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头拮据且没有仪式感——里琉悄悄给他贴上了这样的标签。
“刚到。”他把双手揣进外套口袋里,迈步到,“走吧,去区役所。”
“好的。”
踏上桥面,老旧的木板发出了吱呀一声,虽然依旧稳当当的,可还是难免让人怀疑这座桥是不是下一秒就要完全坍塌了。
怀揣着这般担忧的里琉决定将视线放远一点,视线落在了河岸边的一排樱花树上。
种在河边的是早樱,在这个时节就已经尽数盛开了。些许花瓣被吹散在空中,飘飘悠悠地落入水中。里琉无聊地欣赏了一会儿,步伐也不自觉地慢下来了。
“你在看什么呢?”
走在面前的甚尔问她。
不知不觉间,他们之间的距离居然已经变成了一大截,但甚尔看起来好像没有想过减慢速度,依旧按照平常的步调走着。
里琉赶紧小跑几步,追上了他。
“我在看樱花。”
“哦——”甚尔点了点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她发间的樱花发卡,这才仿佛恍然大悟,“因为别了樱花发卡,所以才在看樱花?”
完全猜错。
里琉不好意思否认他,自顾自说:“昨天听了一首歌,里面提到了‘岸边种满樱花树的河’。我觉得和这里很像。”
“是情歌?”
“嗯——我想应该不是。歌词是说,一对夫妻来到樱花盛开的河畔,妻子与丈夫约定以后要带着孩子一起再次来到这里,可惜妻子难产去世,只剩下丈夫带着初生的孩子来到约定的地方,而那个时候樱花也已经快要凋谢了。这不算是情歌吧,您说呢?”
为了让这段对话有去有回,里琉特地抛出了一句反问,可是甚尔却一声不吭,嘴角似乎微不可查地抿紧了些许,表情也不太好看的样子。里琉猜想,他大概是不会给出什么回答了,便收回望向他的目光,继续盯着河畔的樱花。
就这么保持着疏远的距离与安静到近乎陌生的气氛,他们踏入了区役所的大门,当工作人员将结婚登记表递到面前时,都掩饰不住眼中的疑惑。
是了是了,谁能想到这对一眼就能看出毫无默契和感情、表情甚至有点像是因为感情破裂绝无和好可能的男女,居然是来进行婚姻登记的呢?
的确,甚尔和里琉没有感情,因为他们根本都还没有时间和机会去培养感情,毕竟两周之前,他们才通过相亲认识了彼此。
而后是一场比较糟糕的约会,再然后……他们就结婚了。
听起来,他们的婚姻好像仓促又幼稚,但实际上却是经历过深思熟虑后的最佳决定。
对于角隐里琉而言,她深深坚信,自己大概再也找不到像伏黑这么爱钱的废柴老白脸了。
对于伏黑甚尔来说,他也肯定很难再在这个世界上找到和角隐里琉一样人傻钱多的富婆了。
在如此完美的理由之下,他们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