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录节目时吃饭会吃的比较慢,重点要录出值得播出的内容,所以在姜世熙和权志龙没吃几口时,TOP已经吃完了。他说,“我约了别人,先走了,你们吃吧。”
才半小时吧,姜世熙点头,“去吧,注意安全。”
“我发几张海参的照片给你吧,它瘦了好多了。”
“别瘦的太快,小心生病。”
“不会的。”
TOP走后,节目组的人立刻收起椅子和餐具,姜世熙看着空了的桌面被甜点盘子占据,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世熙。”
“嗯?”姜世熙移开目光,看向权志龙。
对面的人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TOP哥经常和我们说海参的事,从没想过他会帮一只猫减肥。”
她点头,心情好了些,“是啊,和少女总统差远了。”
权志龙太擅长了,把她从不好的情绪中拉出来。如同一剂精神药剂,具有成瘾性。
如果说和宋承在见面有何收获,便是姜世熙拼凑起了韩珍妍的一生,包括她在外漂泊的日子。她似乎能感受到韩珍妍的感受,对他们的思念、对颠沛生活的忍耐、对未来的期待、对宋承在的期待和失望,她有过快乐、伤心、绝望,但从不畏惧。她闭上眼睛,韩珍妍的音容笑貌再次浮上心间,她以为已经忘记的事也再次浮现出来。
姜世熙恍然明白,韩珍妍对她的影响一直没有消失,她藏在她的心里、记忆里,然后在某个不确定的时刻跳出来,拽出一连串的记忆和悲伤。就像现在,姜世熙沉溺在伤痛的洪流中,她经历过的所有难过全部历历在目。几乎不用思考,她写下它们,取名《Memory》。
“今天发生什么事吗?”TOP站在厨房流理台前问她,最近他常常来姜世熙家中,虽然对方有一半时间在《我结》房子中度过。
她从冰箱里拿出冷水,“没有。”
“你看起来有些不一样。”
“也许太累。”
每当姜世熙展现出不想沟通的一面TOP都会不知所措,让他感觉自己在她心里太渺小,像粒沙子,微小又硌人,“和志龙相处的好吗?”
“嗯。”她喝完水把杯子放回原位,向外走了两步又转身看他,“我决定从《我结》下车。”
TOP瞪大了眼,一方面感到惊讶、不对劲,一方面又感到很高兴。消息来的太突然,高兴的一面强烈的掩盖住心中那丝不对劲,他情不自禁的向她走去,“真的?太好了世熙,你不用上那种节目提高人气,下车是个正确的选择。”
这对TOP来说是个惊喜,姜世熙看得出他的眼睛有了明亮的神采,像晶亮的琉璃球折射出缤纷光线。她问道,“高兴吗?”
她这么一问,TOP有些忐忑,收敛着说,“有点儿。你总和他在一起。”
情理之中,姜世熙摆弄了一会儿手链,问他,“你想没想过结婚后和另一个人做什么?”
他看着姜世熙笑了,“我想每年都拍情侣照,一起出去旅游,给她写歌,生几个孩子。”
“……你会过上好日子的。”姜世熙转身上楼。
TOP愣了,这不对吧,这就完了?按剧情发展,应该是有情人尽释前嫌从今以后相濡以沫王子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才对呀!他快跑两步到楼梯口,“世熙!”姜世熙转头,他紧张的舔舔嘴唇,“你呢?和我一起吗?”
“不。”
他慌了,“你说过……我们一直、一起。”
姜世熙对他招手,TOP走上前,她低头吻他,这是他们保持这种怪异的相处方式以来的第一次。他听见她轻声说,“我没说过,是你说的。”她走上楼,“下车的事,不要和志龙哥说。”
他看她走上去,听卧室门关上的声音,回想他们的对话。她确实没说,只说让他体会更深的痛苦,他现在尝到了。“可是你没反驳……难道不是同意吗……”他的声音在空气里滴落,连朵浪花都没激起来。
他在楼下想了好久,但木头一样想不明白姜世熙下车的原因,唯一合理的解释大概是她最近状态不好。于是他给权志龙打了一个电话,“志龙……”
“嗯,哥,什么事?”
“世熙最近好像心情不太好。”他抓耳挠腮,“她那个医生,你知道她去复诊过吗?”
权志龙的声音变得沉郁,“没有。前段时间很忙,最近闲下来也不去,好像打定主意不去了,娜美劝她也没用。”
“我觉得,钟铉去世对她的打击太大了。”金钟铉对她的影响如此之大,是他们始料未及的。消息传来,姜世熙就像一枝被狂风骤雨光顾过的花,迅速萎靡,花瓣上鲜艳漂亮的色彩随着雨水流逝。TOP说,“我想带她出去玩玩。”
有用吗?权志龙问,“去哪?”
“国内吧,我不能出国。”
“《我结》马上就是旅行特辑,我们会去墨西哥坎昆。”
“录节目的旅行和自己的旅行不一样,我想让她有机会放松一下,远离熟识的一切。”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如果你能说服她就去吧,注意不要被拍。”
“会有用吗?”TOP突然没有了自信。他不明白金钟铉是何方神圣,当他好好的时候,TOP从不认为他是姜世熙最重要的朋友,可自从他离开,TOP喜欢的小姑娘突然变得沉默寡言、敏感不安,仿佛把所有活力都留给了镜头,而把全部的抑郁留给自己。
比起旅行有没有用,权志龙更想知道的问题答案是,金钟铉为什么对她影响这么大。他有种预感,这个问题比所有问题都重要,可惜姜世熙不解答他的疑问。权志龙在巡演,行程忙碌,纵然将剩余的全部精力放在姜世熙身上,也没能挽回她的状态。最近他再次接到公司的消息,他就快入伍了,这次不能再拖了。是啊,毕竟年纪摆在面前,是必须去的时候。以组合现在的形象,他不能申请义务警察或者社会服务,必须是陆军,那么如果TOP能照顾姜世熙,他不能阻拦。
于是他说,“我不知道。如果要去,不要去人多的地方,最好是私人领域,被拍到很麻烦。”
挂断电话,权志龙也抑郁了,在姜世熙最需要他时,他却要入伍。
当前,姜世熙最要紧的工作是制作两首歌曲,哪有时间去旅行?当TOP提出这个请求时,姜世熙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看的TOP心里发毛,“怎、怎么了?”
“艺术馆很闲吗?”姜世熙相当疑惑,工作如此清闲以至于他有精力给自己添乱?
“没有。就是我有两天假,连上周日,正好能出去玩一下,想和你出去。”装傻充愣,不能让姜世熙知道他的真正想法,这是TOP脑子动的最快的时候,不然瞒不过她,“之前全世界做演唱会,现在总在一个地方,有点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