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些可爱的粉丝，越凌不免带上了几分感慨：“也许不是很多，但是他们确确实实开始走进这个世界了……同时也正是他们的支持，让我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我开始思考……有没有可能，我能够成为这个契机，让更多的人了解到古典音乐这个迷人的世界……”
“如果不是因为对你有这样的期待，我也不会想要用A级合约签下你。”方宇涵坦率地说道，“可是你自己也说过，并不能继续维持这样的直播状态。而且观众对你的关注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消失……”
“这正是我想要与你商议的。”越凌正色道，“我并不是不想直播，只是无法维持同一个模式而已。我可以继续直播下去，但直播的恐怕不是音乐，而是我接下来的人生。”
“你是指……”方宇涵有些疑惑地问道。
“接下里，我会去求医，只要还有一丝痊愈的希望，我就不会放弃。”越凌认真的看着他，接着说道，“我可以直播我求医的整个过程。无论是希望，还是绝望；无论是痛苦，还是磨难……我都会第一时间与观众分享。”
“也就是说……你想直播的是你个人的真人秀。”方宇涵皱眉思考道，“如今你有一定的热度，如果直播内容一成不变，你的热度只会随着时间而渐渐消失，而你努力寻求改变的过程，这确实也有一定的卖点。”
“对，没错。”越凌道，“他们可以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看到我的挣扎与康复，成功与失败。我希望他们看了之后会去想，会去思考究竟是什么，能让我付出全部的努力……而音乐，究竟又有什么样的魅力……”
“将自己最惨痛的一面剥开来给别人看……也的确是与众不同的魄力。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不得不佩服你。”方宇涵道，“可是这样的卖点究竟能够吸引多少人持续关注，这就很难说了。毕竟求医肯定是一个长期枯燥的过程。以现代人的浮躁，我不能确定有多少人会持续关注下去。”
“我的直播间，本来就是枯燥而又无趣的，原本确实也并没有多少人来关注。就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意外爆红。”越凌坦率的承认了这其中的风险，“可是这就是直播的魅力不是吗？未经剪辑，这是一个保证真实的世界，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在你身上押注？”方宇涵抬眼看着她道。
“任何一项投资，都是一种赌博。就看这投资是否值得回票。”越凌大方承认道。
你说得很有道理，毕竟我对你的投资，并不是基于你的直播内容本身，而是基于你能够对这两个圈子融合所带来的影响。”方宇涵道。
“如果方总对一个明知一定会热度散去的网红主播都愿意开出那样的条件，那又为什么不敢赌一赌？反正最差也不过是跟你预期的一样，渐渐没有人再关注我这个过气网红而已。”越凌轻松地笑着说道。
“也许遵照你自己的意愿，让你按照自己的方式直播，才是更好的选择。毕竟，你才是真正那个想要拼命回到音乐世界的人。而能够打动观众的，也只有最真实的那个你。”方宇涵点头赞同道，“那么，你需要我这边为你做些什么呢？”
“我需要我的医药费。”越凌干脆道，“这是我直播的初衷。除此之外，我不需要任何东西。”
“如果按照原本的那份合同，上面写的签约金，支付你的医药费应该是绰绰有余的。”方宇涵道。
“对，可是我并不需要那么多。”越凌道，“我并不能保证，如果按照我的直播方式，一定会有多少观众愿意留下。所以我不想收太多不属于自己的钱，就连打赏分成，我也可以不要。”
“不要打赏分成？那样的话你就等于完全没有收益了哦。”方宇涵诧异道。
“我知道，其实能够在这个过程中治好我的手，这对我来说那就是最好的收益了。而且无论结局怎样，成功的时候有人第一时间与我分享；失败的话也有人会在第一时间送上安慰。这不是已经很棒了吗？”越凌释然道。
“你想的很透彻。”方宇涵赞许道。
“原本我以为，直到我攒够出国求医的钱，还要花很长的时间。如今这么快就可以达成目的，我已经很知足了。至于那些身外之物，等我的手痊愈之后，我会用自己的实力换取的。”越凌道。
“我看过一些你与你双亲的传闻。没想到你确实和传闻中一样……”方宇涵似乎有些感慨地说。
“一样？什么？清高吗？”越凌自嘲地笑了笑，“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只是我觉得凡事必有得失。我的治疗费用并不是一笔小数目，你愿意冒风险投这笔钱，那么我也必须尽可能地保证你的收益才行。”
越凌顿了顿，又道：“如果将来，我们的计划真的达成了，我也确实有了配得上这份收益的价值。到那时我们再坐下来商讨新的利益分成也未尝不可。”
“收回前言，你比我所了解的更加通达睿智。”方宇涵赞赏道。
“不过我也说了，我所看重的，并不是你的直播带来的直接收益，而是你的将来，能够给整个直播行业带来的精神层次上的转变。所以，你的打赏收益，是你应得的收入。如果你觉得暂时受之有愧的话，可以暂时寄存在我们平台，将来可以按照你的意愿支配。”
对于越凌来说，虽然一开始因为摸不著方宇涵的性子，所以让她多少觉得有些有些不安。
不过和方宇涵的谈判，就整体来说还是轻松愉悦的。
应该说不愧是事业有成的霸道总裁吗？和这样高智商的人交谈就是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