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志龙捂着后脑勺反驳,“这是男人的天性,因为喜欢你。”
姜世熙不理会他的可怜兮兮的解释,所以直到MBC演艺大赏上台前权志龙还哀怨着,连拿到手的最佳情侣奖也唤不回他的快乐。
接过奖杯和花束,权志龙发表感言、与主持人互动,姜世熙道谢后静静的听着,心想,他不做艺人做公关运营一定很好。
主持人,“今天志龙格外高兴啊,世熙知道为什么吗?”
这个奖项的历任获奖者在接受采访时要么表现的十分甜蜜,要么很有距离感。两位偶像获奖,不会很亲密,主持人问她问题的主要目的是不冷落获奖者。姜世熙看看权志龙,这期待的小眼神,她凑到话筒前,“知道。”
“为什么?”主持人问。
权志龙的眼睛亮了,微微睁大,期待姜世熙说出些好话。
她极其认真的说,“奖杯是镀金的。”
瞬间,权志龙的表情僵住了,随后和场内的人一起笑了出来。
“看来纯金的会更开心,是不是,志龙?”
他看了一眼正经鼓掌的姜世熙,将奖杯递到她手中,“是。”
原本抱着一束花,再接过奖杯,两只手都不得空了,姜世熙犹豫时权志龙轻轻拉了一下她的手臂,俯身抱住她。姜世熙两手抓着东西,在两侧翘着手相当奇怪,于是松松的揽着他的腰。几秒钟,短暂的拥抱后权志龙松开她,接过花束后顺势牵住手。他对姜世熙眨眨眼,稍稍抬起两人的手,对着话筒说道,“这样我们都得到金子了。”
姜世熙:金子???
“哇唔——”会场内一片哗然。
明白了的姜世熙:教练,我要学!!!
秀过一波,权志龙心里好受了些,但关于结束动作姜世熙依然没有松口。他在心中发牢骚,这样的结束动作连惊喜都没有……本着职业人的态度完成舞台,他走到姜世熙身后,微微躬身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这一瞬间涌上小小的一点委屈。同时,耳朵被姜世熙用力掐了一下,权志龙下意识扭头,她反手压着他的脖子微微用力下压,他也不知道怎么就知道应该偏头吻她。
口哨声、欢呼声,姜世熙拽着权志龙退场,他傻笑着,“你应该提前告诉我。”
姜世熙翻了个白眼,“你出丑了?说什么。”
权志龙心满意足,姜世熙则对他的兴奋感到不爽,打算在节目中的愿望清单上写美甲作为报复,让权志龙也感受一次磨指甲的痛苦。
当然,出风头是有后果的。直播没结束TOP就打过电话来了,一个接一个,姜世熙知道他想说什么,所以一个都没接,只是看了看短信的预览内容,TOP从焦急生气到愤怒的感情变化非常明显,她闭着眼深呼吸缓解心情,关掉短信界面。
事故之后,TOP在龙山的艺术馆里服役,比较轻松,和权志龙经常见面聊天,没有演出的时候就写写歌,和在公司里区别不大,心态渐渐平和。但姜世熙亲了权志龙,在节目里,在颁奖典礼上。也许因为是直播,意识到他们在同一个时间,姜世熙在亲另一个人,今天晚上TOP格外难过。他待不下去了,飞速到她家楼下等。夜越来越深,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连灯都亮不了几盏,姜世熙早该回来了,可她没有回来。他给权志龙打去电话,“世熙在哪?”
权志龙睡得迷迷糊糊的,回答道,“大概在宿舍吧,Survival录团综吧。哥……”TOP已经挂了电话在去宿舍的路上了。
半夜,睡的非常熟时,枕边接连响起的电话吵醒姜世熙。不是TOP还能是谁……凌晨三点,喝醉了吗?她按掉手机。然而这不是结束,她主动挂断相当于告诉TOP她醒了,于是一条短信发过来:我在门口,你出来或者我按门铃。
坐在床上眯了一会儿,姜世熙很生气,嘟嘟囔囔的穿上保暖的衣服出去,TOP在旁边站着她也不看他,“你就这么一个方法吗?”
“只有这个管用。”
她靠在墙上打瞌睡,丝毫不关心TOP想说什么,天冷的让她不想动脑子。
“你能不能从《我结》下车?”
“你怎么不去和权志龙、杨社长说?”
TOP不说话了,过了很久,姜世熙都快睡着了,“能不能答应我,去看看我?去艺术馆。”
“哈——”姜世熙的嘴唇在雾气中一张一合,暴躁的怼他,“又不是部队,看什么看。”
“他们都有女朋友去。”
姜世熙笑了,略带嘲讽,“你找一个啊。”
“所以我来了啊。”他抬起头看她,眼中带着哀求,“从《我结》下车吧,我不想看你和别人做那样的节目。”
姜世熙看着他的眼睛缓慢的眨了几次眼,最后闭上眼睛说,“你总在要求我做什么。求我吗?你连求的机会都没给我。在街上,这么多人看着的地方大吵大闹,成功了。粉丝要真相,我有口难言,只好说从来没有过男朋友。”她睁眼看TOP,“他哭得像你现在一样,你是赢的人,哭什么。他结婚了,赶在入伍前办的,新娘非常漂亮。他爸爸给他安排好了所有关系让他做公益勤务兵,可他非去做空军,可能因为时间长吧。”
姜世熙摸着门廊的墙壁,眼中有着神往,“我决定结婚时想转制作人,买一个大房子,有花园、两个孩子的卧室、我们的卧室,还有婴儿房。我在脑子里想好了一切,一转眼,他走了,两个孩子也走了,只剩我和房子。你毁了我的人生,然后堂堂正正的继续生活。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倒霉?”她突然觉得金美希对她的指点异常可笑,她根本不想抓住他们啊,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掌控他,让他言听计从呢?
“……对不起。”他冻得鼻子通红,伸手擦了擦眼泪。
“现在求你晚吗?忘了我,让我一个人、静静的生活,只有我一个人。”
他低着头,“不行,世熙,我忘不了。别和他拍了,这么多节目,为什么一定要拍这个……”
“因为我要继续生活,我感激节目组,他们给了我一个机会,从自怨自艾中脱身。但我不感激你,从来不感激你。为什么在意我?回家去吧。”
这些话一直盘桓在姜世熙的心里,作为一股怨气越长越大,她想好聚好散,或者控制他们,不论如何反复无常都是想慢慢淡忘。因为记得刚刚踏入社会生活时从他们那里得到的温暖,所以不能狠心。可时间久了,暖意也有散尽的时候,尤其是当她挤出一丝生活的力气都困难时,他们完全没有帮助她。她想努力振作,这时金美希来了,给了她此时唯一能看到的选择。她踏上了这条路,越走越察觉到,心越发累了。
TOP对着她流泪,她不心疼,明明也帮助过自己,却没有知觉,像与自己无关。TOP猛地抓住她的手,“世熙,我不可以吗?我们结婚,买个带花园的大房子,生两个孩子……我不行吗……”
“算了吧。”姜世熙推开他,“我没那个命。”
他又缠上去,“对不起,世熙,怎样都行,让我和你在一起吧。直到我们死在一起,我们一直在一起吧。”
姜世熙任他抱着,突然眼泪就流了下来。梦想不论能否实现,放在心里是安全的,说出来就碎了。她说出了珍藏在心里的幻想中的家,然后它消失了。心中空了一大块,是作为动力和保护罩的部分,现在她只感受到痛苦。她靠在墙上,问他,“死在一起吗?像他们一样。”
“是,我们在一起,最后死在一起。”他的话如同蛊惑一样在她耳边盘旋,“像你父母一样。我会一直缠着你,直到你愿意。”
姜世熙慢慢把手放在他的头上,“我绝对、让你得到的痛苦将比我受过的更多。”
“好。”他用力抱紧她,像快要窒息的人吸取氧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