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话,而是直直看着站在床边的儿子叶澜。
叶澜以为自己的父亲叶赫生病了,他转身跑出去大喊道:“娘,娘……爹他不记得我了。“
不一会男孩叶澜拉着一个年轻的妇人进入了房间,她说:“夫君,你怎么了?”
叶赫目不转睛的看着梁燕,这个令他愧疚了数十年的女人,如今再度鲜活的站在自己的眼前。他曾经无数的想提笔画出梁燕的容貌,可是每一次都失败了,心中关于梁燕那些记忆,感觉越来越不真切越来越不真实,他难以用手中画笔呈现梁燕的容貌。
梁燕的容貌并非倾国倾城,她姿色一般,但是她身上一股干净内敛的感觉,那种温润如玉的气质,那是一种只有水乡才能够孕育而生的独特涵养。
叶赫下床顾不得穿鞋紧紧的抱住了梁燕道:“夫人,夫人,真的是你吗?”
“当然是我,难道还有别人吗?”梁燕非常惊讶夫君叶赫的反常,但是她并未推拒夫君的拥抱。
叶澜抬头看着自己父亲说:“爹,你昨晚是不是又熬夜写字了。娘给你煲了汤,你赶快你吃饭吧!”
梁燕说:“别把身子熬坏了,练字可以慢慢来。”
叶赫说:“我以后不会在写字了。”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梁燕问道。
叶赫说:“这一切都没有你们重要。”
透过经过叶赫看到镜子里面是一个非常的年轻的人,现在叶赫不是年过九旬的耄耋老人枯木,而是刚刚二十五岁的年轻书法家叶赫。
吃过早饭,叶赫没有去书房,而是陪小儿子叶澜玩蹴鞠。平日里他一直忙于练字,他根本就没有好好抱过叶澜,不自觉叶澜已经能跳能跑了。
叶澜从未如此开怀的大笑过,父子俩两个玩的不亦乐乎。
当晚一个下人不小心打翻的烛台引燃了大火,当年叶赫为了书房内字画舍弃了自己的妻儿,后悔一生。
而现在同样的事情再度发现,叶赫舍弃了书房内的字画,选择了自己的妻儿。这场大火烧光了叶家所有的值钱的家当。
梁燕看着已经烧成废墟的宅院心疼的说:“都没有了,都没有了。”
叶赫牵起梁燕的手说:“不是有我们在么!只要家人平安不是,比什么都重要。”
叶澜抬头看着的父亲,他笑着说:“爹,你变得不一样了。”
清理废墟整整花了七日,叶赫挖出来祖上埋藏铁箱,铁箱内存放着应急的财物。叶府的下人们被他分发钱物遣散回乡。
叶赫带着妻儿乘着小船游历大江南北,生活平淡但是却富足安乐。
一曲弹罢,李伊贺抬头看到躺在床榻上枯木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他在睡梦中了却遗憾,心满意足的离世了。
听闻枯木的死讯,清平轩内哭声一片。虽然这些年掌柜的不问世事,但是这家书画斋一直靠着枯木的名号维持着,现在枯木已经死去,谁也不知道这个书画斋命运会如何。
陆小曼将在清平轩临摹的一百张寻文启示的画像贴在海州城大街小巷,一时间满城轰动,除了卢穗香那惊人的美貌,还有那诱人的一千两银子。
短短三天的时间君悦客栈就收到了多达三百条的关于卢穗香的讯息,但是后来派人查证发现都是一些虚假的信息。
城中的百姓们纷纷在议论,这个卢穗香到底是何来历是何身份,越是神秘越是能偶勾起人们的好奇心。
可是突然一夜雷雨过后,满城关于卢穗香的寻人启示的画像都不见了。
海州知府衙门内,李伊贺将夫人康敏额头上的药布拆开说:“夫人恢复的很好一点疤痕都没有。”
“多谢李公子!”康敏致谢道。
李伊贺说:“举手之劳而已。”
屋内的陆小曼气得直跺脚,她说:“到底是谁这么可恶,居然把全城的寻人启示的画像都撕下来了。”
李伊贺说:“我想一定是有人不想咱们找到她吧!”
陆小曼说:“难不成她是被人掳走困在某个地方,所有才不希望我们找到她。”
李伊贺说:“也有这种可能。”
“我现在就让清平轩在临摹一百张。”陆小曼说做就去做,准备出门。
李伊贺叫住了她道:“陆小姐,不要去了。”
陆小曼说:“没有画像咱们如何寻找卢穗香的下落?”
李伊贺说:“现在已经闹得满城轰动,如果有消息早就出现了。”
康敏说:“你这个丫头平日不好好在府中学习女工刺绣,怎么天天就想着望着街上跑,这成何体统。”
陆小曼跑到康敏的身边撒娇道:“娘,你怎么跟那群肤浅的伪君子一样,女儿又没有干什么坏事,女儿每日出去是帮助李公子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