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传回陆府上,蓁蓁二话没说,便领着哭的抽抽搭搭的乐夏和一众仆妇家丁去宁府要人去了。
敢当街欺负她的丫鬟?不就是仗着人多吗!她非要将宁家翻个底朝天再回来!
宁府上。
宁昭昭领着人回来,进了府门便吩咐关门,命人将挽秋等人关进了柴房后,她便去了后院校练场。
宁府一门武将,男子个个都想出人头地,因此宁大人对这项关乎家族兴衰的本事从不吝啬。校练场里一应练功家伙齐全,雅青色织锦袍的男子正弯弓搭箭,侧颜沉静,棱廓分明,呼吸间“嗖”地一声,羽箭射出,正中靶心。
“哥哥!”
宁昭昭出现在不远处的花坛后,见状先鼓掌道:“哥哥箭术越发精进了!”
宁世宗闻声回过头来,面庞肃整,沉稳内敛,因着练箭,额上略渗出些薄汗,让他整个人跟着鲜活了不少。
见到妹妹出现在身后,便将弓箭递给了一旁随从,走下台来:“你不是最不喜欢舞刀弄枪吗,今日怎么亲自到校练场来?”
宁昭昭几步跃到宁世宗面前,颇有些得意道:“当然是有大事要告诉哥哥了,你听了一准儿开心。”
她脸上红晕满布,将自己是如何得知陆蓁蓁买话本子想诋毁东宫名誉、如何在桥上下了陆家的面子、又是如何将人扣回了宁府之事一一说来,末了,她没注意到宁世宗越来越沉的脸色,还自得道:“哥哥,你快将这件事禀报太子爷,咱们宁家算是又立了一功呢……”
“胡闹!”
宁昭昭话音刚落,便被亲哥哥吼了一嗓子,她不可思议地抬头,这才发现哥哥面上寒霜满布,显然十分生气。
宁昭昭气势陡然弱了下来:“哥哥……”
见妹妹瑟缩起来,宁世宗也觉得自己语气过重,但他眉心仍旧突突地跳。
东宫性子阴鸷冷漠,最厌恶有人用些不入流的手段耍小伎俩,今日之事,但凡动动脑子,都知道陆家姑娘此举是为了掩护太子声誉,偏偏自己这个蠢妹妹,被人撺掇了两句,便一腔热血冲了上去。不仅没帮上忙,反而在人来人往的桥梁上将此事闹得满城皆知。
他几乎不敢想妹妹此举会带来什么后果。
压了压乱蹦的眉心,他尽量缓和了语气,开口:“无事,想必现在消息还没传到东宫,你先去把人放了,我亲去东宫请罪。”
然而,他话音未落,门房处的小厮便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公子公子,东宫来人了,请您去门口接口谕。”
“哦还有,陆家姑娘带着一众仆从上门来讨人了,此刻正和东宫的人撞上了!”
听闻此消息,宁世宗也禁不住面色一暗,转头看向自己的妹妹:“都是你做的好事!”
后者已经吓得小脸惨白,抓了宁世宗的衣袖,不知所措:“哥哥,怎么办啊?”
宁世宗闭了闭眼,吩咐道:“马上将三小姐带回来的人全都放了,好生带到前院等我吩咐,至于那两个牛车……也一并拉过来吧。”
说完,他瞪了一眼宁昭昭:“你,过来,跟我去向太子爷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