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关于这一点,世上知道的人不多,也就是桑邈从小啃遍九州所有医书才知道的这个法子。
香挽能打听到这个办法,看来也是用了不少心思。
香挽继续:“花芫草可以滋养我弟弟的妖魂,所以我将弟弟的妖魂放在里面了。”
再过几日,她弟弟就能苏醒了。
香挽:“此事是我一人所为,求你们不要伤害我弟弟,他什么都没有做错。”
赵瑜徵抱着花盆默默放低了些。
桑邈问她:“那你找到你爹了么?”
香挽摇头:“还没有,但我已经知道他在哪里,我本来打算等这边的事了了,就带着弟弟去找他的。”
蹲在葡萄藤架下找生息仪的阿浩突然大喊了一声:“找到了!”
五个人的目光都齐刷刷撇过去。
阿浩迅速跑过来,将生息仪递给赵瑜徵。
桑邈简单瞄了一眼那个人人都抢着要的生息仪,一个透明的蓝色水晶罗盘,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赵瑜徵又一次把目光落在香挽身上:“解开我阿爹身上封禁。”
香挽不情不愿应下。
赵瑜徵看向若生:“烦请若生长老解开灵阵。”
若生随手一杨,束缚香挽的灵阵便消失了。
香挽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灵阵残留的灵力还在她体内乱窜。
阿浩不耐:“快点。”
香挽咬着牙掐了个决,紫色光晕中隐隐显现一个模糊人影,她伸手捏碎光晕,人影随之消散:“好了。”
赵瑜徵随手把花芫草递到阿浩怀里,扭头冲进赵勇的屋子。
桑邈紧随其后跟上,只是她转身时意外对上纪闻尘谈不上友好的目光,心里难免咯噔一声。
等赵勇醒来,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逃离游仙岛。
纪闻尘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还在流血的左手。
怎么回事,她不是上了药么?
为什么血却止不住?
桑邈再一次在赵勇身上用了雷霆术,可却依然没能唤醒赵勇的元神。
赵瑜徵惊诧:“怎么会这样?”
不是说解开阿爹身上的封禁就能用雷霆术唤醒阿爹的元神吗?可为什么阿爹还是没醒过来?
眼下这个情况,桑邈也是始料未及。
桑邈:“我也不知。”
赵瑜徵提剑直指站在门外的香挽:“你又在耍什么花样?”
香挽满心眼想的都只有她弟弟和那盆花芫草:“我没耍花样,方才你们亲眼所见,我已经解开封禁。”
“可我阿爹还是没醒!”
“我想你们似乎忘了,在我封禁赵掌门元神之前,他的元神就已经沉睡了。现在赵掌门没醒,你不去怪别人医术不精,反而来为难我?”香挽不客气地补充,“你们让我做的事我已经做了,把花芫草还我。”
阿浩气呼呼:“你做梦。你偷我太一的东西不说,还给我师尊下封禁,一桩一件,咱们可没算清楚!保不齐连我师尊元神沉睡都是你闹出来的!”
香挽不服气:“你别血口喷人,是我做的事我认,不是我做的事,你休想栽赃!”
二人吵的脸红脖子粗的。
桑邈回头盯着赵勇。
不应该啊,照理说只要封禁解开,在雷霆术的刺激下赵勇的元神一定会醒过来,可为什么他还是没醒?
这中间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差错?
赵瑜徵:“阿浩,先把她关起来。”
阿浩把人带出去。
赵瑜徵双手奉上生息仪:“仙尊,生息仪。”
纪闻尘收下生息仪:“多谢。”
“仙尊客气了,今日之事原是我要好好和仙尊道谢。”赵瑜徵好心提醒,“玄阳阁招生在即,仙尊打算何时动身?我替仙尊准备飞舟。”
素落仙山和游仙岛隔了十万八千里,虽说即使不用飞舟,若生和纪闻尘也有办法回去,但若有飞舟代步,到底便利些。
桑邈耳朵一抖,留心听身后那些人说的话。
纪闻尘:“过两日,我还有些事未了。”
赵瑜徵稍怔,却也没追问纪闻尘:“若有需要太一出力的地方,仙尊尽管开口。”
桑邈的心跳慌了慌。
纪闻尘点了点头,带上若生出去。
刚才若生到纪闻尘屋里本想商量一下回去的事,没想到他才要敲门,纪闻尘行色匆匆从屋里出来,二话不说就让他跟上。
之后他就被纪闻尘带到葡萄藤架那儿看见几个菜鸡互啄,险些害了那个小医修的命。
若生人虽然跟着纪闻尘出来了,但关注点仍然留在屋子里:“为那个医修留下的?”
纪闻尘不置可否。
若生知道问纪闻尘原因也是白问,纪闻尘这个人和他们师尊千山仙人一样,都是个倔脾气。凡是纪闻尘决定的事,旁人再怎么劝,怎么说都是无用,时间久了,他也不爱做这白费口舌的事,他只提醒纪闻尘:“离百年之期只剩下九年,等这次新入阁的弟子们完成第一次试炼,你我正好也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出山。”
纪闻尘握紧手中的生息仪。
若生:“要不我先拿上生息仪去一趟归墟海,探探虚实?”
纪闻尘摇头:“不必,归墟海尚未开启。”
若生纳罕:“你去过?什么时候?”
“去五峰山时顺路看了一眼。”
若生笑笑:“五峰山和归墟海顺路?”
那不是一个天南,一个地北的方向么。
不相干的人都离开后屋子里只剩下赵瑜徵和桑邈,还有一个始终昏迷不醒的赵勇。
赵瑜徵有些忧心:“听南,我爹他还能好吗?”
“放心,我来想办法。”桑邈拍了拍她的肩安慰她,“不过有一件事我要劳烦你帮忙。”
“什么?”
“帮我准备飞舟,偷偷的。”
赵瑜徵担心她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怎么了?你是不是得罪谁了?”
她这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逃命。
“那人脑子不太正常。”
桑邈不认为她哪里得罪了纪闻尘。
赵瑜徵:“你什么时候走?”
桑邈:“最快明日夜里,你记住,一定悄悄的。”
赵瑜徵犹豫:“好。”
虽然赵瑜徵一心记挂赵勇的病,但她已经耽误了桑邈太多时间,又害桑邈一次次涉险,眼下这个紧要关头,她实在不好意思再提让桑邈留下来的事。
桑邈既然决定要走,赵瑜徵也不会强留。
桑邈却看穿了她的心思,及时给赵瑜徵吃了一粒定心丸:“明日我一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赵掌门。”
赵瑜徵眼睛一亮,语调也跟着上扬:“当真?”
“是。”桑邈坚定,“你快去准备我说的事,我在这儿想办法治赵掌门。”
赵瑜徵走出两步又退回来:“方才在葡萄藤架你怎么了?”
为何她能对抗香挽?
桑邈暂时也没闹明白为何她能击退香挽,她不是什么都不会,只会救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