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琛心中恼火,烧得耳朵根子都是一片红。
他说的那些对顾长熙满是怨愤的话语,才不是一时兴起。谢琛早就想当面问一问他。
问问顾长熙,当日比试台上那样做,究竟是为什么?
堂堂正正与他这个做师兄的比一场,不好吗?
见顾长熙看着他的眸光淡淡的,也不说话,漠视一切的神情,仿若天人垂抚。
谢琛的思绪很快从今朝飞越到从前,所有交叠在一切的怨让他心中升起一片无名之火。
“师弟,你这是无话可说了吗?”
顾长熙敛下眸光,不再看着谢琛。
“当日我的做法确实不妥。”
闻言,谢琛冷笑一声,正想将堵在心里的怨怼之词说出口,就听顾长熙有些迟疑的声音响起。
“可是那一日在上比试台前,师兄你的所为就是符合道义的吗?”顾长熙问他。
谢琛明显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他皱起眉,“你在说什么?”
“第一轮比试的那一张空签,原本是师兄你抽到的。可你为何私下与旁人交换了字签,偏要……与我对阵?”
“难道说,师兄是在故意让我难为,与我作对?”
顾长熙掀开眼皮,准确无误地在空中捕捉到了玄光镜散发下来的光辉。
玄光镜外的二人乍然见到顾长熙的正脸,都有些意想不到,他竟能这么快就察觉到玄光镜的存在。
魏献仪变换坐姿,听顾长熙这样说,她倒来了兴致。她也想知道这两人各自还藏着什么不可说的事情。
眼看玄光镜中的谢琛被顾长熙堵到说不出话,顾长熙上前两步,伸手向他要信号火。
谢琛僵着一张脸,心中虽有不甘,但还是将信号火交给了顾长熙。
“你什么知道我换了空签?”谢琛低声问他。
顾长熙拨开信号火,说:“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从一开始就知道?
谢琛猛地咳嗽一声,惹得顾长熙暂时停下手中发射信号火的动作。
他看着垂首做痛苦状的谢琛,拧眉问他,“怎么了?”
谢琛手心捂住心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仰面看向顾长熙,他浑身颤抖不止,尤其是在见到顾长熙那副假意安抚的嘴脸时。
“你、你好得很。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既然知道我的心思,又为何要与我在比试台上僵持那么久?最后还假意匆匆输了一剑。”
谢琛的额角泛出冷汗,气急攻心,忽地唇瓣泛白。
“顾长熙,你是故意的,你当时在戏弄我。”
“我没有。”顾长熙很快回复,与此同时就将手上的信号火放了出去。
他淡淡瞥了谢琛一眼,“至于你的心思,我也从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