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显然有些被问住了,她与贺家哥哥从小认识,虽近几年长大了,接触少了许多,但也能算得上知根知底了,祖母与母亲也都满意的很。
似乎她也没有什么能不满意的,可非要说喜欢……
“其实我也不太能说的上来。”,岑柳依垂下眼帘。
有戏?
也是,婚嫁之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加上规矩众多,即使三姐姐与那人是儿时玩伴。
如今十年不见,哪能凭空生出感情来。
如此甚好,慕烟缓下口气,暗暗下定决心,定不能再让柳依姐姐嫁于那个人渣!
“过几日便是贺家老夫人寿辰,姑母让我也去露露面,届时陪你一起去。”
“真的?太好了,我还想着到时候该多羞人呢,岑雪那小丫头又是个嘴上不把风的,这几天我都紧张的睡不着。”
岑柳依说着忙倒了一杯茶,假装恭敬的递给她,眼中带着狡黠,“便有劳烟儿妹妹替我好好瞧瞧了?”
她也顺势摆起了谱子,沉音,“好说好说。”
“呵呵呵……”
两姐妹有说有笑,像是有说不完的话,愣是瞧着天都黑了慕烟才离开。
夜里静悄悄的,风也静悄悄的。
主仆三人走在小道上,大房二房虽隔得不远,但院子都是不小的,且得走一段时间。
微风习习,送来一股凉意,也带来一股脑子清香。
“好香啊!”,软糯小巧的鼻尖轻嗅,襦裙下足尖转撇,拐了个弯。
不远处显现一片密林,春日里不查,没想到倒是藏了不少金桂树。
“是啊,小姐。这九里香,比咱院儿里还要好闻呢?”,雪青小跑至一棵树前,欣喜道。
月光穿过指尖缝隙,撵了几粒,余香瞬间裹住手指,经久不散。
慕烟:“采些回去,得空了做些桂花香囊,送人用。”
虽已是三秋,这蚊虫也却还嚣张的很。多做一些,送至各房,也是个心意。
“小姐平日里不是舍不得摘花吗?”,雨兰疑惑道,前日里她想着给还在病中的小姐折些花枝,摆在闺房瓶中,添添香气,人闻着畅快,病也好的快些。
小姐那叫一个心疼,千万嘱咐她不可再这样糟蹋花枝了。
“傻雨兰,那是院里就一颗桂花树,小姐自是舍不得,如今这也不是咱院里的。”
雪青大声笑谑,若是有个尾巴,定翘到天上去了。
“嘘!”
慕烟扶额,虽说摘些桂花没什么,可这毕竟也是镇国公府里,总归是有点心虚。
这傻姑娘声音闹得这般大,若是被人听见了,是要闹笑话的。轻点了点那两个傻乎乎的大脑门,假恼:“小声些!”
两人对望一眼,捂住嘴巴点头,乖巧可爱的紧。
“差不多了,摘一点点也就够了,回吧。”
慕烟抚抚袖子,抬头间,风吹树叶沙沙作响,点点花瓣落上两颊,眉头,鼻尖……
“啊啾~”
也不知怎么回事,周围的空气冷的渗人。
她这病才好全乎,可不能再受凉了,想起那苦的要命的汤药,慕烟摇摇头,搭着月光加快了步伐。
不一会,几人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砚苏拍落洒在身上的金桂,余光里原繁茂的枝叶花蕊,如今稀稀疏疏,秃了几大块。
轻扯嘴角,这表小姐说着摘一点点,手上可真没客气……
霍隐嗤笑。
“走吧。”,男子语气淡漠的说了句。
五官被阴影所笼罩,直到人彻底消失在视线中,云靴转了个方向,也消失在木林里。
背后的砚苏紧跟上,心中愕然,自己这书童当的。
哎,公子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