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那,你们班那个谢星沉,名片能不能推我一下?’”
“卧槽哈哈哈哈哈”花清野他们毫不客气地笑了出来。
“大佬六啊。”
纪律过来捧住谢星沉的脸:“我发现星仔真是不分男女老少全性别通杀啊,教务处处长想跟他交好,连保安都对他青睐有加。”
甘画也浅笑,谢星把纪律踹开,轻笑:“你怎么不说校长想给我点烟。”
盛霄说:“我滴个乖乖,党委书记夸你还少吗?”
他们玩闹肆意,气场和外面默默吃几块钱十几块钱饭菜的学生不一样,仿佛自成一个世界,低奢又快活,一些女生假装被吵到了,满脸怒色眼睛却不时偷偷望向这边,眼眸里波光摇曳。
大家说笑了一阵,开始开奶茶。
黎清那一杯封口加了一层膜纸,黎清打开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加膜纸是因为盖子松了,她一个不察,杯子立到桌上狠狠晃了一下。
“呀,”草茸茸说,“要不要换一杯。”
黎清:“谢谢,不用。”
那个杯子沾了汁,杯身可以擦,但是杯身上的硬纸吸了水黏糊糊的,握着只会难受,甘画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新杯子:“没事,我们用这个装吧?”
那是一个黑白色的杯子,全黑的瓶身,透明的杯盖和白色的毛笔字勾勒,花清野一眼就看直了:“这个保温杯好看啊。”
甘画对他笑笑,将饮料倒进去。
花清野说:“等等,这个杯子卖我吧,我的饮料和你朋友换,这个我看着真好看,而且,咦?大佬,这个杯子是不是跟你桌子上那个有点像啊?”
谢星沉已经收了手机,一手放在桌面上,手背的皮肤白得惊人,另一只手,锦衣玉食的修长食指搭在吸管上,指腹无聊点着,他眯着眼睛看了看那个黑白色的杯子,旁边的周甜芷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谢星沉看了两眼,无聊垂下眼眸,扯了嘴角:“不知道。”
甘画吊紧的胸口松了,毕竟她觉得要解释把杯子送出去又拿回来的动机,还是挺难的。
花清野看起来真的挺喜欢这个杯子的设计,他说:“甘画,这个杯子能卖我吗?”
甘画不想教黎清委屈,她说:“我给你链接吧,是顺丰物流,很快的。”
草茸茸窜出来说:“发链接是吗是吗,甘画,你加我微信。”
草茸茸很快就把手机掏出来了。
花清野嗤笑,口吻酸得一批:“差不多得了,逢人就要微信。”
“你管。”
他们这边交换着微信。
谢星沉又抬了一眼,琥珀眸子看着那立在桌面上的保温杯,黑色的瓶身,白色的水墨抢眼,是秀致的野劲。
饭后人散了,花清野说:“大佬,我们找个地方躺躺不?”
他们几人虽不是住校生,然而要找个地方休息不在话下。
谢星沉步伐懒散,用手拢了拢自己后脑勺的头发说:“不了,去教室拿球。”
花清野:“?这时候拿球。”
这时候学生才去吃饭,一整个南教学楼都安静哑然,谢星沉来到自己的五班,从后面入,最后一张桌子堆着不少的书,往前一张倒是一片空白,再过一张,是他的桌子,座位上吃的喝的已经清了一波,又攒了不少新的。
他坐下来,因为手脚都很长的关系,这个为青少年设计的标准书桌却让他受限了,两条笔直的腿散散往前面伸,虽是曲着也碰到前面的凳子横杠。
他一双眼睛不全睁开时总是倦懒,淡淡的双眼皮褶子很浅,他是视线从桌面上扫去,经过一片起伏的吃食最后落到右上一角。
那里空着一个小圆圈,可以预测之前这里是放着圆柱体的物品。
当时黑得不容易留意,拿走了又空得难以忽视。
谢星沉啧了一声,往后靠着椅背,眼睛似笑非笑:
“我倒是有点敬佩了,拿给我的杯子去给别人装水是吧?”
甘画和黎清走下台阶,操场的人都走光了,此时日光静谧,她突然来了冲动:“黎清。”
“嗯?”
甘画:“我想问你,谢星沉是个怎样的人呢?”
黎清本来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听到甘画的话就努力思索。
“我想想啊,谢星沉,他好像成绩挺好的。”
“我们高一校长讲话的时候,有时候会念年级前十的名字,我听过他名字在里面。”
“我听说,许多老师都挺喜欢他的,我们学校班级多,老师其实没什么耐心的,但是却主动和他打招呼。”
“他应该,女生缘很好吧,五班因为来看他的女生太多烦得关门的事情都传开的。”
“我能看到他的次数也不会,啊,我记得。”
甘画看着黎清一件一件说:“他是升旗的旗手,在校外寄放着自己的摩托车,代表学生发表过讲话,他的嗓音很好听,有艺术老师想挖他去当艺术生,但是被他拒绝了,别人说‘少爷不继承亿万财产去混什么娱乐圈啊,你们才是被混的好吧。’”
成绩好,皮相好,什么都不缺,出生在人生终点线上。
甘画想,原来他是,天之骄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