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小厮心虚不已,明明他只要吆喝一声唤来此处的护卫便能了却一桩惨案,却因怕承担不了权贵的怒火而作罢。
被放弃的谢知鸢见雅间门关上的那一刻,绝望瞬间冲上心头,包着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从眼眶里溢出。
她转身就要逃,却在瞬间被男人抓住肩膀,就像老鹰擒小鸡般地,一把将她抵在雅间的石壁上,
“明霏!”谢知鸢使出吃奶的劲头往里头喊,可是无人回应。
跟前男子吐出的酒气撒到她脸上,张三看着谢知鸢紧贴着墙壁涩涩发抖、眼底不断溢着泪的样子,桀桀笑出声。
身后的那些公子哥们袒胸露乳,纷纷吹着口哨,“张三,搞快点啊。”
“平日里要看那些大小姐的眼色便罢了,这一个商户,怎么弄也没事吧?”
“快点!待会儿那些娘们都要醒了。”
张三也不是个傻的,那些公子哥儿们醉了,他可没醉。
谁让这个小家伙得罪了她不该得罪的人呢?若非背后那人的示意,他也没胆子去触陆明霏的霉头——
张三一把捏起谢知鸢的下巴,俯视着她因惊恐而瞪圆的眼,将另一只手上的酒盏凑近她唇角。
谢知鸢偏头要躲,却被他强制掐住下颌。
清凉的酒液入口便成了一团火,一路烧进喉咙里,落肚时,谢知鸢已被呛得眼冒水花。
好难受。
被松开的那一瞬,她慌得手脚都发软,狠狠地按压着关冲穴,眼前却依旧逐渐模糊起来。
昏沉感逐渐由脑中涌上四肢百骸,谢知鸢像抓住救命稻草般,颤着嗓音道,“这,这位公子,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更何况若是我出了事,您也无法与陆小姐——啊!”
她话还没说完,张三一把拧住她的手腕,使劲将她踉踉跄跄拖拽到各个公子的眼睛底下。
他们笑容里夹杂着下流与某种欲念贪婪。
“张三不错嘛,还懂得与我们一道欣赏。”
张三心中想的却是,就算最后事情败露了,多的是人替他担着。
他凉凉发笑,俯视着跌倒在地的谢知鸢,如同贪婪的狼锁住弱小的绵羊。
谢知鸢趴伏在地上,耳边能听着自己细碎的轻喘声,她眼中一切都歪歪扭扭不成样子。
“表哥,表哥,呜呜呜......”她呜咽出来,醉意淌上脑袋,她连在喊谁都记不清,但心尖初却模模糊糊渴望着某人的身影。
却在下一刻被人钳住肩膀翻开身子。
后脑勺着地的那一刻,女孩开始挣扎,可手脚发软,越发无力,最后只能哑着嗓音斥责。
“你走开,不会放过你的,我表哥......”
张三压住她的手,其他几个公子哥随之起身,按肩膀的按肩膀,扯衣裳的扯衣裳,
甚至有一个在其他人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嘿嘿猥琐笑着摸到她身前,手指捏住女孩颤颤雪软上的带子,
系带松动的那一瞬间,房门被人狠狠踹开。
张三骇然朝外望去,小厮的求饶声响起,“陆大人您饶了我吧,小的真不是故意的——啊!”
他还未说完就被护卫压下去。
陆大人?!
张三忙松开手,同一众公子哥们朝后跌倒着退去,看着那道身影带着寒气的身影踏入。
房间内一静。
外头窸窸窣窣的碎响在静谧中响起。
外头下雨了。
闯进来的身影全身都被雨水洇湿,额前水珠不断掉落,滑过眉间携着的霜雪。
他目光在地上停滞一瞬,周身顿时一凝,
地上的女孩身前衣襟几近散落,神智已不清,满脸酡红,眼角泛不住流着泪水,嘴里念叨着什么。
陆明钦快步上前,侧眸扫向疾烨,接过对方手里的薄毯,将人半裹住,一把抱起。
这才睨向不住后退的张三和公子哥儿们,身上那股杀伐之气在瞬间带着戾气朝他压去。
张三心头发悚,他颤抖着,却在下一瞬看到在他发带上的墨蓝近乎被染成黑色。
发带?
张三倏忽间想起女孩头上的发带,一下子滑跪在地上,“陆大人,我,我真的不知道谢姑娘和您,”
明明那贵人说谢知鸢只和陆明霏有关,什么时候成了陆明钦的人了?!
陆明钦虽官职不显,可谁不知他在去岁同太子视察灵州时将那里的山匪连根拔起,听说浮尸遍野,满山的血流都流不完。
也经由此事,圣上许他统领御议司。
这样的人,想要悄悄弄死自己简直轻而易举。
张三越想越怕,他朝前爬了几步,抱住陆明钦的腿却被他一脚踹开。
“张三,”他一字一句,寒气顿发,“小心点,近日吃好睡好,毕竟这样的日子也没几天了。”
“疾烨,在此处善后,”他说着扫了眼那些袒胸露乳的公子哥,搂紧乱动的小姑娘径直离开了此间。