道”
许是烟味熏了眼睛，抽着雪茄的罗斯眉头一皱，光是听到这个声音他已经开始过敏了.
“其实我并不喜欢说【我早就告诉过你】这种话，将军”Tony走进罗斯：“但那个超级士兵项目被冰封起来不是没有原因的”他将下巴高高抬起：“所以我一直觉得还是硬件设备更靠谱”
“Stark（斯塔克）”罗斯转过身来.
“将军”Tony打了个招呼.
罗斯将雪茄从嘴里拿下，吐了口烟：“你总是穿着这些光鲜亮丽的衣服（Suit）”
“说得好（Touche）”Tony撑起一个假笑：“我听说你遇到一个不同寻常的麻烦”
听他直切主题，罗斯眉头一扬：“有话你就说”
“那你就听好”Tony神色凝重.
来了精神的罗斯将雪茄从嘴里拿开，凑近Tony.
“假如我说我们正在组建一支队伍”Tony低声道.
罗斯：“【我们】是谁？”
“我，神盾局”
Tony嘴角轻笑，看向罗斯：“或许还有你”
“神盾局也在其中”罗斯眼神多了些精明：“什么样的团队？“
“为处理一些特殊情况而成立的超能团体”Tony在罗斯身旁的椅子落座，简而言之道：“叫做复仇者联盟（The Avengers）”
遵从霍普洱的嘱咐，他并没阐明这还只是方案.
“真是新奇”罗斯感叹：“我以为你总是习惯单干”
“喝什么先生”来为罗斯添酒的酒保看了眼Tony.
“波本，谢谢“
Tony转头道：“我也以为你这一辈子要吊死在超级士兵计划上了，但显然血清并没有给你带来什么好结果，不是吗？”
“哼”罗斯轻笑一声，将酒一饮而尽后重重放下，因为他像是打着谈合作的噱头来落尽下石.
“Well”Tony眉头一扬：“我们都需要接受人生中的某些错误，就像我决定从亿万军火合同里退出，然后承担一笔数目不小的违约金”
“原来你也知道那是天价合同”罗斯吸了口雪茄：“我还以为这笔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包括任何你想随心所欲的代价”
“我已经付了我的那份，那你呢，将军“
Tony拿起桌上酒保倒好的波本：“除了哈林区政府的投诉信，那个叫憎恶的家伙让你很难处理吧，听说你前阵子将他从神盾局接回去关进了牢笼里，可怜的家伙，他或许还以为自己是英雄，结果…”
Tony戏谑的嘴角透着调侃：“你一开始做计划的时候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吗，把一个仕途璀璨的爱国士兵变成了威胁公众安全的怪物，这似乎并不是你第一次那么干了”
他盯着手里的玻璃杯中的液体：“你真需要对自己的计划小心些将军，否则威胁国家安全的就将是我们，而不是别人”
罗斯眉宇间有了些不悦，但他还是忍了忍：“你说那是个超能人团队，里面都有些什么人？”
“机密”
同样将酒一饮而尽的Tony眉毛微扬，似乎觉得酒有点烈：“除非你让你牢笼里那个家伙出来，在此之前我们还没什么好谈的”
“布朗斯基”罗斯问：“你要他做什么？“
“既然他在你的计划里没能做成点什么，不妨让我给他提供一个机会，我们都看到了”Tony眼眸深邃：“那两个大块头在哈林区展现的破坏力，而我能为他们提供一个适合干活的地方”
罗斯：“他们？”
Tony：“没错，布鲁斯·班纳也在游戏名单上”
“你找到他了？”罗斯将酒杯一推：“加满”
“没有“Tony坦诚道：“但我们会的”
“…”罗斯无声轻笑：“你们能掌控这个怪物？”
“但在我看来你口中的怪物帮助我们解决了你创造出来的另一个真正的怪物”Tony露出一个假笑又收回，倒像是在示威：“而我所做的只是帮你个忙，顺便给你的麻烦精找个体面活”
“看来你的好意就是让我的士兵加入怪咖秀”
罗斯将手中的雪茄头一摁：“我不会陪你们玩这些游戏的斯塔克”他转头的警告带着些轻蔑：“当心引火烧身”
虽然目的已经达成，但Tony似乎并不准备收杆.
“看来你对你的计划留有希望”Tony道：“因为你还有史蒂夫·罗杰斯这张牌吗，但老实说你可以打消这个【早就该打消的】念头了，有人已经先你一步联系过他，这个家伙并没有继续为军队效力的打算”
“谁？”罗斯问.
“我们团队的顾问”Tony言语间带着些许骄傲：“Hoper·Stark”他语气轻佻：“你们曾在找美国队长的事情上合作过，而你也因此升了职，对吗将军，噢，应该说，国务卿先生”
除了布鲁斯·班纳，他成功地越过了罗斯另一条底线，史蒂夫·罗杰斯.
“说起这个”他飞快伸手指了指罗斯：“出于好奇你有去过零下的阿拉斯加待过哪怕一天吗？”
“我对你的提议没兴趣斯塔克”罗斯伸手去怀里掏了掏：“而你…”他从掏出的雪茄盒里抽出了一只烟草塞进嘴里，眼神带着警告：“该走了”
“我建议你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Tony摊手：“因为我不会再提供第二次宝贵机会”
“Leave（走）“罗斯深深吸了一口点燃的雪茄又将厚重烟雾吐出，声调缓慢而不缺狠戾：“在我还没派人把你这颗自大脑袋从这里轰出去之前“
“就凭那两个守在门口的保镖？“Tony瞥了眼大门：“恕我直言还不够格”
罗斯眼神如刀，直直看向了Tony身上的领带，最终还是忍了忍，将手里刚点燃的雪茄往Tony面前的酒杯里一扔，动作带着些力度：“你真该带上你的另一套衣服（Suit）”
“…”
Tony瞥了眼自己酒杯中的那只熄灭了的雪茄，沉默着与罗斯眼神对峙着，谁也没再开口，对于这句像是玩笑又像是威胁的话.
“国务卿先生”
霍普洱的声音恰逢时机地出现在了酒吧里.
罗斯一回头：“Miss.Stark（斯塔克小姐）”
霍普洱微笑着望Tony身边凑了过去：“怎么让我等了这么久？”
一直在酒吧外的车内监听情况的她倒也没说谎.
“看来是谈不拢了”Tony伸手搂过她的腰，将她拉得离自己近了些：“这笔生意”
罗斯瞥了眼放在霍普洱腰际的那只手，将头扭到一边，毕竟现在也不是八卦的时候.
“没关系”霍普洱朝Tony笑了笑，转头看向罗斯：“既然国务卿没有想合作的意思，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罢二人正欲离去.
“噢“
霍普洱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转过身：“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我觉得您或许需要重新雇两个保镖了，因为我得说门口那两位的身手实在…”
说出这番话时，她早已想好自己之后的处境.
霍普洱欲言又止地摇头嫌弃道：“我甚至不用换身什么别的【衣服】就可以让他们提前下班”
Tony眉头讶异一皱.
“What a quick move（动作真快啊）”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的罗斯有些怒火中烧：“斯塔克小姐”
“毕竟不是只有你会带保镖”Tony笑道：“将军”
出了酒吧门后，霍普洱才将腰上那双手拿开，低声道：“你知道刚才吓到我了吗？”
“其实我猜他不敢动手”
Tony看了眼瘫倒在酒吧门口的两个大块头保镖，心里多了暗喜：“你知道的，其实你只需要在车里等我，任务完成我们就马上回家，但我确实没想到你会这么…”他扬眉：“担心我”
“我当然会担心”霍普洱道：“至少有一点罗斯没有说错，你并没有盔甲加身，但凡他想揍你…”
“所以你来了”Tony打断道：“计划之外地”
“是的“霍普洱将车钥匙丢给Tony：“开车”
接过钥匙的Tony嘴角一勾，坐进驾驶座：“你还没说我把任务完成得怎么样”
“很好，至少…”
霍普洱当下就给Coulson发了一条通知简讯：“班纳博士的位置保住了”
见她还没系上安全带，Tony附身把安全带一拉：“所以你那天去找罗斯杰就是为了招收他”
过进的距离让霍普洱嗅到了他的酒味：“还没”她伸手推开Tony的胸膛：“其实我还没把这个计划告知他，我想他或许需要一些时间去…”
“你的手…“Tony此时才注意到霍普洱手指骨节有些发红，原因并不难猜，一定是她刚才把那两个保镖放倒时弄的，他伸出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擦：“疼吗？“
“Yeah（疼）”霍普洱略显做作地有病□□道：“那两人脸挺硬的”
“咂”
Tony轻轻在她手背上轻吻一口，轰下油门：“我保证他以后不会再想来这消遣了”
两天后
纽约 雷式煎饼店（Ray's Pancake）
“所以”
希特维尔在老地方入了坐：“有什么消息吗？”
“任务完成了”
Coulson擦了擦嘴，语气轻松：“憎恶目前会继续在他的牢房里呆着了，显然我们的顾问和她的成员证明了自己的价值，罗斯简直气得想把斯塔克从酒吧里赶出去”
“那他得逞了吗？“希特维尔问.
“斯塔克把那地方买了下来，定于这周四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