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琳大怒,“啪”的一掌打在他脸上,轻薄儿尚未回过神,只听“啪啪”乱响,脸上已挨了十七八掌,一张脸顿时高高的肿起,好像猪头一样。他脸上火烧火燎,疼痛不堪,捂着脸大叫道:“给我将这小娘们拿下!”
绿衣男子的手下一拥而上,从怀中掏出刀、剑、长鞭等器物,攻向宝琳。见他们亮了武器,酒馆中人吓得纷纷逃跑。展昭依旧在一隅闲闲的喝着酒,宝琳瞥他一眼,见他平静如常,心内霎时波涛翻涌,三分酸涩三分难过再加三分赌气,胸中一股气似要将胸膛炸开一般。想道:“我今天死在你面前,看你难过不难过!你若真是铁石心肠,算我宝琳看错了人,这条命不要也罢!”
她纤手轻扬,手中多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一招“鹞子翻身”,匕首向一黑胖子颈中刺去。来势劲急,黑胖子赶紧后退三步,衣领给匕首撕去大半,咽喉已见血痕。黑胖子一身冷汗,道:“兄弟们提防这小娘们,有点邪功夫!”
宝琳施展轻身功夫,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一把匕首忽的刺人腿,忽的刺人喉,样子十分轻盈好看,仗着这把雪亮的匕首,敌人纷纷侧避,一时奈何她不得。展昭冷眼看去,看她招式虽然漂亮,但内力明显不足,敌人所忌惮的,就是这把斩金截玉的匕首,知道她十招之内必然落败。心道:“她性情骄悍,受点教训也好,也可趁早回头,明白江湖这碗饭不是好吃的。”
果然,一个酱色衣服的瘦子将长鞭抡起,打了个半圆后又笔直的甩向宝琳,宝琳吃惊之下,向后闪退,那鞭子像长了眼一般,卷住匕首,“砰”的一声摔在地上,随后又抽在宝琳的衣襟下摆,又是“啪”的一声,将她衣襟抽去一块,这些人不禁哈哈大笑,赞道:“刘阿虎,这鞭子抽得好看!”
宝琳又羞又窘,恨不得想死的心都有,但此时若与他们拼命,衣袂一飞舞,成何体统。她满脸通红,只盼着地上好有一个洞让她钻进去。
忽的,一块帷幔从天而降,将宝琳盖了个严严实实。紧接着,刘阿虎右臂一麻,鞭子不由从手中滑出,还没等他明白过来,只见展昭手执长鞭已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他衣服抽得寸缕不生,除了一条犊鼻裤全身精光,只露出排骨似的两排肋骨和光溜溜的脊梁。其余人目瞪口呆,还未回过神来,展昭已用剑鞘将他们打得哭爹喊娘,满地找牙。
为首的绿衣男子捂着脸道:“你是这小娘们什么人?为何这般帮她?”
展昭冷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尔等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生不配问我的名字!”
黑胖男子虚张声势道:“你莫嘴硬,你可知道你得罪的是什么人?这位公子——”他指着绿衣男子道:“可是知府公子!”
江州知府昏庸,吕家灭门案竟以江湖恩仇处置,展昭本就愤懑,此刻他公子找上门来,正巧好好教训一番。绿衣男子瞧见寒光一闪,紧接着头皮沁凉一片,吓得魂飞魄散,急忙抱住脖子,浑身哆嗦,打颤道:“头……没了,头……没了。”
旁边几个喽啰也吓得不轻,黑胖男子结结巴巴道:“公子,头在,头在!”
却原来是顶部头发给展昭削去一大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展昭以发代首,削他大片头发,给他一个教训,淡淡笑道:“下次你再作恶,只要给我知道,割去的可不是头发,今日暂且将这狗头寄在你脖子上!”
知府公子自出娘胎,骄悍跋扈,何曾被人如此教训过?吓得屁滚尿流,跪在地上叩头道:“大英雄,大好汉,再也不敢了!英雄好汉千万饶了我!”
“你若作善,不用我饶。你若再行恶端,即使我不在此处,江湖上的朋友也必饶不了你!”
“是是……”他连声道是,眼中闪出一抹恶毒之色,心道:“暂且忍下这口气,待我禀告爹爹,让爹爹下令带百来个衙役,将这酒楼团团围住,将这厮抓到衙门,好好拷打,用遍酷刑,以消我心头之很。至于这小娘们,哼哼,到了江州府,难道还逃得出我的手心?”便作出讨好的模样,道:“英雄教训的是,小的不才,能否请教英雄大名?日后想起英雄的教诲,也好铭记在心。”
展昭怎会不知他心思?淡淡道:“回去告诉令尊,开封府展昭在此恭候。”
听到展昭的名字,知府公子即默然无声,灰溜溜转身便走。还未出门口,忽的耳边剧痛,惊声狂叫,却是一只耳朵被宝琳割了下来,她动作奇快,连展昭都来不及制止。知府公子捂着耳边惨叫狂奔而去,见他这般狼狈,宝琳颇为解恨,嫣然而笑。
她出手如此狠辣,展昭颇为恼怒,沉声道:“我已教训与他,你何必再下毒手?”
宝琳不屑道:“你算什么教训他嘛?不过割了他一簇头发,不痛不痒,能让他得什么教训?”
“以发代首,点到为止,何必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