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夜昭今年十八岁。”夜昭也显得很拘谨,因为从未跟小姑娘单独相处多,他甚至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气氛有些尴尬,两人僵凝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你吃饭了吗?”夜昭试图打破这份沉默。
“还没。”秋菊低着头不敢看夜昭,此时她紧张的要命,她自己会说错话,她怕自己会惹恼夜昭。
在一旁偷看李伊贺焦急不已,他说:“一个最笨就罢了,怎么两个嘴都这么笨。真是愁人。”
“你以前来过海州城吗?”秋菊问道。
夜昭回答道:“小时候来过几次,你呢?你是海州本地人吗?”
秋菊说:“我是海州周边小牛村人,我是家长老大,我身下还有三个妹妹六个弟弟。我娘身体不好,弟弟妹妹都是由我照料长大的。我在这里当丫鬟也是贴补家用,夫人对我很好,她还教我读书认字下棋弹琴,夫人从未苛责过我,她待我就像亲妹妹似的。我一直感激夫人,如果不是夫人照拂我们家,我娘可能早就不再了。”
秋菊一股脑交代自己家中所有的情况。
夜昭并没有因为秋菊是一个穷苦的小丫头而瞧不起她,反而他觉得秋菊朴实无华,他说:“我是家中独子,我的父母在前往江宁府的路上开了一家名叫云来客栈的地方。我并不是高官显贵也不是什么王孙贵胄,我和你一样只是普普通通的人,所以秋菊你莫要紧张害怕。”
秋菊抬头看着他,她本以为当自己说明情况一下,夜昭会选择放弃。
“你不嫌弃吗?”秋菊问道。
夜昭回答道:“人生而平等,我为什么要嫌弃你。如果我嫌弃你,你也有理由嫌弃我。”
秋菊被夜昭的话逗笑了,身为奴婢她一直知道自己的本分,目不识丁的父亲教育她都是人分三六九等,有的人生下来就是给人当牛做马的命。
父亲总说人投胎是一个技术活,投的好就是人上人,投不好那就是人下人,生的孩子也吃树根啃地皮劳苦命。
可能是耳熏目染可能是早已放弃,秋菊从未想过自己的人生会有什么变化,她甚至有些惧怕少夫人李小婉放自己回家,父亲一定会找个人草草把自己嫁过去,她一生将重复母亲悲惨宿命,不断的生孩子不断的劳作。
“你在想什么?”夜昭问道。
秋菊说:“我感觉你跟其他人都不一样。”
“那里不一样?”夜昭问道。
秋菊说:“凭你的家世背景完全可以娶一个不错的女人,你完全没有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夜昭说:“你这般轻看自己,那旁人如果能够高看你。也许你不相信,打从见你第一眼起,我便认定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子。”
躲在假山后面的李伊贺听得真真切切,他说:“这小子嘴皮子挺利索啊!
封十八与苏羽也走过来偷听两人说话,李伊贺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小睿什觉得好玩,他也学着自己的父亲做着嘘的手势。
苏羽压低声音他,他问道:“这两个人成了吗?”
李伊贺同样压低声音说:“十有八九成了。”
封十八说:“没想到李公子你还有做媒人的潜质。”
听到夜昭这番话,秋菊觉得非常的感动。她说:“你饿了吗?”
原本夜昭说:“不饿。”但是他马上改口道:“我饿了,好饿。你给我做一些吃食吧!”
“你想吃什么?”秋菊问道。
夜昭说:“只有是你的做的,我没有忌口的。”
“那你跟我来吧!”虽然只是刚刚见面,但是秋菊已经认定眼前夜昭就是自己未来的夫婿。
见两人离开,三人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
苏羽说:“看来他们俩以后绝对是一对琴瑟和鸣的夫妻。”
“苏羽,我交给你的药方你可熬好了?”李伊贺问道。
“为什么总是我,我又不是你的仆人,你就不能换一个使唤吗?”苏羽满心满眼的不愿意。
封十八说:“李公子,你就让我去熬药吧!不要麻烦苏羽了。”
李伊贺说:“你身体好没有好利索,赶快回房休息吧!苏羽可是熬药的老手。”
“我真是欠你的。”苏羽转身离开了。
小睿什伸出肉乎乎的小手,他想让封十八抱自己。
封十八说:“李公子,你就把睿什交给我照顾吧!我是闲着也是闲着。”
“大儿子,你这么快就讨厌阿爸了吗?”李伊贺问道。
小睿什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李伊贺佯装不舍将睿什交给封十八,他说:“封姑娘就麻烦你照顾我儿了!”
“睿什是一个乖孩子,一点都不麻烦。”封十八的脸上带着笑意。
相比数日前,封十八的笑容明朗了许多,李伊贺由衷的希望封十八能找到属于自己生活,寻觅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长空飞身落下,他施礼道:“主上,鹤中发来到了海州城,现在他正与陆知府商议抓妖的事情。”
听到鹤中发这个人名,李伊贺不禁皱起眉头,因为他对这个跛脚的老头没有一点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