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淮刚准备收拾餐具，便听见自家的门被刨得哐哐响，时不时还有嚎叫，顿时明白万祺为什么那露出副表情。
这两条狗胆儿小，离了人就害怕。
“嗷呜嗷呜！”
“我说什么来着，”万祺歪头笑笑，开门放它们进来，解开牵引绳放在玄关柜子上，“玩去吧，不许上沙发，不许撞茶几，不许咬地毯，听懂没有？”
“汪！”
不出十秒，甜心刮倒了电视柜上的小天使雕塑。
封淮悄悄走到客厅，现场观看封太太教育甜心，哈尼趴在地上一起挨训。
封太太粉白的指腹和天使翅膀几乎融为一体，她捏着甜心后颈的肉，非常克制地压低声音：“你知不知这东西值多少钱？姐姐不是养不起你，但是你也要为姐姐考虑对不对？这个小东西碎了，姐姐要赔十个小鸭子，你就玩不到了对不对？你今天让姐姐赔十个小鸭子，以后赔一百个，姐姐赔不起就要出去打工，你舍得姐姐出去搬砖吗？”
甜心和哈尼的表情越来越悲伤，就差叼着牵引绳出去找工作了。
封淮实在忍不住，清了清嗓子，“万小姐，我还不至于黑心到让你出去搬砖。”
万祺身形一僵，转过头尴尬地笑了笑，翅膀静静躺在她掌心，有点愧疚但是不多，“封老师，翅膀断了。”
封淮蹲到她身边，手指慢慢滑过她的背，隔着布料描摹她漂亮的蝴蝶骨，意有所指道：“没断呢，好好的。”
“嗷呜！”
“还凶，这是你债主，客气点，”万祺压着狗头，主动承担责任，“封老师，你这摆件多少钱？”
“真要赔？”
万祺斩钉截铁道：“当然了。”
“其实也不贵，”封淮捂住麦，凑到她耳边说了句话，“还赔吗？”
“……赔！”
封淮取走她手心的翅膀，语调纡徐：“那这就当万小姐的欠条，我相信你不会赖账的。”
等他离开，万祺使劲搓了搓狗头，咬牙切齿地威胁：“你们再弄坏一样东西，就把自己赔给那个黑心鬼吧！”
狗狗的东西很快到位，万祺先去二楼选房间。
说来奇怪，在这生活了几天，她除了主卧和书房，竟然没有踏进过其他房间，一间间看过去，不是采光差了些，就是大小不合适。
只剩下最后一间，房门上挂着云朵状的小牌子，不知道有什么用处。
“咔哒！”
她打开门。
看清房间的装潢，她以为自己打开了通往狗狗乐园的大门。
这间房比主卧还大了一倍，首先映入眼帘是一座贯通东西的狗爬架，上面挂着各式各样的小玩偶，下面收纳着整整一箱甜心最喜欢的小黄鸭。
宽阔的拱形飘窗上并排放着两个软垫，墙角是可爱的三角形帐篷，只是有些矮，估计不出一周就要被哈尼拱坏。
看见墙边的两张月牙小床，她噗嗤一声笑起来。
封淮抱着狗狗别墅的零件箱走上来，听见她欢快的笑，眼底有几分窘迫，讨饶似的唤了声：“万小姐，给我留点面子。”
万祺指着小床，“封老师，这是它们的枕头吗？”
封淮将箱子放在门边，低头蹭了下她的鼻子，“促狭。”
“你什么时候弄的？”万祺拽住他的衣摆，心中感动他默不作声做了这么多事。
封淮果断卖了不靠谱的大舅子，“大舅子只说你养狗，我以为你养的是小狗。”
怪不得他刚刚愣了半天，原来是被吓住了。
而且他为“小狗”准备这么大的屋子，更戳养狗人的心。
万祺拍拍他的肩膀，一副为他做主的架势，“放心，我一定批评他。”
说完，万祺提起嗓门：“甜心——哈尼——”
“汪！嗷呜！”
两条狗冲上楼。
“看看姐夫给你们弄了什么……”
没等她说完，两条狗已经越过她冲向巨大的狗爬架，万祺冷哼一声，“又不是没玩过，瞧瞧你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封淮又搬了几趟，齐全后，蹲下来研究狗狗别墅的组装图纸。
万祺靠着墙陪它们玩，趁它们去抢玩偶，凑到封淮身边，“看得懂吗？”
封淮略一抬眼，手指弹了下图纸，“看不懂怎么办？”
意外他会这样说，万祺坏笑道：“那就多看看，男人不能说不行。”
封淮确信，万小姐见到爱宠之后，完全将直播的事抛到脑后，不然不会肆无忌惮地调戏他。
不过，正遂他意。
璞玉般的指尖点了点下唇，他轻缓的嗓音带点引诱：“男人是鼓励出来的，封太太，鼓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